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落花時節初逢君 66.淳爺護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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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千兩?六十萬兩可以撐二十幾年,他可能想得太長遠了些。最多三年,他隻給自己在皇陵這件事情三年,同樣他也隻給自己三年時間培植在江南的勢力,不是他太有把握,而是他擔心時間太長,他會把自己耗死在這裏頭。三年,也隻是一個最大值,他不保證他自己會不會在三個月後就跑掉。皇陵那種東西,沒有個十年二十年的,能修好麼?挖地宮什麼的可是技術活!他這個監工,不稱職就不稱職吧。
他就隻是去好好考察一下,看看他父皇與母妃死後安葬的地方風水好不好,至於旁的,他實在有心無力。生不能同衾死則同穴,這樣的事情在皇家注定隻是奢望,他的母妃不是皇後,不能與皇帝同個陵寢。這些,他倒不是有多在意,死了躺在一起就隻是一起被螞蟻咬,一起被蛆蟲吃而已,還能有什麼?葬在一起就能在地願為連理枝了?那他死後用噴氣機將骨灰撒在天空中就是在天願作比翼鳥了?
願景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司馬淳相信他的父皇與母妃都不是俗人,不會在乎這些世俗的禮節的。
“王爺,宮裏來人了。”夙喜在門外通傳,王爺與管家議事,沒有重要事情他輕易是不敢打擾的。
“宮裏來人?”難道出發日期提前了?
“是皇上身邊的張海公公。”從張公公的臉上讀不出任何的訊息,薑果然還是老得辣,夙昔一臉欽佩。
其實,實在是他道行太淺,他就沒有看出張海一臉愁雲慘淡麼?
“讓他進來罷。”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張管家你先下去吧,本王吩咐你的事仔細著辦。”
“王爺放心。”
“張公公。”
“張管家。”
“奴才張海見過王爺。”
“免禮,張公公今日怎麼得空來本王府裏?”無事不登三寶殿,尤其是張海這種皇上眼前的紅人。
“王爺客氣,奴才是奉旨前來辦差,如有得罪,還請王爺包含。”
“不知張公公前來所謂何事?”辦差?辦差辦到他府上?難不成是皇上又看上他府裏的什麼人?可是他府裏隻有風韻猶存的洗碗嬤嬤了吧,他皇兄口味真重。
“恕奴才鬥膽,敢問王爺府上的蘇錦瑟蘇先生可在?”開門見山,不是張海想如此直接,禛親王的差事不好辦。他隻想趕緊辦辦快點回宮去,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他覺得皇上隻要遇上禛親王那可是比猛虎還可怕。
“蘇先生?”司馬淳食指輕輕敲打著桌麵,左手托腮,作思考狀,“本王日前派蘇先生出門辦事去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皇上可是有事要尋他?”司馬淳護短,下人犯了錯他自己會懲教,旁人?不好意思,不勞大家費心了。
“王爺可能有所不知,皇上得到消息,有人看見蘇先生連夜出城,態勢倉惶,啟程之期在即,怕是王爺受人蒙蔽啊!”這是在暗示司馬淳蘇錦瑟臨陣退縮,連夜潛逃了。
要知道可是司馬淳主動請旨讓蘇錦瑟一同前往,皇上金口已開,蘇錦瑟這時候擅自離京可是有抗旨不尊的嫌疑。
“哦?皇上的耳朵還真是靈呢?本王昨日才派蘇先生出城辦事,今日張公公就登門了呢。”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麵,眼神時不時地掃在張海身上。
明明是一副漫不經心的眼神,可張海卻被他看的心驚肉跳,難道王爺都發現了?不會的,從前王爺也是知道皇上有派人在他身邊保護著,這麼快知道也不足為奇。這般安慰自己,張海強自穩定心神,道:“王爺您說笑了,皇上是擔心王爺,石山不比燕京,皇上不能事事照拂。若是王爺身邊再沒有個可心的人兒照顧,皇上又怎麼能安心讓王爺獨自前往石山皇陵呢!”
威脅!這是赤裸裸地在威脅他!一個太監就敢出言威脅,從前的司馬淳到底是有多窩囊!狗仗人勢,張海後邊的人是皇上,可皇上不是對他?可張海今日的太多分明是在威脅他,查辦蘇錦瑟明著是為他好,可實則是在警告他,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否則今日的蘇錦瑟就是明日的司馬淳!
看來他那日真是將皇上給惹毛了,也許這也未必全然是件壞事,“張公公在皇上跟前當差是不是很清閑?要不要本王到皇上麵前為公公美言幾句,多尋些重要的活計給公公您呢?”
“多些王爺美意,奴才心領了,王爺您貴人事忙,就無需為去去奴才費心費力了。”張海麵上依舊掛著笑意,額上的冷汗都快飆出來了,別介啊!他已經習慣了人前說鬼話了,好好的人話他都快忘了怎麼說了。他就說嘛,禛親王府的差事越來越不好辦了,不就是傳個旨麼?要是就因為這樣給他削職打發了就真的是冤死了。
“如此,張公公也就別跟本王繞圈子了,快說!你到底來做什麼!”嘩啦!噼裏啪啦!桌上的筆墨硯台被司馬淳一把全給摔倒了地上,司馬淳冷眼看著皮笑肉不笑的張海。
“王爺息怒,王爺息怒!”這個小祖宗的脾氣越發大了,“皇上口諭,蘇錦瑟抗旨不尊,怠職疏忽……”
還不等張海講話說完,司馬淳又發作了,“胡說!蘇錦瑟怎麼就抗旨不尊!怎麼就怠職疏忽了!是本王要他出城辦差的!說,是誰到皇上麵前亂嚼舌根的!讓他來本王麵前同本王當麵對質!看看蘇先生到底是怠職疏忽,還是為本王盡忠辦事!抗旨不尊?那人究竟是想說蘇先生抗旨不尊,還是想將這殺頭的大罪嫁禍到本王頭上來!本王到想看看,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誣賴親王!”噼裏啪啦,司馬淳像倒糖豆子一樣將告密之人一通亂罵,不就是扣屎盆子麼?他也會!他扣得還要比那人更幹脆!
“王爺您息怒,王爺您息怒啊!”
“息怒?那些人意圖加害本王,你還要本王息怒!張公公,難不成你也是那些人的同夥?今日是來試探本王虛實的?好你個張海!快說!究竟誰才是幕後主使!”你死,我死,大家死才是真的死!耶!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啊!”小祖宗呦,他連話都還沒說完,他怎麼也就成了同夥呦!
“不敢?哼!那你說,蘇先生可是犯了什麼事?還有,皇上的口諭是怎麼回事?”
“回王爺的話,皇上是擔心王爺您被小人所蒙蔽,好在都是虛驚一場。奴才回去一定會據實以報。”多的他也不說,說了就是他錯,少說少錯才是保命之道。
“夙昔!將皇上賞賜的東珠磨成珍珠粉讓張公公帶回去好好壓壓驚。”那東珠色澤瑩潤,顆顆飽滿,難得的是一整串珠簾的都是一般大小,司馬淳原是打算留著哄妹子開心的,現在卻提前派上用場了。
“諾。”夙昔心中直叫糟蹋!不過反正今天糟踐了這一串,改日皇上一定會賞王爺更好的,正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般安慰自己,夙昔也就不覺得心疼了。
唯有張海被驚個不行,從前王爺生氣的時候雖然也糟踐東西,卻從不拿皇上賞賜之物泄憤,這次,難不成真是皇上將王爺給逼急了?瞧瞧抬頭瞄了一眼王爺的臉色,雖然不太好看,卻也沒有他想得哪般氣惱。可越是這樣的波瀾不驚越是讓他害怕,王爺從前可是最喜怒皆行於色的主兒,現在?唉,人都是會變的,是他錯了,還當王爺是從前的王爺。
張海不敢說皇上錯了,隻能說他們都忘了王爺也會成長的。
“謝王爺恩典。”
“夙昔!送送張公公。”直接下逐客令,他的怒火已經壓製到一個極限,他不是個沒脾氣的主。隻是他明白打狗也要看主人,他看得出來皇上待他不如眾人口中哪般寵溺與包容。難道是皇上察覺到了什麼?不無這個可能,若是他二人真有什麼,自己這般明顯的變化他不可能不起疑。如此,早早離京也許才是對的選擇。
“張公公,您請。”同時太監,張海的品級可比他高多了。
“王爺金安。”
司馬淳擺擺手示意他退下,這一回算是應付了,下一回呢?三日之後,若蘇錦瑟再不現身,他就真保不住他了!
張海說蘇錦瑟出城去了,他幹什麼去了?真的到別城的錢莊存錢去了?如是這樣,他為什麼一點交代也沒有?他真的不是拿了錢跑了麼?司馬淳沒有把握,他不了解蘇錦瑟,那樣的氣度真的隻是一個教引先生這麼簡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