正文 第六章 請不要對藝術院校的同學們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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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緘的學校是全國知名的一所藝術類學校,音樂、影視、美術是主打,李碩言抱著惴惴又興奮的心隨吳緘從出租車裏跨了出來,並滿心期待著一下車便是無數靚男美女充斥的美好的大學。
但是用吳緘的話說,他們搞藝術的已經把對美的追求拔高了一個檔次——另類、與眾不同才是他們藝術人的真正追求。
所以李碩言在下車的一瞬間便很成功的滿校園的奇裝異服和五彩繽紛的發色徹底shock到了。
吳緘看著李碩言呆呆的傻樣,覺得又好笑又可愛,再看看李碩言白嫩的手纖細的手指,紅著臉嚐試牽起他的手拉他去教室,但卻因為人生字典中的“單純”二字中途轉移目標,改成拉李碩言的手腕,悶頭往前走,當然,臉已經變成了番茄色。
李碩言一邊走一邊感歎,果然應該將好奇心付諸行動啊,要不然這輩子他對藝術院校的印象就隻能停留在心生向往這個水平上,而不是現在的心懷敬佩。如此大膽的造型和前衛的行為,也隻能在心中佩服一下了。
路上有幾個人跟吳緘打招呼,吳緘都悶悶的應一聲接著悶頭往前走,主要對自己現在紅彤彤的臉色有自覺。
像要向跟你打招呼的人好好回應這樣的一般常識李碩言還是有的,不過看吳緘對旁人默默的態度,李碩言在內心給吳緘下了個“此人人際關係不好”的標注。可是為什麼旁邊會一直出現關於吳緘的議論聲——“呀,吳緘呐,旁邊的人也好帥!”“吳大才子終於來學校了”“吳小受終於出櫃啦”等等關於吳緘的議論聲,李碩言聽不太出來這是誇獎還是貶低,所以也不太清楚吳緘是否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樣人緣差。
吳緘終於紅著臉將李碩言帶到了目的地——他的油畫教室。吳緘迅速放開拉著李碩言的手,用力的拍了兩下自己的臉頰,然後臉更紅的對李碩言說,“阿言,我們到了。”
李碩言看著行為詭異的吳緘,心想這可憐孩子,把臉都快拍成西紅柿了,看在這可憐孩子的可憐的臉的份上,就對那個新的來的昵稱默認了。
“嗯,你進去上課吧,我隨便轉轉。”
“你不看看我們上課嗎?我們上課很好玩的。”吳緘極力外加心虛的推薦他接下來的課程,說實話,聽老師講課一點都沒意思。
李碩言有些震驚,這跟自己心目中的學校一點都不一樣,上課不就應該穿著校服正襟危坐,嚴陣以待隨時準備老師抽查才對嗎?
“不用懷疑,我們上課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吳緘似乎是看出了李碩言的疑問,也沒多問他的意見,拉著李碩言就進了教室。
教室在沉寂了三秒鍾後瞬間炸開了鍋。
“吳緘,吳緘,這人是誰?把他讓給我吧,坐我的modle,價錢你開你開。”一個綠長發美女拉著吳緘,整個胸脯都貼在吳緘胳膊上。
吳緘剛撥拉開綠發美女,一個耳環眉環鼻環唇環一臉環說話還露出一個舌環的男生又貼了上來,“緘,你看你們倆零號也幹不出個鳥來,讓給哥哥吧,哥哥再給你找個極品1號怎麼樣。”
吳緘對他的這些極品同學已經習慣到可以忍受的程度了,可看到大家對他的阿言抱著莫大的興趣,又是拉扯又是偷摸的,吳緘的怒氣直線飆升,“都給我放手!!都給我滾!再不滾我就給珊妮打電話啦!!!!!”
李碩言被大家圍觀的時候是有點不知所措,正努力思索對策時吳緘的一嗓子卻是讓他有點佩服吳緘的魄力,可是話到了最後一句,吳緘的高大形象便徹底被躲在高珊妮背後的小男人形象所取代,更讓李碩言黑線的是大家在聽到“珊妮”兩個字後便迅速的作鳥獸散。高珊妮你是得有多恐怖,淫威覆蓋麵如此之廣。
吳緘很滿意高珊妮對同學們長期施壓所產生的震懾效果,高高興性的拉著李碩言落座,期間還很自然的將隔壁的桌子上的東西掃到地上,桌子據為己有,確切的說是據為李碩言所有。
李碩言坐在座位上突然有點感慨萬千,自己小學畢業後就跟著江淩,後麵就沒有在上學了,該念的課程都是在家裏由專門老師教完的,雖然效率比較高但過程卻少了很多學生該有的樂趣和瘋狂,抬起頭看看一臉得意洋洋的吳緘和周圍騷動的同學,李碩言突然很開心,沒來由得“噗呲”笑了出來,接著是不可抑製的大笑。
吳緘雖然不知道李碩言在笑什麼,但開心總歸是好的,所以看著李碩言美好的笑顏也跟著傻笑,而周圍的同學由騷動轉變為蠢蠢欲動。
吳緘收斂笑容,手一拍桌子,站起的同時一隻腳踩在椅子上,豪情萬丈的宣布,“我警告你們,你們所有人,他,李碩言,是我的,你們誰也別想動,誰動他我跟誰拚命!”
眾人都知道吳緘除了跟高珊妮分手言出必不行外,其他事都是說到做到的。想當年單挑看不慣他的眾混混,導致對方所有人集體入院兩個月自己全身多處骨折的英雄事跡可是轟動全校甚至全國高校的。
李碩言有點被吳緘的其實嚇到了,這個愣頭小子白長個兒了,被扣上同性戀的帽子他就死定了。
“別胡說別胡說…別胡說。”李碩言想了半天就想出了別胡說三個字,內心深處“完了完了”四個大字循環播放。以前江淩總是說讓別人知道了我們的關係,我們就完了,完了。吳緘是雖然有點楞但是好人,對他很好,他不想毀了他啊。
吳緘見李碩言慘白著一張臉有點莫名其妙,怎麼了這是,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是話說的太曖昧讓阿言覺得別扭了嗎?可是他就是這麼想的啊,阿言是他的,雖然現在還不是他的但他希望他是他的(繞口令,oh,yeah!)大人們一直教導要做一個正直的人,做一個想的是什麼就說什麼的人,雖然這麼說沒錯,但可能阿言一時有點接受不了?要不要將語言潤色一下,可潤色了又起不到驚醒眾人的效果。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眾人看著沉默著埋頭苦思的兩個人突然有點黑線,你們一個兩個的不要所有心思都放在臉上好不好,成年人需要麵具,偽裝懂不懂啊偽裝!
終於還是有人良心作祟,不想看兩個人為難的表情,其實是不想失去這兩朵心口一致的奇葩,嚐試著開口問:“碩言是不是你的遠房表弟啊什麼的?保護弟弟是很應該的。”
問完後那人就像打自己一耳刮子,表弟堂弟什麼的不就明擺著有奸情啊,帶表弟到學校來看你妹啊,正懊惱時卻看到眼睛放光的二人齊刷刷的感激的目光。
“對,這是我遠房表弟,保護弟弟是應該的。”吳緘恢複了理直氣壯,眾人卻在心中罵娘,nnd,吳緘你個混蛋改一字會死啊!!
李碩言也鬆了口氣,一臉我是他表弟你們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
果然是物以類聚,這是眾人現在心中唯一的想法,腦子一根線又偏偏自以為是活在自己世界裏的吳緘總能找到同樣一根線又自以為是的極品同伴。這樣的人如果讓自己遇見那該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啊。
待眾人散去後,吳緘感激的拉著剛才提供表弟一說的那位同誌,親切的猶如失散多年的兄弟,“同學啊,你真是好人啊,雖然他真是我遠房表弟,但是還是很謝謝你啊,你是我的恩人啊,還有啊,恩公貴姓啊?”
我跟你快三年同學了你居然都不知道我貴姓?!!“本人貴姓李,你的恩公叫李林。”
“林林恩公,大恩不言謝,我就不多說了哈。”吳緘拱了拱手,算是拜謝了。
“不要叫我林林!!”
“ok,林林恩公。”
吳緘抓不到比人說話的重點,李碩言卻能抓到,經曆了剛才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場麵,李碩言對人生又淡然了一點,“吳緘,他在意的是林林兩個字而非恩公,你可以直呼他恩公,是吧恩公?”
李林在李碩言眼睛裏赫然顯露的“是這樣吧,恩公”模樣徹底打敗,“還是叫我林林吧。”那一瞬間李林似乎在李碩言眼中看到了名為悲傷的情緒,真是見鬼了。
李碩言沉思了一會兒,“我還是決定叫他恩公。”叫恩公比較有江湖兒女的感覺,這才是轟轟烈烈的人生。
“你叫恩公我叫林林,兩不誤。”
李林突然有種想一掌把自己劈死的衝動,該死的同情心作祟,該死的表弟該死的林林該死的恩公。
在很久以後吳緘和李碩言才知道了李林的真名,原來李林原名李林林,他嫌丟人才自稱李林的,不過還是沒有改變他大學後兩年甚至整個人生都一直被叫做“林林”的厄運,跟吳緘和李碩言做一輩子朋友本身就是一種厄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