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雲寒篇 008 巧言淺談天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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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雲寒聽我話中有話,顯然是來了興趣,伸手將我帶到懷中,我正欲反抗便被他製住,”就在本王的懷裏說,本王喜歡這樣。”
我心知與他做對無好處便也作罷,任由他摟著,
見我許久不做聲,卓雲寒眸中染了些許怒意,加重了手臂的力道,疼的我不由叫出聲來。他瞪了我一眼冷哼道:”方才還是滔滔不絕,怎的現在不做聲了?”
我回了他一眼,揉著被他勒疼的腰沒好氣地說著:”腰疼,喘不過氣,沒心情說話。”
聽我如此說,卓雲寒倒也未惱怒,鬆開了圈著我的手臂反倒是撓起我的癢癢來,弄的我哭笑不得。我明白了他是故意在捉弄我,想來我今日若不把話說明白他自己是斷然不會說的了。
思及此,我便將先前所想之事一一道來:”不知王爺可還記得曾經問暮城可是妖孽一事?”
卓雲寒不再撓我的癢癢,瞥了我一眼:”自是記得,不過是玩笑罷了,不可當真。”
我嗤笑著,似是不經意道:”這當真的怕不是暮城,而是王爺吧!”我側目看向卓雲寒,果然見他麵色陰冷,不似先前那般自然,心中多了三分警戒,七分敬佩:‘我朝高祖皇帝建國時便曾有高人預言,百年之後定有妖孽於風家降生改朝換代,此妖孽生時定是天生異象,故而風家祖上雖被封為晉王,世代承襲王位,卻世代居於長都天子腳下,隻能派家臣前方封地,此事王爺不會不知。’
“此事懿朝內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本王有所耳聞並不稀奇,這不能說明什麼。”卓雲寒風輕雲淡的說著,不知他的人定是當真以為他是如表麵看起來一般平靜。
我搖了搖頭,對卓雲寒的話並未反駁,卻也不盡信,嫣然一笑:”對別人而言不能說明什麼,對王爺來說可就不盡然了。”我故意停下來,觀察他的反應,卻並未見他有何異樣,心中暗想:莫不是我猜錯了?
我見他一直不做聲響,兩人就這樣尷尬的立著,正欲說辭便聽他道來:”怎的不繼續說?本王在聽你的如何不盡然。”
我道了聲是,便接著說:”因為別人不知道那人是誰,而王爺卻知道是暮城,故而王爺意欲娶暮城為妃,以助王爺得到天下。”
卓雲寒看著我的眼神忽然變冷,背著我道:”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以後最好別說,本王隻當方才沒有聽見。”
聽著這話,我忽覺好笑,我本就不將皇權當作一回事,從前不是,今後更加不會,故而不理會卓雲寒,直言:”王爺存的是何心思暮城不知,暮城隻是在說出自己的心思罷了,王爺可以權當不曾聽見。”
我見他不再多言,心下已知其意,繼而道:”前朝皇帝昏庸暴政,荒淫無道,苛捐雜稅天下,天怒人怨,群雄逐鹿,天下乏之。高祖皇帝曾言若有人與之討伐暴君,得其天下必共享之。故而各地義士紛紛揭竿而起追隨高祖皇帝討伐昏君,得蒼天庇佑,高祖皇帝推翻暴政登基為帝,承兌其先前諾言,實行分封製,封賞列位功臣封地,各自為王,懿朝各大小藩國不下數百。然僅過百年,分封製弊端就逐漸的暴露,弱小的藩國不斷被強大的藩國吞並,時至今日形成七雄爭霸局麵。”
“你所言的這些不過是懿朝開國至今的政治格局罷了,高祖皇帝以仁信治天下,諸藩國各自為政輔佐天朝,太宗皇帝繼位後,休養生息,繁榮經濟,後人稱之為‘仁肅之治’,至先皇時先皇聽信讒言,終日沉迷酒色,日日夜夜醉酒笙歌,苛捐雜稅,徭役繁重,導致民不聊生,民怨四起,當今聖上繼位後勵精圖治,力挽狂瀾,隻可惜……”
不待卓雲寒說完,我便接口道:”隻可惜藩王做大,各據一方,君權長此,名存實亡,縱使當今聖上空有滿腔抱負,亦不能力挽狂瀾,懿朝天子形同虛設。”
“哈哈哈哈……”待我說完,卓雲寒狂聲而笑,揚手轉身對我道:”好一個君權長此、名存實亡,好一個風暮城,不愧是本王看中的女人!”
我輕笑著,心知此番自己已經有了能夠與卓雲寒叫板的籌碼:”既然暮城已言中王爺心思,不知王爺許諾暮城之事可否兌現?”
卓雲寒止住了笑聲,嘴角浮起玩世不恭的笑容:”本王可未說你言中了,至於許諾你之事,本王最近有些健忘,不知於何時何地又許諾了你何事?”
“你!”一聽這話,我頓時被氣的不知該說什麼,細想先前之事,不由心生懊悔,他確實從未言明許諾我何事,是我自己太過心急,一切不過都是我自己臆想罷了。
我賭氣似的站在一旁,隻眨眼的功夫,不知從哪裏跳出一個人來跪在了卓雲寒的麵前。
那人似是有事情要稟告,見我在一旁吞吐不言,卓雲寒看了看我道了聲無妨,那人才如實道來。
我在一旁聽著,也沒聽出個什麼所以然來,隻聽見天降吉兆於吳國,吳王大喜,道天佑懿朝,欲問鼎皇都以求天下安寧。
那人說完,我見卓雲寒眉梢緊蹙臉色不大好看便欲離去。
我剛走兩步便被卓雲寒拽住,眉角尖已全無惆悵之色,一副坦然狀:”方才張漠所說你聽見了?”
我頜首,不知他為何意。
他打趣著我:”既然本王的愛妃將當今的形式看的如此透徹,又能將本王的心思猜透,那不妨再猜猜吳王此番意欲何為?”
我黯然歎息:”小女不才,方才王爺已說了,暮城並未言中王爺心思,如此又怎猜的透從未接觸過的吳王?”
卓雲寒一聽我這話立刻變了臉色,卻又不好發作。
剛才說我沒猜中他心思的是他自己,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反將了他一軍,叫他無言以對。
他怒瞪著我,直呼:”風暮城,你到底說不說?本王這是在給你立功的機會!”
我反問:”暮城所立何功?若是立了功王爺又有何賞賜?”
他有些不耐煩道:”你這個笨女人,還真是不知好歹!”
我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煞是好笑,忍不住的咯咯的笑著,他猶豫了半會,像是下定決心似的,終是妥協:”你若能說出一二,本王答應替你三件事情。”
“任意三件皆可?”
我本以為他會加些條件,卻不想他如此爽快,想都沒想便應了我,我暗喜,能得秦王金口玉言答應任意三件事,我真是賺到了。
既然卓雲寒已經妥協,我便不敢再得寸進尺,畢竟這不是一個普通的男人,至少以我目前所有來看,這是一個我得罪不起的男人。
鼎自古以來便是權利的象征,而九鼎更是至高王者方能享用之物,而今吳國欲問鼎皇都,其稱霸之心昭然若揭。我暗歎一聲,不知這吳王是真蠢還是另謀他意。
“若聖上願意將鼎借給吳國途中會經過哪裏?”
聽我發問,卓雲寒並未驚訝,好似就在等我發問般,他一一為我解說。
吳國在楚國之北,欲將鼎運往吳國,楚國乃畢竟之地,而從長都前往楚國又途徑蜀國,楚國與蜀國實力相當,吳國稍遜之。
我輕笑著,並未言明,隻道:”吳王問鼎必敗矣。”
卓雲寒與我相視一笑,不再多言,親自送我回晉國王府,讓我好好在家做待嫁新娘便如來時一般消失的無蹤。
回到府中,娘親和蘭姨都關問我如何,我道了聲無礙,說累了想先歇著便一人回房,對府外之事隻字未提,隻著雲裳和花容在屋外候著。
躺了一會,我越發覺得卓雲寒此人深不可測,每次看向他的眼睛時腦中總是會模糊出一個影像,而我卻不知那人是誰,索性喚了雲裳和花容進屋問話。
乍見我煩躁的模樣,花容有些不敢看我,畏縮的躲在雲裳的身邊,我問話也全部都是雲裳回答我,我有些慍怒,讓雲裳退了出去,隻留花容一個人在屋裏伺候著。
“你怕我?”反複許久,我終於問出這個困惑我許久的問題,我自認我長的並非那麼可怕,就連卓雲寒也稱讚我有幾分姿色。若非相貌問題那便是氣場問題,而我並不覺得我有什麼氣場,我一向寬厚待人,逢人便露三分笑,話未出口笑先展,而今遇見個怕我的花容,著實讓我抑鬱了。
花容吱吱唔唔半響,終於是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而我情願她什麼都沒說。
隻聽花容柔聲細語道:”奴婢先前服侍王爺的時候經常見王爺對著一副畫像發呆,每次都會盯著畫像看好久,一邊看著畫像一邊說妖孽。有一次奴婢替王爺整理房間的時候無意瞧見了畫上的人,那人正是小姐。”
終於是知道了花容怕我的原因,而我整個人也傻了。
我想過各種花容懼怕我的理由,卻惟獨我是妖孽這個理由沒有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