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你就是警局的內鬼？蓋勒森。”
    拿槍的人沉默了一會兒，笑了笑，“哈，內鬼？這詞有點偏了，我也不是什麼內鬼，因為這整個案子都是我策劃的。”
    “就為了掩蓋走私案？”
    “看來你都知道了，沒錯。細菌武器，嗬嗬。我在學校生物學得不好，不過這次是我用生物學知識用得最好的一次。用令人感到恐慌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而且還是細菌武器，想想就毛骨悚然，你和賽文見了，不也是先被嚇到了嗎？一個掩蓋走私案的騙局。當然，要是我的生物老師知道我這樣運用生物知識，不知道，他應該是為我驕傲吧。”
    “可能會為你感到恥辱。燒焦的屍體、碎屍、被毒害的犧牲者都是你做的。”
    “對，我把懷疑我的警員統統除掉了，本來我想看看，是不是該對賽文動手了，他竟然讓你參與進來了，這是我沒想到的。一個記者？除了在報社寫稿子，本以為沒什麼用，你竟然還參與了破案，而且想得如此周到！真讓人意外。”
    “我就當是在誇我嘍。”
    “把槍放下！”
    托瑞扔掉手中的槍，緩緩轉過身來麵對著蓋勒森，眼前這個殺人犯一副淡然的微笑，在整個空曠的廠房顯得格外刺眼。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難道。。。。。”
    “沒錯，你已經是個死人了，讓你死個明白也無妨。”
    “可是，上次你怎麼沒動手。”
    “我也想上次就解決掉你，可惜那個缺心眼的麵具人總是跟我對著幹，我幾乎要讓你腦漿落地的時候那家夥不知從哪冒出來，不僅把燈關了，還。。。。。。”
    “還給了你一槍，”托瑞打斷道：“我是不是應該好好謝謝他。你要是殺了我，就不怕暴露嗎？”
    “你的死會算在麵具人賬上，而我，將會是對抗麵具人的英雄，然後，”蓋勒森停頓了一下，“剩下的我會替你打理了。”
    這時的蓋勒森笑起來麵目猙獰，手指時時準備扣動扳機。托瑞大腦計算著千萬種逃生方法，呼吸漸漸急促，漸漸讓人窒息，他想抓住一瞬間的機會，看看能不能用利他負傷的這弱點扳回一局，隻是時間已經容不得他選擇了。
    今天的天氣是多雲，窗外的陽關不是很刺眼，眼前除了這個殺人犯，原本在這郊區的人應該少之又少，這裏沒有高樓大廈，沒有敞篷車，也沒有別墅群，可是突然出現了另一個身影，他站在兩人背後的窗戶外，一身黑色西服，臉上的冷笑麵具和之前一模一樣，手中多了一把那天夜晚沒有的，烏黑發亮的短管步槍，他的腳步有條不紊，停在窗前，望著裏麵。托瑞匆匆瞥了一眼，像是在提醒麵前這個要殺他的人。蓋勒森感到情況有點不對，轉過去後，雙方幾乎同時開槍，窗戶玻璃被擊碎的響聲巨大，碎片散落到地上。
    麵具人抓住槍托向後推上膛又補了一槍，蓋勒森“啊”的一聲，肩膀中彈，手中的槍脫落並坐到地上。
    戰鬥隻是在五秒就結束了。似乎是麵具人占了上風，他隨後跳了進來，看著坐在地上痛得不省人事的蓋勒森，再看看站著的托瑞，不知道說些什麼。
    “如果你是朋友，就請你以真麵目示人吧。如果不是，”托瑞撿起地上的槍，指向他。
    麵具人楞了一下，“嗬嗬，托瑞，你可真有意思。”
    聽到這裏，托瑞麵部表情有了細微的變化，而麵具人先說出了托瑞的疑惑，用奇怪的語調：“這聲音好熟悉，是賓格嗎？是一年前大爆炸死了的賓格嗎？奇怪，他不是死了嗎？眼前這家夥（指麵具人自己）是誰？為什麼兩人聲音如此像呢？喔。。。。。。讓我想想，你是賓格嗎？”賓格脫下麵具，自問自答道：“對沒錯，Myfriend，我回來了。”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等托瑞回過神來，眼前站著的竟是活生生的賓格，正在衝著他微笑哩。托瑞隻是搖搖頭，驚奇地打量著他幾秒鍾，接著慢慢舉起手攥緊拳頭。這是第一次，直勾勾地朝賓格臉上打去，賓格一聲慘叫。
    “噢，看來沒錯，我不是在做夢。”上前去扶住他，撫摸他的手臂，“哈，太好了！我太高興了，我的朋友。賓格，你還活著。”
    “當然，托瑞，很是懷念啊。”賓格此時扶著臉，看來托瑞剛才那拳力度挺大的。
    “你是怎麼逃過大爆炸的？那時候整棟樓都炸掉了，你怎麼做到的？”
    “先別問了，我們還有事情要做呢。晚點我會跟你詳細說明的。”賓格使了使眼色，看到被他打傷坐在地上的蓋勒森。
    “看看我們這位嫌犯先生有什麼要說的。”
    “好啊，先生們，大團圓啊。真為你們高興。”此時這個即將落網之徒還保持著笑容，說的話略帶點諷刺。
    “你在碼頭的走私貨物現在都已經成為國家財產了，賽文會替孤兒院感謝你的匿名捐款的。”
    此時的蓋勒森依然保持著微笑，像是有所準備，對於事情的敗露，他渾然不懼。托瑞擔心其中有詐。
    “嗬嗬，你們最好趕快離開這，不然我不敢保證接下來你們的人身安全。。。。。。”
    “這一點就不用你擔心了，你在附近埋伏的幾個手下，有5個已經用電擊棒擊昏了，剩下的就是中了我塗了麻藥的箭了，放心，兩小時內他們不會醒的。”
    聽到這，他變了臉色，先前的優雅、自信全部一掃而光，現在已然成為了一個光杆司令。
    賓格不慌不忙地拿出雪茄盒，遞過去示意他抽一根，可惜他不領情。隻好自己點燃一根細雪茄，吸了一口說道：“你一開始就編造了一個細菌武器的案子，目的就是要引起恐慌，為你走私貨物做掩護。先前你們處理了拉當的爆炸案，隻要你把它和拉當的案子牽扯到一起，案子主導權自然就落到洛杉磯警局的手裏了。但是你發現事情玩大了，聯邦政府也開始注意這件事了，於是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調查中的警員都殺了，我說的對吧？”
    蓋勒森探長像是個窮困潦倒的人，仍然盯著賓格，口中碎碎念：“你這該死的，我要滅了你！我要滅了你！
    “看來我都說對啦，”賓格說：“托瑞，還記得的你給蓋勒森送去的檔案嗎？這下你知道為什麼他會那麼緊張了吧。”
    他還在那念，惡狠狠地盯著眼前這個看穿他一切的偵探，那眼神活像隻受傷的餓狼。
    “說起來蠻有意思的。你並不叫蓋勒森對吧？噢，看你那表情，我就當是默認了。顯然，偽裝身份，混進警局，這不是什麼難事，令我好奇的是在那麼短的時間上位，爬到探長的職位，顯然你的上級應該是在聯邦政府任職的高官吧。”
    蓋勒森一聲撲過來，但托瑞把他按住。
    “他是誰我們會查清楚。可是你，差點害得我的朋友丟了性命，這是我不能原諒的！”
    “一將功成萬骨枯！”他說：“你或許聽過這句話，或許沒有，可是你們休想從我這裏得到那位尊貴的人的任何線索。”
    “好的，這是句實在話，托瑞，能請賽文警長過來了嗎？正好可以。。。。。。”話還沒說完，賓格突然感到背後受到一記重擊，他昏倒在地上。
    醒來時，他還在廠房裏，環顧四周，托瑞也躺在地上，蓋勒森卻不見了，他努力回憶之前發生了什麼，隻是依稀記得後麵有人拿滅火器砸向他的頭，手腕有點泛藍。
    賓格扶起托瑞背著他走出去，手自然垂落在賓格身前。賓格看了看托瑞的生日禮物—藍帶腕表，忽然想到了什麼。
    這是個秘密，他不會說出來，以後也不會說。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