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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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怎麼辦事的?一群飯桶。我要的是小孩,小孩,聽不懂人話嗎?事情沒辦好,你們別想拿到餘下的錢”聽筒裏一陣氣急敗壞。瘦猴看了看大哥,有些無措。壯漢眼露凶光,張嘴想說什麼最終放棄。史錦南放下電話後,臉色鐵青,一群沒用的飯桶。轉出拐角,就見一群警察正以一幅獵人的神態等候自己。瞬間臉色蒼白,有些結巴道:“你們…你們做什麼?”其中一人顯然是領隊上前揚揚手裏的錄音器冷笑道:“我們懷疑你與一起綁架案有關係,現在請你到警察局協助調查。”史錦南手臂顫抖,還好最後心智還在硬撐著說道:“我還是未成年,我要找我的監護人。”“請便。現在先跟我們走一趟。”真是不知死活,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什麼樣的人物,死了也不冤枉。
壯漢走向洛風,一雙寬大的手扯開黏住的膠帶,捏起他的下巴上上下下打量,隨後露出滿意的樣子道:“送去‘魅·離’。”瘦猴一臉恍然大悟,既然雇主不打算付剩餘的錢,他們有的是另外的方法賺錢。洛風在聽到‘魅·離’時,藍色的瞳孔收縮,心髒不聽使喚的劇烈跳動,記憶似乎就被眼前的兩個字不經意地打開,死咬著嘴唇,洛風不停地告訴自己冷靜,一定要冷靜。
陸霖打開車門時,就見夏川麵無表情地望著窗外,邊上的小男孩渾身戾氣地側頭望向自己。陸霖在對上小男孩那毫不躲避的眼神,心裏直覺這男孩未來成就不可限量。韓科頗為擔心地看向身著白色休閑服的陸霖,鮮有人知道聞名於黑白兩道的“鬼蹤”居然是個看上去滿臉學生氣的小夥子,以眼詢問,直到陸霖給了個放心的暗示韓科提著的心才鬆了口氣。
“位置確定,大桐路郊外的廢棄廠房。”陸霖簡明地給出答案,他和韓科一樣從小伴著夏川長大,知道麵無表情的夏川比起動怒的夏川不知要可怕上多少倍。
“走。”夏川將望向窗外的視線收回,毫無溫度地說道。
從洛風綁架到現在其實隻過去了半天時間而已,但夏川卻覺得有半個世紀那麼長,分分秒秒都是煎熬,他將心冷冷地封住,現在不是動怒的時候,人沒見著,所有的態度表情都是多餘的。伴著夏川的還有深深的自責,他當時應該追出去的,比起現在的刀絞,當時所謂的麵子都不值一提。若他在身邊,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夏川眼裏閃著血紅的光,聲音仿佛從地獄中傳來,不帶一絲人氣地說道:“我會讓他們後悔生在這個世界上的。”
夏川從來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韓科自認自己也不是,能縱橫在娛樂圈多年沒有任何負麵新聞靠的可不隻是所謂的明星大腕而已,即使自己再如何潔身自好,也免不了有心之人的潑墨。
洛風不吵不鬧地被瘦猴壓著塞進後座中,基本洛風一路上的配合和不掙紮,也或者是兩人覺得洛風瘦瘦弱弱的沒有什麼反抗力,亦或者為了接下去的買賣能有個好價格,捆綁了洛風許久的繩子終於被解開,晃晃完全沒知覺的手臂,一條條烏青的勒痕在白皙的手臂上囂張地炫耀自己的成果。
洛風心裏暗自思量,他相信葉晨會找人救他,隻是不知道距離他們找來還要多久,腦海浮現夏川那棱角分明的臉龐,有一刹那的失神,他居然在這種情況下想起那個惡趣味的男人。窗外的樹快速地向後退去,提醒著洛風時間越來越寶貴。
瘦猴一雙鼠眼時刻盯著洛風,他很滿意洛風一路上的乖順當然除了最初的那一拳外,摸摸自己現在還疼的眼眶,舒服地點了根煙,他與壯漢和‘魅·離’做了不少次交易,眼前的少年,是迄今為止他遇見過的最好貨色,側頭瞟瞟洛風白皙手臂上的烏青,讓人忍不住升起蹂躪的快感,還有那雙似乎要把人吸進去的藍眸,砸吧了下嘴,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他都想嚐嚐這光想就讓人銷魂的人兒。
洛風皺皺眉,瘦猴的眼神讓他渾身起雞皮疙瘩。壓抑著心裏的不安,洛風一副乖順的樣子,他必須讓他們放鬆對自己的警惕然後尋找機會逃走。而事實上,他的不反抗確實起到了明顯的效果,瘦猴閉著眼有些悠哉地吞吐著煙霧。眼裏閃過一絲決絕,手悄然搭上車門把,在這樣的車速下猛然跳車是件很不理智的事,但是。。。眼下的情景,他別無選擇。現在,要做的是尋找合適的跳車地點以降低可能的危險。
幾分鍾,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突然,洛風眼睛一亮,側頭瞟了眼瘦猴,手猛然拉開車門,躍了出去。瘦猴是在一陣涼颼颼的風中睜開眼的,然後就見原先坐在身邊的人滾落在道路斜坡的綠地上,恨恨地扔掉嘴裏的煙,罵了句髒話。壯漢在洛風打開車門的時候就發覺不對,但因自己在駕駛座上根本來不及阻止洛風的行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躍出車門。“你這頭蠢豬。”壯漢變刹車掉頭邊罵瘦猴。瘦猴訕訕地步說話,心裏把洛風記恨上了,他媽的,居然敢裝乖騙他,一會一定讓他有個深刻的教訓。
巨大的衝擊力讓洛風在綠地上翻滾了段距離才停下來,洛風摸摸額頭上的鮮血,那是滾落時被綠地上的一塊石頭撞的,疼痛讓洛風整個臉白像張白紙,微微顫顫地站起身來。選擇這裏跳車除了有綠地的緩衝外還因為這有個交叉路口,可以為自己的逃跑增加點時間。
洛風拿出吃奶的勁,也不回頭看車,隻埋頭奔跑,風呼呼地從耳邊刮過,還有震耳欲聾的自己的心跳聲。記憶開始出現混亂,仿若見到孩童的自己,也是這樣沒命地奔跑著,沒有盡頭沒有希望。額頭上的血因為劇烈跑動而不停地流下,不一會就遮擋住洛風的眼睛。視線模糊中,洛風仿佛看到一輛熟悉的凱迪拉克迎麵而來,還有身後疾疾行駛的車輪聲,視覺和聽覺的不斷交換持續地衝擊著洛風的意識,開始一陣一陣的恍惚。直到一張麵癱的臉出現在麵前,帶著如同幻覺的不真實感,洛風終於放下心裏的恐懼,閉上眼沉沉陷入無意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