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凱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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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祈宋道,“我爹這是怎麼了,就算你是公主,我們慕家世代功臣良將,公主下嫁,也當算是門當戶對啊!”
我甚惆悵地望了一回天,道,“若這公主肩負著和親大任呢?”
他一怔,道,“你竟就是那奉旨西去和親的倒黴公主!”
我甚苦楚地點點頭,“是挺倒黴的,奈何你不早些出現,我若許給你,便不用西去和親了!”
他卻驀然笑了,握住我的手,濃情蜜意道,“靖安,現在也不晚,你若願意,我當即便上書,去向皇上要了你!”
我歎了口氣,道,“事關天下太平,祈宋,我作為皇室女,守護自家江山,哪能那般任性!”
他依舊笑著,那麼意氣風發,壯誌豪情,“天下太平素來是男人的事,你隻消告訴我,你可願意嫁我?其他的事,由我去做!”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定,隻得將信將疑地點點頭。於是,第二天,朝堂之上便鬧哄了,平西王府少將軍慕祈宋請纓出戰,立下軍令狀,此次出戰隻帶兵八千,若不能凱旋,便賭上身家性命。
若隻用八千兵馬,便掃平匈奴,對東夏而言,這委實是不太可能的,然而看慕祈宋那胸有成竹的模樣,我父皇最終是賭了這一把,許了他八千兵馬,他便浩浩蕩蕩地領兵出征了。
出征那天,我被路涯領著,遠遠地在城牆上目送他離開,此時他一身玄鐵戰甲,泛著銀白的冷光,高舉右臂,號令,“大軍出發!”我的淚水莫名就滾落下來,我擔心他,他要是回不來,我該怎麼辦?
路涯說,“慕少將軍年輕有為,定會凱旋的,靖安,你不必憂心!”
我知道路涯隻是安慰我,祈宋是第一次出征,平日養尊處優,哪懂行軍打仗?可是,我必須相信他,因為,若連我都不信他了,這世上,便沒有人再信他了,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金黃的夕陽灑下來,傾在他身上,我在心底暗自道:祈宋,我就在這裏等著你,等你凱旋,回來八抬大轎把我娶進門!
這場仗打了大半年,隆冬時分,雪花紛飛,飄灑至我住的舞瀾殿,許久不曾見到的路涯神色莊重的站在我麵前,我手中茶杯一傾,碎了一地,我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戰戰兢兢地問,“怎麼了?邊疆來消息了麼?”
我的聲音竟是濃濃的哭腔,原來,我這般害怕,害怕失去他。
路涯莊凝的歎了口氣,這口氣歎得我心都涼了,我跌坐在地,頓時淚如雨下。
祈宋,你騙我,你不是說會凱旋麼,你不是叫我等著你麼,你不是說要八抬大轎轟轟烈烈的娶我進門麼,你不是要我做天下最幸福的女子麼?
路涯大抵是沒見過我這般憔悴的模樣,忙說道,“靖安,你別著急,我方才逗你呢,邊關傳來消息,我軍大捷,匈奴已經遞了降書,不多久,慕少將軍便能凱旋了!”
我隻是怔怔地看著他,忘記了一切,半晌,方訥訥道,“路涯,你莫騙我!”
路涯笑著拍了拍我的肩,道,“傻丫頭,快起來,都快做新娘子了,怎的還像隻花貓一樣!”
我才破涕為笑,感覺這一切,像一場夢,我的祈宋,第一次出征,竟以八千兵馬擊退匈奴五萬大軍,看來,平日的玩世不恭養尊處優隻是一種假象,真正的豪情壯誌都被他藏得嚴嚴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