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魁跟著師傅往上走，沒有注意到，藍眼睛少年一直跟著他們。
     霸亦傾完全沒有把一直跟著的菲多斯放在心上，反倒是跟徒兒握著的手，暖烘烘的很舒服，把他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俗話說得好，得一便會想二，碰著了徒兒的玉手，霸亦傾下一步就想抱起徒兒，看看十年過去了，徒兒的體重到底增加了多少。
     男人越想心裏就越癢，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九層，不能再上了。
     九層的魔徒大多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年，跟水靈魁年齡相仿，也是跟水靈魁認識的。但是，關係卻不好。他們中的任何一人都是嘲笑過水靈魁的，也都試過當著水靈魁麵指著他喊他笨蛋。而其中，最為惡劣的要數菲多斯。
     水靈魁看著麵前跪下的一個個少年，數著腦袋，一、二、三……九，嗯？十惡少了一個。對哦，菲多斯呢？
     少年這才注意到，菲多斯一直跟在他們身後，即便現在，他還站在霸亦傾的身後，儼然一個小跟班的樣子。
     哼，你這樣神氣嗎？我還站在師傅旁邊呢，跟師傅並肩，還……還牽著手。少年把男人的手捉緊，主動跟他十指緊扣，示意他們兩師徒可親密了。
     “聖尊，請您教我們魔法吧！”全場安靜著的時候，菲多斯突然在霸亦傾身後發聲，虔誠地跪下來，滿心滿意地請求。
     少年回過頭去，看著菲多斯扁起了嘴巴。哼，你這個十惡的頭頭，平時趾高氣揚，背地裏還說三大護法的壞話，現在看到師傅就那麼乖，算什麼嘛，跟我搶師傅啊？
     師傅，你可千萬不要答應他。
     “你不想為師教他嗎？”霸亦傾突然低眸，紅瞳深邃，看著少年委屈的表情。
     少年暗地裏詫異，師傅竟然知道他在想什麼。水靈魁一副被窺探心事的愧疚，低著頭不說話。
     少年低著頭，視線剛好落在跟師傅緊握的手上。師傅五指纖長，指骨分明，正細細地揉著他的指頭，就像撫摸小寵物的腦袋一樣溫柔。霎時間，少年的臉頰飛上兩片緋紅。
     這樣的感覺，很奇怪……怎麼他跟師傅的動作這麼奇怪？少年心中湧起疑惑，臉上的羞紅更盛。
     少年越是這樣，男人的眼神便越加灼熱，他看著臉紅的少年，揉得更溫柔，恨不得含住那十指，細細吸吮。
     “聖尊，請你教我們魔法吧！”其他九個少年跟著菲多斯齊聲請求。
     男人的眼中隻有他的徒兒，滿目的溫柔，滿目含笑，即便嘴角不上牽，那份溫柔卻存在得那麼明顯，明顯得……
     少年偷偷把眼睛往上瞄，看著那眼神了，啊啊啊啊……趕緊收回來。沒看見沒看見……
     “徒兒想不想為師教他們？隻要你說一句話，你說教，我就教，你說不教，我就不教。”高高在上的男人隻說出一句話，便把決定權轉移。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跪著的少年把眼神落在水靈魁身上。水靈魁低著頭，臉頰依然滾燙如火。
     “不教。”少年肯定地說出兩個字。
     話剛說出，少年便聽到耳邊傳來幾近不可聞的笑聲，再一次疑惑地抬眸看去，那個男人已經站得筆直，肅穆的表情讓人不敢直視。
     剛才的溫柔，剛才的笑聲，難道隻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