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逼近真相
    習昔將湯藥遞進去，看到景亦昀後，心中除了愧疚再無其他。
    蒼白的臉龐，滿是汗液，一觸臉，竟是冷的滲人。床下，是一大攤從他口中湧出的穢物。
    “噥，喝了，馬上就會好了。”習昔將手從他後背攬過，慢慢扶起他，，另一隻手拿起湯藥，小心的灌進他嘴裏。有些來不及咽下，隨著嘴角流了下來，習昔又急忙拿了汗巾拭幹。
    景亦昀抬頭看到他緊皺的眉，說道：“我以為你會高興。”
    “高興？高興個頭！”沒錯，他習昔一開始是想好好捉弄捉弄他，但看到他現在這麼一副虛弱模樣哪還高興的起來。要不是他第一次見麵那麼臭屁的樣子加之說他如小倌倌一般，他怎會想要戲弄與他。
    喝罷藥，他又將景亦昀扶下。
    此刻的白狼沒了先前的驕傲神態，一直睜著晶綠的眼眸警惕的盯著習昔。
    “你，願與我一同下山嗎？”景亦昀的聲音本就很有磁性，隻是現在徒增了一絲蒼白與無奈。
    習昔看著他，被湯藥浸潤的雙唇微張著。
    “不願。”他不會離開秋子翼，除非……
    “除非……羽趕我走。”
    “……明白了。”他的雙唇翕動著。若是十五年前知道會知道是這個結果，他拚死也該將他留在身邊。
    “碰！”房門被關上，他知道有些手段，他不得不做。
    ……
    習昔端著空碗，有些鬱悶，要是平時，聽到他說“跟他走”，他還不直接一掌打在他身上。
    果然是當時的氣氛有些怪異。
    習昔點點頭，沿著香味飄來的地方走去。
    秋子翼剛剛把鍋蓋掀開，蒸汽便一股腦兒的湧上他的臉。
    水霧，彌漫了他的臉，朦朧中，他一身白衫，披散的烏黑長發，傅粉何郎，麵如冠玉，子都之美……
    看到習昔來了，他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如一道絢麗的光彩，穿透了重重濃霧。
    “湯煮好了，可是香的很呐！”
    “嗯，那是，羽煮的東西向來美味！”習昔一臉驕傲模樣，好像煮湯的是他一般。
    “嗯……那個…。。。”習昔像是忽然記起了什麼。
    “但說無妨。”秋子翼不明白，大方的習昔何時變得忸怩起來。
    “我……我隻是有些疑問。”習昔抬起頭，無比清澈的眸子看著秋子翼，“你做飯時的米同家禽是哪裏來的，還有……小屋裏那些黃金是怎麼回事？”
    “嘭！”秋子翼手上的鍋蓋滑落。
    “秋子翼可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淡泊名利。”這句話再一次躍入習昔腦中。他想知道與他生活十五年的男子，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是一如他所見，脫離世俗，遠離風塵，有著同仙子無異的外貌和氣質的羽還是其它……
    一切寂然無聲……
    秋子翼將地上的鍋蓋拾起，已沒了剛才的驚慌失措，他用他平時的聲音沉穩的答道：“那些東西是用你所看到的黃金換取的，而黃金是我用其它手段得到的。”
    隨即，他恢複了笑容。
    “吃飯吧！習！”
    “嗯！”習昔有些後悔，早知道會把氣氛搞的那麼僵，他就不問了，其實秋子翼做什麼與他又有何區別，隻要他是秋子翼，活著的秋子翼那就足夠了。
    隻是當習昔得知秋子翼的真正的身份時，他才知道當初他的想法錯了，他從沒想過他會有這般討厭這個披著天使外衣的惡魔，討厭到一並憎恨了說出實情的景亦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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