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血玉重現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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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皓一怔,看著她,“你,你竟記得我了?”神色是莫大的驚喜與欣慰,喝過了忘川水,跳過了絕情崖,橫亙了千年,涅槃了一世,她竟還能記得自己?
然而,僅僅一瞬,未央恢複了清明,一把推開景皓,伸手搶過龍行槍,哪知這跟了自己十多年的龍行槍竟不受控製般掙紮,強帶著未央在空中跌宕,景皓吼道:大龍,你要敢傷了未央,你看小鳳還理你不理!
果然,龍行槍頓時安穩了,乖乖任憑未央握在手中。
未央紅著臉,理了理錦袍,賭氣似的將龍行槍丟給景皓,冷哼一聲,黑著臉走了。
景皓接住龍行槍,展顏一笑,喃喃道:看吧,大龍,得罪了丈母娘,有你小子好日子過了。
說著快步跟上去,小心翼翼地想要去牽未央的手,“好啦,別生氣了,既然你這寶貝跟了我,我好歹得還你一件貼身兵器,保管比龍行槍用著順手!”
未央被他拉住手,怎麼掙紮也掙紮不掉,真沒想到這痞子功夫還真不賴,隻是,他就好像是一個謎一般,他洞悉自己的一切,能夠輕易駕馭龍行槍,還有那莫名其妙的熟悉與眷戀,就像是前世帶來,今生延續!
“你帶我去哪裏啊,國不可一日無君,我有要事在身,沒時間和你耗!”未央怒瞪著他,死命得不跟他走,景皓隻是挑眉一笑,“既然如此,未央可別怪為夫的不客氣了!”說完一把將未央撈進懷裏,“走咯,給大龍找媳婦去!”說著騰空而起,輕功好得滲人。
“景皓,放開我……”
“無賴,死痞子,誰要當你妻子……”
任憑未央怎麼鬧騰,他依舊是笑得意氣風發,天下都是我的,你這小妮子還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未央隻覺耳畔風過,俯視群山連綿,山霧繚繞,頓時有了一種騰雲駕霧的感覺,錯愕地看向景皓,他卻還是那般痞子模樣。
未央不覺驚訝,“景皓,你當真是人?”
景皓噗哧一笑,“我不是人,我是山妖,哈哈……”他戲謔著,身體一轉,穩穩落在山腰叢林中。
未央將將站定,卻被周圍景致嚇得一怔,千轉梨花,潔白無瑕,青石而築的墓穴顯現眼前,朱砂筆刻著幾個雕梁大纂:未央皇後陵!
未央皇後,未央……
世人隻知,傾朝開國皇帝景軒帝蘇渲之後傾氏文韜武略,伴景軒帝征討四海,平定八方,最終君臨天下,卻無人知曉她閨名為何。
這世間,竟有這般巧合之事。
正當未央錯愕不堪時,墓穴中仿佛傳來一陣吟叫,仿佛鬼魅,又似仙樂。
情不自禁般,未央緩緩走入,景皓不知不覺牽上她的手,對她淺淺一笑,未央忐忑不安地跟著景皓走進狹長的甬道,越走越近,那鳳吟聲也愈發清晰,而景皓手中的龍行槍也狂躁著嗚鳴,一唱一和,竟有些琴瑟和諧的感覺。
巨大的墓室中,一副水晶棺立於正中,景皓牽著未央的手,一步步走向水晶棺,眼看就要靠近,未央卻驀地一停,拉住景皓,肅然道,“此乃我皇室先祖之陵寢,你是外人,不得褻瀆,你暫且在這裏等我!”
景皓這次倒很聽話,抱臂站在一旁,未央小心翼翼地靠近,沒注意到一旁站著的景皓嘴角那肆掠的笑意。
本以為水晶棺中會躺著一個容貌傾城的女子,卻沒想到水晶棺中隻有一柄泛著冷光的長劍,劍上掛著一塊血玉。
原來是個衣冠塚啊。
未央好奇地拿起血玉,上麵用古文字纂著“鳳凰血”三字,似乎還隱隱殘留著猩紅血跡,流遍了整塊玉,填充著溝壑,一時不察,未央的手在棺上劃破,刺痛傳來,血跡卻已流進了水晶棺,此番那長劍的光芒愈發奪目,吟叫著。
未央毫不自知的拿起劍,頓時有一種人劍合一的和諧感,仿佛這柄劍,就該是屬於她的。若如史書記載,這柄長劍,應當就是當年傾皇後的護身兵器鳳吟劍,與龍行槍乃是一對神兵利器。
果然,龍行槍也附和著鳳吟,發出激動而沉穩的龍鳴,景皓笑道,“未央,你的血滴在了鳳吟劍上,從此以後,它便是你的兵器了,千年未出鞘了,你試試看還順不順手。”
未央拿著劍,回望了一眼陵墓中的壁畫,對著那畫中女子遙遙一拜,已過了千年,早看不真切畫中人的容貌了,隻隱約可見那馬上風姿,“當年先祖景軒帝與傾皇後便是如此並肩作戰的吧,能得一人如斯相知相許,傾皇後何其有幸!晚輩蘇未央今日闖陵,有所冒犯,請傾皇後恕罪。”說著欲將長劍物歸原主,景皓卻伸手攔住,“未央,寶劍遇良人,才是劍的榮幸,傾皇後既然涅槃,你便是它的新主人,若你有朝一日成就傾皇後的大業,將這大傾江山延續下去,才算是對得起這寶劍,對得起傾皇後啊!”
未央想了想,是這個道理,便說道,“那待未央平定天下,再創盛世之後,必將寶劍原物奉還!”
說完提劍走了出去,隻是她沒看見,劍上掛著的那枚血玉,正泛著紅光,鳳凰涅槃重生,血玉重現紅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