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不該有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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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溪洞564號,這既不是想象中高樓大廈的模樣,也不是越層小洋樓,環顧四周,這種產於60年代的樓頭依然存在,也是我的家,它的一樓是陷在地下的,真正可謂是“冬冷夏潮”了。
“到家了”樓內的牆磚已經外露,粗糙的門鈴按鍵更是摁一下便會紮到渾身麻酥酥的,以熙抬手,猶豫的去按門鈴。
“我來!”麻以丹不知何時爬了上來,來不及緩氣,“吱~”
“以後門鈴由我來按,這種破舊的老樓門鈴已經漏電了,別電著你!”以丹溫和,對以熙說話更是客氣三分。
“以熙——”開門的中年的男子,滿臉的黝黑一手拿著廚鏟,幫我們開門的人就是我的爸爸——麻毅。
麻毅輕輕的揉著以熙的小臉擦了擦,便急忙將兩人擁進了屋,接過了書包,“以熙以丹,快去把衣服換下來,馬上就要開飯了,爸爸今晚做了你們最愛吃的雞翅膀,黃花魚”以熙靜默的看著爸爸炒菜的樣子,不禁開始懷念起了奶奶。
“女兒,來多吃點,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說著夾了塊豬頭肉到以熙碗中,趁著夾菜的功夫,惜紅情不自禁地近著多瞧了以熙兩眼,感慨道:“時間過的真快,一轉眼以熙都16歲了!”這並不是簡簡單單的感慨,更是對過去時光的惋惜。
“來,多吃點黃花魚補一補!”說著話惜紅便挑好了滿滿一碗的魚肉扣在了以丹的碗中,以熙看在眼裏,身體僵直,傻傻的愣在了那裏,以熙想舉碗,可又覺得又像是在乞討,眼睜睜的看著,媽媽全神貫注照顧以丹的模樣,她明白,原來,雖然現在她已在父母身邊,可始終他們最心疼的那個人是姐姐。
“幹杯!”
“幹杯!”酒杯端起四,五次之多,爸爸媽媽滿臉的笑容,以丹也不厭其煩。似乎隻要這樣每天快樂的慶祝吃飯,就可以真正放下這些年對以熙的“拋棄”,倘若真是如此,那定是天意。
一餐過後以熙借故說自己想先熟悉這裏的環境便出了門,走到樓下又是仔仔細細的打量起了這些個奇怪的老宅子!“滿牆的爬山虎,會不會有毒啊!”以熙膽怯確有充滿好奇心的碰了碰緊貼在牆壁上那些早以綠油油的葉子!雖說是老宅子,可這也是有規矩所在的,每隔一個石板街便有著很明顯的分界線——深溝,團團的聲音從中響應,散發出一陣陣的惡臭,以熙蹲下,想看清晰那深溝處的一團物體是什麼,確被背後突如其來的聲音嚇的不寒而栗。
“隻是一隻死蛤蟆!有多稀奇呀!”夕陽餘暉映照下,以熙看清了那張麵容,捂住嘴巴陣陣犯嘔!“你怎麼會在這裏,別跟我說你也在這裏住!”想到深溝處早已腐爛變得模糊不清的物體是隻死蛤蟆時,以熙就扶著牆角隱忍住難受的心情。
“當然啦,以熙好朋友,沒想到白天我們在學校相遇,到了晚上確又在家門口見到你,這可真好呀!”丹晨撫了撫眼鏡,黃瓜在他的嘴巴裏被嚼的“哢哧哢哧”的響。
以熙反感的白了他一眼,確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竟然遇到了這個衰神~真不知道是自己倒黴還是早上踩到狗屎的緣故!
“咦,你也住在這裏呀!怎麼沒聽你提起呢!不過,我想以後放學我們可以一起回家了!”丹晨自說自話,蹲下來時不時的用撿來的棍子捅捅那隻已死去的癩蛤蟆精!
麻以熙轉身,想到這個人的無聊,白癡,還是惹不起躲的起原則微妙。
“哎~以熙好朋友,等一下,等一下。。。。”加快腳步絲毫沒有想停下來的欲望,楊丹晨見狀便極了!幾步轉到以熙身前挑起手中的小木棍,在以熙麵前搖晃著:“瞧!這就是你剛才頗有興許的東西——癩蛤蟆!”
“嘔~”嘩啦啦的一地啦,以熙肚子裏還來不及消化的好東西被眼前這個男孩幾下子全搞了出來!
“這是怎麼了!”傻呆呆的丹晨抓撓著後腦,不明事由,眼見著以熙倉惶逃走,他卻半點也摸不著頭腦:“你不是對它感興趣嗎?我就幫你給弄出來了呀!這怎麼又跑了呢?”
以熙慌張如一隻逃串回家的鼠蟻,直奔到家中馬桶一陣狂吐,到了最後甚至於連著膽汁膽水都吐了出來。楊丹晨你這個大壞蛋~~~~~~
“你這個討厭的家夥,我恨死你了!”用力的撕扯,累的大汗淋漓,睜開眼,才發掘這僅僅是一場夢而已。
夢醒心神未定,若是咒語管用,此刻,我願念上千遍萬遍,直至咒死那個該死的楊丹晨為止。
“咚咚。。妹妹,你起來了麼?等我一下,咱們一起去學校哦!”又是一個討厭的人,幹嘛偏偏要一起走,我才不呢?緊迫盯人的麻以丹,不知何時做起了麻以熙的專屬保鏢。
“以熙路上小心?媽媽給你做的三明治別忘記帶了!”惜紅在廚房裏輕喚,以丹探出腦袋。
“以熙,要等我,不然今天我也不要去上班啦!”含著牙膏不安分的說,以熙不以為然當做沒聽到般抓起放在餐桌上的便當就奔出家門,往車站的方向走去。
“多大的人了,還學別人撒嬌,說什麼要等她,不然就不要去上班的話!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不能去。
夏天的濱海市路邊處處可見的是開滿的丁香花,香氣讓人醒神提氣了許多,以熙貪婪的呼吸著這美好的氣味。
“麻以熙同學。。。”身後那原本粗狂卻可以偽裝成稚嫩的聲音是?懷疑的轉過頭,“嘔~”下意識的反胃,“怎麼又是你這個衰神啊!”我震驚了,一大早上就見到他真是走背運!
“老天爺呀!你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啊,這一早上可真是做了如此好命的安排啊!”以熙從未覺得上天是如此的作弄他,不禁交合雙手做起禱告。
“怎麼樣,昨天托我的福讓你這個遠道而來的小丫頭看到了真正的生物,你高興吧!”他昂首挺胸自以為傲。
“哼~”以熙不加理睬的往前快步走著,楊丹晨不以為然的緊隨其後,隻沉默片刻後,突然聽到楊丹晨在後麵語出羨慕的說到:“真好啊,還有媽媽的愛心便當。”
“你不會也讓你媽給你做便當啊!”下意識收緊右手領著的便當袋,我不耐煩的回道。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瞬間周圍變的寂靜無比,仿佛亙長的時間填滿了這條小巷。明顯感覺到後麵的腳步變緩,隨後一句小聲的回應劃過我的耳際:“他們離婚了,是三年前的情!”沒有人知道,父母離婚對子女的內心到底會帶來多大的創傷,更沒人了解,在那三年裏楊丹晨是怎樣熬過來的。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隻見他低垂著頭,前麵的劉海蓋住了他現在的表情,肩膀在不停的微微聳動著,他……是在哭嗎?
知道自己嘴巴犯了錯,不自禁小聲又歉意的說到:“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我慢慢的走到楊丹晨身前站定,不知要如何安慰他。
思緒正在腦中不停翻湧,想找出適合此時表達的詞語時,突覺肩上一沉,腰上一緊,已被他緊緊的鎖在懷裏!楊丹晨的個頭跟我差不多,此時他的額頭正抵在我的肩上,隻覺得肩頭被一股暖暖的溫度覆蓋住。時間仿佛就靜止在這裏,小巷中隻聽到清晨的小鳥在忙碌的歡叫生。
“……真香!”當那肥油的大臉慢慢從肩上抬起與我對視時,我憤怒的發現到,他臉上哪裏有什麼淚水啊!那分明是一臉奸計得逞後猥瑣至極的笑!還!還一臉陶醉的留著口水?!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娘的豆腐他也敢隨便吃?!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聲在清晨的小巷裏久久回蕩……好吧……當我隨後發現他眼裏洶湧翻滾的淚花子和那鮮紅欲滴的五指山時,我知道——他現在是真?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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