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淳用審視的眼神打量著蘇錦瑟，越是接觸，他發現自己越是看不透眼前的男人。習慣性地勾了勾嘴角，逸出一抹玩味的笑，究竟是他傻還是從前的司馬淳傻？竟然會放任這樣一個危險的人物在自己的身邊，越是深不可測，越是危險。
    沒有無緣無故的效忠，也沒有無緣無故的信任，就算是在君主專製的封建時代，賣主求榮的事也是層出不窮。他已經被身邊的人出賣陷害過一次，居然還會如此輕信於人！他還真是健忘，好了傷疤就忘了疼。
    “若是無事，蘇某先告退了。”蘇錦瑟不喜歡司馬淳打量他的眼神，就像是被他知道了什麼，饒是鎮定如他，也有些失了底氣。
    “蘇先生且慢。”司馬淳的腦海中突然閃過某個念頭，從前看天龍八部的時候他一直不能理解慕容複為何心心念念複國大業，顛覆一代政權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不單單是更換金鑾寶座上的那個人而已。血流成河，餓殍百裏，屍橫遍野，皇權之爭，最苦的從來都是無辜的百姓，夫用兵之法，全國為上，破國次之，可又有幾人真正能做到？一將功成萬骨枯，上位者總是喜歡給下麵的人灌輸為大業犧牲的愚忠思想，說到底真正為了天下蒼生的又有幾人？站得太高總是難免會迷失。
    “蘇先生可知害你的是何人？”蘇錦瑟的身上隻有幾道傷在淺表的傷口，被發現的時候會處於昏迷狀態則是因為被人點了昏睡穴，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被是十數人包圍就隻是一點點輕傷，身邊也沒有護衛相送，明顯各種不合理。事出匆忙，再加上時間緊迫，他也沒來得及細想，現在閑下來了，越發覺得這事疑點重重，還有晏弘說的那個神秘人，與蘇錦瑟又是什麼關係？就是那個人暗中相護蘇錦瑟才得以周全的麼？
    “蘇某不知。”撒謊連眼皮子都不帶眨的，他查到昨日在城外圍殺他的人與皇帝有關，是皇帝對自己起疑了麼？蘇錦瑟還不能確定，不想惹得自己一身騷，蘇錦瑟索性裝作不知道。
    “蘇先生看，可會與前朝餘孽有關？”司馬淳純粹就是在胡謅，他隻是猜測，像蘇錦瑟這樣的人怎麼甘心在他府中當個幕僚先生？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若他真與前朝有瓜葛，任誰都不會猜想到他會公然出現在禛王府。
    “王爺多慮，前朝舊部多已歸順，就是蘇某，亦是前朝老臣之後，何來餘孽一說？”蘇錦瑟說的坦然，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過去司馬淳也是知道的，之前一摔他還真是忘了許多事。
    納尼？蘇錦瑟原來是前朝舊部之後？為什麼福祿之前沒有同自己說起過？虧他還自以為聰明發現了蘇錦瑟身上的秘密，原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算了，起碼他的看人的感覺還是準的，蘇錦瑟的確與前朝有瓜葛，隻是沒有他想的那麼玄乎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