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眼淚—默哀的體育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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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輩子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是能忍住自己的淚水不哭出來,盡管上體育課被罰操對麻以熙來說已經不是頭一次了,可她,還是會很委屈的流淚看著同學們在操場上自由活動的身影責怪自己。
高中新頁般的生活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開始,以熙已不再對濱海這座城市陌生,心中總是因為祁峰俊的出現或多或少的期待,無論何時何地,她都會在人群中去找尋他的身影,這種心情很奇怪,但以熙仍期盼有天他們的關係可以回到從前,而不是像現在哥哥妹妹的稱呼著。
“哎~”遠處走來一個女生長籲短歎,“可悲!可悲!這麼優美的校園裏怎麼每次都少不了你再這罰操的衰影呢!你可真是笨蛋,讓我說你什麼好呢?”她叫陳恩,以熙的好朋友,雖相識的日子尚淺,可她卻是個值得信任的家夥!即使說話很不留情麵。
以熙撅著小嘴欲哭無淚辯駁道:“我也不想啊,你是天生的運動健將,而我們這種小蝦米可就慘敗了,又要在這大熱天裏罰操!”剛才還鬱悶的心情,在跟好朋友吐槽一瞬間釋然了。回想起麵前這個看上去有些奇怪的女生從說要跟我做朋友的那天起便搬到我後麵坐了,那時候起以熙的屁股就沒有一時安寧過!而這個叫陳恩的女生也很奇怪,總是跟麻以熙有著說不完的話,聊不完的是非,時不時的上上課就會頻繁的蹬凳子。
“咯咯!”陳恩知道以熙的情況,一個頭腦過份發達,四肢卻笨到體無完膚的“好學生”,接過同學手中的哨子,開始幫以熙加操。
“1,2,3。。。下蹲的同時手肘像上伸。”兩人對立做著操,以熙的笨拙,讓身為好朋友的陳恩也看不過去,時常取笑她,“麻以熙同學認真點做,還有,呆會的短跑測試別再被老師劃零分了哦!”
她傻笑,卻在心裏給陳恩打上了個滿意的分數,她長得不算難看,卻願意天天把自己當成男孩子一樣的裝扮。
“呼~”隨著一聲哨聲,大家按照程大力老師(我們的體育老師)的指揮下依次站好,“同學們,快集合!”他洪亮的嗓音,讓站到最後一排的同學,聽的都震得耳朵很痛。
“老師!”
“這是開學以來上的第四次體育課了,其他的班級都已經選出了體育課代表,隻有你們班級,全學年都認定的“尖子班”裏,選不出一個能做這科科代表的人!這難道就是你們這些所謂人才班級的辦事效率麼?”,大力來了氣,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剛開學不久班級裏就在討論由誰來當這個不吃香的體育科代表,可兩次班會過後卻沒有任何結果,徒勞無功的徐漢忠老師一臉尷尬的去跟大力報備,卻被他白眼相向,這也難怪,新來的老師受到白眼是自然的。同理,正如一個人新到一個環境總是要先熟悉環境一樣。
程大力開始了他唐僧式的教育,隻是人家念的是大悲咒,他念的卻是“笨蛋,傻瓜之類的話語”
“要知道,學校不單單是教授你們知識的地方,還是鍛煉你們身體的地方。”看他的樣子,我就打心底裏有種抗拒感,雖說他個字不高,可說話的語氣確讓我覺得是個很可怕的老師,而且,體育課一直以來都是我的弱項,基於最弱理論法,我也一樣總是看到他就很頭痛!
“喂。。。”陳恩粗魯的用胳膊肘拐以熙,隻是兩下就讓以熙有了內傷,“幹嘛!別鬧,被大力師父發現就倒黴了!”以熙的嘴巴微動,小心的開合著,眼神卻一刻也不敢離開大力。
她點了點地下方向,示意蹲下,“看見後麵的那個班級了嗎?”以熙扭頭看了下,點頭。“突然間我有了奇思妙想,大力師傅不是一直碎碎念沒人願意做他的課代表麼?”
以熙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反問道:“這跟後麵的班級有什麼關係嗎?”
陳恩氣急了,勾起手指重重打了以熙個腦蹦!
以熙痛到直吸氣,陳恩繼續說道:“我覺得不如我去做這個課代表的好,這樣子啊,你以後的體育課成績就不會課課掛零分了!省的到了學期末,還要班導帶著你來“登門求救”。
程大力,32歲,1米75,體重65公斤,是個十足的四肢發達無腦主義,脾氣超級臭,喜歡動不動就對人“說教”,這點有些許的像西遊記裏麵的唐僧,所以他也有個好聽的外號,大力師父!此刻,當聽到陳恩說要為了自己去當體育課代表時,以熙腦子便馬上想到了大力師兄的資料,學校有名的“地獄魔鬼”。
“no!”她斷然拒絕,說什麼都不能為了一己私欲而讓好朋友犯險。
“怎麼不信任我有這個實力?還是覺得我成績平平,四肢發達的幫不到你?”陳恩委屈,雖有些大言不慚的感覺,可還是懷著對朋友兩肋插刀,肝腦塗地的一腔熱血。
“當然不是啦!”以熙緊張的忙解釋開來,“好朋友兩肋插刀,隻是怕你這一去是死無全屍,這樣一想,我倒寧願掛著滿身的鴨蛋去大學罷了。”話雖說的輕鬆,科以熙是個心事極重的人,才罰了兩次操,嘴角就不爭氣的鼓起了泡泡。
“你真的這樣想?”陳恩認真的看著好朋友,喜上心頭。
“真的,騙你是小狗。”話沒說完,便伸出手指與陳恩拉鉤,靜靜的,兩人相視一笑。
陳恩猶豫,又想起了什麼,“以熙,我覺得還是。。。”話未完,前方好像有了動靜,兩人匆匆站起,原來是前麵的叢曉珊發來了訊號。隻見大力師父還依依不舍的發表他的言論,眼神漂移至此。
“好了,說到這了,大家都回去好好想一想,盡快選出一個體育科代表。”
“左右一臂寬散開——”
聽到他的話,不自覺的又倒出一口氣,隻是覺得很無聊,且又浪費時間。況且這種情形下,40分鍾是特別折磨人的。
“好了,跟著我做伸展運動1,2,3,4,2,2,3,4。。。。。擴胸運動!相反方向起。”體育老師喊著口號,隻是在男生那隊伍裏來回穿行著。
“要知道,你們正處於大好的青春年華,要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不能說有些學生學習成績好,體育科目次次掛零蛋,也是好學生。。。。”大力師兄穿梭在隊伍中,發表演講,隻是這些話語讓以熙覺得有些刺耳。
“喂!”不遠處陳恩在叫!
“幹嘛!”帶著惱怒的情緒回過頭,要知道單方麵做這個動作我就已經很吃力了,現在她又要跟我說話!這簡直就是難上難啊!
“我想告訴你的是,你順拐子啦!”她說著還張大嘴巴,仰天笑著,隻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而已。
“順拐子?”麻以熙全然不知,似乎順著做操才是她的風格。半響明白陳恩的意思,回過神,以熙試圖去改變自己的動作,看著前麵的同學,她開始忙亂起來。
“哎呦,你們班級的身體素質可真是差啊,就連熱身運動都做的這麼差!”聲音臨近,隻是一回身的距離。
“女生啊,你做的順拐子了!”與大力師傅撞了個正著,他的話一下子便讓以熙漲紅了臉,沒想到,這才開學第四次體育課,就破了記錄,再次被老師點名!哎!悲催的命啊!大力老師說完,以熙漲紅著臉,確再也跟不上節拍!
“哎!”他重重的歎了口氣,轉身向前走去,隻是那一瞬間,我感受不到他的脾氣差,難以相處,隻是作為一個老師的無奈,且是他這麼多年的教師生涯中,都沒有過這樣的情況吧!
“嘻嘻嘻!”陳恩又在竊喜,仿佛看到我出糗就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樂事了!
“抬腿運動開始!1。。。。”前排喊著口號的男生突然停下,大力老師的手勢停留在空中。
“以A點為基準,大家集合!”我們便由四方依次向著中心靠攏。他的聲音像一隻鼓,不用任何擴音設備就能讓我震耳欲聾!
假如說剛上課,他的表情如早晨初升起的太陽,那此刻,他的臉整個就如臘月天裏的鬆柏樹,又冰又冷!讓人根本猜不到他的下一步到底要做什麼?
“他該不會是生氣了,要發脾氣了吧!”直視著前方,來回蹭著校服上衣的下擺。
“生氣?”相比下,陳恩的口吻就隨意的多。“聽校隊的師哥師姐說,他這人就這樣,總會因為點小事情就生氣發火的,傷肝動肺。”話說到此,以熙隻感的全身的血液回流,對於一向遵紀守法的麻以熙來說,到學校讀書,最怕的就是惹老師生氣,這可是勵誌做個優秀生的大忌。
透過眼角的餘光看到陳恩在搖頭,歎息著:“哎!完了,要抽風了!”此刻,她的話音未落,大力便重重的將成績冊摔在了地上,氣急敗壞的說道:“。。。。開學這麼久,在校所有的新生班級都已選出了課代表,唯獨你們班隔路,連班主任推薦的人選都不願意來做我這課的課代表,難道,我的體育課就上的這麼次麼?”他來回在前麵踱著步,“我這個人做人原則就是,不管別人怎麼說,我隻相信自己的眼光,就算別人再怎麼說你們是尖子班,在我眼裏算不出來一個體育課代表的班級都是差的!”此刻,腦袋上方盤旋著一堆蒼蠅,這怕是一衝動成千古恨啊!
以熙更加擔憂,當吹響百米測試的口哨時,忐忑不安的跳動的更加劇烈,找不到方向,腳下一滑,摔了個大跟頭!
“啊~麻以熙她摔到了!”人仰馬翻大概就是拿來形容以熙現在的窘境吧!捂著膝蓋,淚含眼圈,卻不感抬頭去看他的眼睛,會是責備麼?她這樣不安的揣測著。
“流血了?”他粗礦的聲音似乎有些顫抖,隻見大滴大滴的汗珠滲出,“快!送去醫務室!”聲音洪亮,以熙安心了些,即使傷口並不痛,在此時也要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不可!
醫務室的老師簡單的清洗傷口過後,給傷處包紮上了!許是地上的塵土沾到以熙的膝蓋上,讓她遭了點罪。
“怎麼樣!傷的嚴重麼?處理的得當麼?”楊默涵帶著一連串的疑問撞了進來,一臉的緊張,與他平時彬彬有禮的感覺完全不同,以熙瞪大眼睛隻能搖頭,他的出現有些莫名其妙。
“傷了?真是件不好的事情!”他開始抱怨!似乎,剛才摔到的人是他?
“副校長,其實隻是小傷,並不嚴重,剛才醫務老師幫我處理過傷口了!細微的沙粒也處理掉了!”她解釋,確抵擋不住一個關愛學生的校長急切的眼神。
“細微的沙粒?”他倒吸一口冷氣,覺得不可理喻,“先前我就跟校長建議過,要把學校操場改建成塑膠跑到,沒想到隻是少了句話,結果就這般不堪設想!”說著,他執意要再次解開以熙的傷口檢查。
“摔到了,可要好好處理,別看這是些緊小細微的事情,如若處理不當,會感染導致發炎的!”他衝著傷口吹了吹,完全沒顧慮到男女有別的問題。
以熙有些尷尬,卻對他又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想法,楊默涵,嘉興的副校長,按理說,該是讀師範大學畢業的才對,可為什麼?他會對醫藥這般的感興趣,那熟練的包紮手法與處理方式,卻比專業的醫務老師做的還要好?
想到此,她的好奇心作祟,試探著問道:“副校長,你似乎對醫藥很感興趣,看來您定是在讀大學時,兼修了醫藥課程吧?”她眼中泛光,像一個小女孩見到自己偶像一樣崇拜著。
一旁的醫務室老師卻不以為然,斜眼瞪了下,嘀咕著:“有什麼了不起的!”
他溫和的笑了,似乎這話讓他又重溫起了過去,饒有興趣的回答:“以前我是讀醫科大學出身,隻是這件事情在學校裏極少人知道,能為你包紮傷口,卻讓我感覺為她包紮沒什麼兩樣!”說著話,他的笑變的有些羞澀。
“她?”以熙疑惑,猶豫該不該再問,“她是。。。”
“咚咚!”隨著敲門聲,程大力粗魯的闖入,打斷了對話,他一臉的焦急,似乎有愧於誰的樣子。
“麻以熙同學的傷勢怎麼樣了?”話音懸掛在半空中無人回應,楊默涵更是專心致誌的照料麻以熙的傷勢,對他的到來並不覺得稀奇,說話語氣頗為埋怨:“做老師照顧好學生是你的本份,這也是我時常提醒你的!”
“體育課上的學生很多,要我一時間照看好全部的學生,似乎不太可能。。”他小聲嘀咕,似乎是解釋,緊握著的拳頭又像是在宣泄,隻是礙於副校長的權威不敢發作。
“好了,以熙”他親昵的叫她,“回去以後盡量少沾水,等到傷口愈合差不多再做運動。”在說話的同時眼神卻瞟向程大力,似乎是在告誡,這段時間的體育課就不要讓她去了,否則傷勢加重,後果嚴重。
程大力讀懂了楊默涵眼神中要傳達的意思,摸了下鬢角上的汗水,說道:“麻以熙同學,近來的體育課就不要上了,若是真想做些戶外運動,可以到操場上隨便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