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雲寒篇  024 江山為注賭芳心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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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滿是不解的看著劉璋,疑惑道:“這不是皇帝陛下您讓我說的麼?既是聖諭,暮城又怎敢不聽呢?”
    我估摸著劉璋是被我氣的不輕,不怒反笑道:“好你個風暮城,朕現在對你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我打了個哈欠道:“承蒙皇上錯愛,暮城擔不起。”
    劉璋臉色鐵青,卻又強擠出一個笑容出來,握緊的拳頭在胸前晃了晃,還是放了下去,挑眉與我道:“城兒,朕要與你打一個賭。”
    我瞧著劉璋的神色,不知他想到了何整治我的辦法,隻是瞧著他的得意的模樣定也是想看我出糗的,我便也順著他的意,不敢造次。怎麼說他也是個皇帝,仍是這個國家的老大,他開心時我能與他這般戲耍著,若是他一個不開心,我這小命隨時都會不保。
    略帶好奇的抬眸看他,嬉笑道:“不知皇上要和暮城賭什麼?難得皇上有這個雅興,暮城便是舍命陪君子又何妨?”
    劉璋擺手道:“那裏要舍命那麼嚴重,就算是城兒要舍命,朕也不舍得啊!朕與你賭秦王卓雲寒如何?”
    一聽到卓雲寒的名字,我的心就好像是針紮過一般,抑製下心底的疼痛,故作輕鬆道:“不知怎麼個賭法?皇上,您可別欺負暮城,那些個賭坊的東西暮城可是一樣也玩不來的。”
    劉璋表情僵硬,有些慍怒,不悅道:“你把朕當成是什麼人了?朕怎會與你拿賭場的那些個東西賭!”
    我心下也知道自己言辭有些不當,他是一國之君,有著自己的尊嚴與威信,怎可與市井之徒般遊走於賭坊,又怎會降低身份的與我賭那些俗事的玩意。我那番言辭,不僅是侮辱了他,也是侮辱了我自己,也不怨他會生氣。
    我抱歉的笑了笑,低著頭與他認錯:“暮城知錯,不該拿皇上與市井之徒相提並論,有損聖上龍威。”
    他長歎一口氣,拉過我,使我更貼近他的身,卻並未擁我入懷。
    “城兒,朕想與你賭的是你的一顆心罷了,你的真心又豈是那些俗物能夠比擬的,朕生氣不是因你拿朕與市井之徒相比,朕也是人,市井之徒也是人,朕不過是仗著出生比他們優越罷了,又有何值得相比的,話已至此,城兒,你還不知道朕為何遷怒嗎?”
    話到了嘴邊,我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我未曾想到他生氣隻因為我輕賤了自己的一顆心,可是我又怎會知道他是要與我賭心呢?隻是這心又要如何賭?
    我刻意的回避方才的話題,直接道:“暮城的心有何可賭的?皇上不是要與暮城賭秦王麼?”
    劉璋定睛看著我,神色嚴肅,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是,朕是要與你賭秦王,而你的真心便是我們的賭注。城兒,朕予你半年為期,這半年裏朕可以遵守承諾絕不碰你,而你也不可與卓雲寒有一絲來往,半年之後,若是你心中仍然隻有卓雲寒一人那朕便放你離開。”
    直覺看來,我認為劉璋並不會輕易妥協的人,我對這個懿朝天下來說意味著什麼他心知肚明,將我拱手相讓便等於將劉氏天下的江山拱手相讓,劉璋與先皇不同,他有他的雄心偉略,有他的壯誌情懷,不到最後一刻,他絕對不會放棄江山,而他之所以這麼做定然也是有原因的。
    一時間我猜不透劉璋的目的為何,卻又不敢貿然相問,隻有俯首垂眸默不作聲。
    劉璋舒展著手臂,道:“這也折騰了一天了,朕有些乏了。”
    聞言,我連忙福身道:“暮城恭送皇上。”
    劉璋一臉好笑的看著我,手指挑起我的下顎,疑惑道:“朕有說要走嗎?朕隻是說乏了,還是城兒給朕下逐客令了?傳高內務府,朕今夜臨幸夙瀾殿。”
    被他這麼一說,我氣的也顧不得眼前之人是當今天子,反正我今晚給他的臉色也不少了,指著他的鼻子怒罵道:“你還是不是皇帝了你?你還是不是九五之尊了你?什麼狗屁的金口玉言,方才還說半年之期,怎的當那話說著是放屁呢?怎的話音一落就變調了?”
    想來劉璋從出生到現在也沒人敢這麼罵他,如此粗鄙的話怕也是他第一次聽到,他被我罵的一愣一愣的,許久才回過神來,壓著聲音與我道:“風暮城,這筆賬朕記下了,等到哪天朕的耐心都被你磨光時再好好與你翻舊賬。朕今夜就是要在你這夙瀾殿歇息了,朕就不信你還能弑君不成!”
    “你……”我恨得咬牙切齒的,劉璋卻是猛的將我抱起來,直接走到內室中,毫不憐香惜玉的將我摔在床上,摔的身子板生疼。也正是這麼一摔我才憶起我身上帶著卓雲寒給我的墨韻香,別的藥效沒有,專治男人的情|欲高漲,保證藥到火滅,永不再生。
    想到這裏,我便在心裏偷著樂。這一次兩次的劉璋會覺得是意外,要是次次都是如此,他便真該懷疑自己的能力問題了。
    隻是我不曾想到,劉璋隻是與我合衣而眠,除了摟著我入睡之外再無其他的動作。
    一夜平靜,我卻無眠。
    隻是這一夜我懷疑的不是劉璋的能力問題,而是我的魅力問題了。
    翌日,雲裳向我回報,宮中已經傳遍了皇上昨夜寵幸我之事,內務府也記入在案,現在我已然成為了後宮的新寵,多少雙眼睛瞪著我瞧,想把我給活生生的瞪死。
    忽然間我覺得我有些明白劉璋的意思了。
    自古以來皇宮便是個嚼舌根的地方,若是他日日夜夜都是這般寵幸我,難保卓雲寒不知道,到時候卓雲寒一定以為我已經變心了,便不會再要我,我與劉璋那個賭約,即便是我贏了,我也沒有再回到卓雲寒身邊的理由了。所以不管如何,劉璋都是贏家。
    我不禁打了個冷顫,果然與皇帝鬥智鬥勇不多長幾個心眼是不行的,以後還是得萬分小心才是,否則便是被他拆骨剝皮的吃了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
    這段時日,劉璋每夜總是留宿我宮中,與我談談心,下下棋,然後合衣而眠,從不逾矩,我習慣了他這動作,也稍微窺探出他的一點心思,便也隨了他的意,否則我可不保證他又會想出什麼法子出來。
    最先的幾日,總有幾個品級低的妃子來拜見我,雖是表麵上對我恭恭敬敬的,可她們心裏個想的什麼我也是清楚的。不過就是想來看看我這個眾人眼中的狐媚子究竟長的有多狐媚,又使了哪些手段能夠日日夜夜留住帝王心。我瞧著那些個如花似玉的美人,一個個都是個怨婦妒婦的模樣,不由的歎息。好好的姑娘家,怎的就一顆心栽在劉璋身上了,帝王最無情,她們又怎會不知這個道理。
    這日,冬日的寒氣已褪去許多,夙瀾殿的桃花有幾株已經打了苞,含苞待放的模樣煞是可愛。一陣暖風襲來,隱約間已有春風拂麵的感覺。
    自暖翠那事之後,劉璋像是知道我心思一般,撤掉我身邊所有的人,隻留了雲裳與花容在我身邊。我起先也時詫異不解的,倒是花容提醒了我。
    花容道:“小姐,皇上既是九五之尊,又豈會看不出問題?隻怕是第一次見到我們時皇上就已經知道我們已不是當初的人了,殺掉暖翠不過是為了方便撤掉安插在你身邊的人罷了。”
    我怔住,倒是未想過這麼多,劉璋似乎比我想象中的更要深沉。
    “前兩日這夙瀾殿還是熱鬧的緊,怎的這兩日如此安靜了,我倒是有些不自在了。”躺在睡椅上,我半眯著眼睛享受著陽光,耳邊沒有一群女人嘰嘰喳喳的聲音,倒真是無聊的緊了。
    雲裳撲哧的笑著,端過一盞瓜子擱在我身邊:“小姐你這是躺著說話不腰疼呢!也不知前些日子是誰總抱怨著三個女熱一台戲,一群女人演群戲的煩的緊,這話又偏巧不巧的讓皇上聽了去,我們這才得以安靜點。”
    我抬眸瞪了她一眼,這丫頭總是來掀我的底。
    “我還當這風暮城是怎樣的三頭六臂,絕色傾城,原來也不過是如此。”順著聲音瞧去,隻見一個玄青色衣袍的男子,錦袍上用銀色的絲線暗繡著三爪紋龍,劍目眉星,英氣逼人,不似卓雲寒的邪氣,沒有白玄絡的儒雅,沒有蕭奕之的放蕩,亦沒有蕭奕風的冷漠,眼前之人就好像是一柄絕世寶劍,鋒芒畢露,英姿颯爽。
    瞧此人的衣著我能斷定他是某位王爺,隻是卻不知是哪位王爺,心生好奇,又對他言辭頗有些不滿,便回他道:“暮城確然沒有三頭六臂,也沒有傾城之色,不過即便如此,也可讓王爺冒著私闖後宮的罪名前來,若暮城有王爺所說那般能耐,王爺豈不是也要為暮城傾倒了?”
    這時,雲裳在我耳邊低喃道此人正是魏王韓越召,我三姐的夫婿。
    見他明明已有怒意卻隱忍不發,我福身施禮道:“小妹不過是與姐夫說笑罷了,還望姐夫莫怪。
    韓越召沒料到我這麼快便識破他的身份,稍微晃神之後便也鎮定下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與我說道:“娘娘身邊的高人倒是不少。”
    我喚他姐夫,他卻喚我娘娘,這分明是不想與我牽扯上親戚關係,我也不是不知趣的人,聽他這麼說心中便也有了底了,與他打著渾渾:“王爺說笑了,本嬪身邊哪有甚高人,不過是皇上賞賜的兩個賤婢罷了。”言罷,我對著兩人嗬斥道:“不識規矩的婢子,就連本嬪見了王爺都要行禮,你們倒是仗著是皇上身邊的人擺起架子來了?”
    我故意當著韓越召的麵訓斥她們,想來她倆也是明白我的意思的,我要說的不過就是我其實是被皇上軟禁起來的罷了,身邊的丫頭都是皇上的人,若是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好處,那就免了吧,我現在被皇上看的緊著呢,別對我有什麼歪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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