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姑奶奶是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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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裏來的小妖怪,竟敢擅闖本小爺的扶風山!”突然聽到一聲凶狠的咆哮。
我四處找尋著這位威風凜凜的“小爺”!
奈何始終隻見著雜草叢生,除了我,連個活物也沒有。
“喂,喂,別找了,本小爺在這裏呢!”
那人又說話了,我緣著聲音看去,哎喲菩提老祖宗耶,隻見山崖上卡著一個腦袋,正對我說話呢。
這情景,讓我想起很久以前二哥從凡間給我順來的一個書本兒上寫的故事,那故事裏的男二號出場差不多就這情景,不過我隱隱記得那是隻猴子……
“喂,小妖怪,快幫本小爺把崖頂上的符咒扯掉,本小爺請你吃香的喝辣的!”那小爺衝我吆喝著。
我長年待在鳳池,鮮有遇見生人,但我的二哥時常教育我,助人為樂是一種美德,我向來很聽二哥的話,便老老實實爬上山頂去幫他扯那符咒,奈何我仙力薄弱,爬到一半讓一群歸巢的烏鴉給踢了下來,摔得個四仰八翻,委實狼狽。
“嘿,你這小妖怪怎麼這麼笨,連個禦風飛行術都不會?爬個百十來丈的山崖還能給跌下來……嘖嘖,怎麼會這麼笨!”那小爺看我摔得灰頭土臉,不安慰我倒還算了,居然還嘲笑我的仙力,詆毀我的智商,於是,我很生氣。
我有個習慣,生氣的時候額間會冒出一朵火紅妖豔的花影,至於是什麼花,我與二哥翻遍所有花名簿子都沒能查出來,且此花綻放於額間時,連帶我通身都會散發一層如同薄霧的光暈,看上去古樸端莊,與我平日氣質甚是不符。
小時候有一次,六姐搶了我的鳳羽鞭,惹得我生了一場大氣,她瞧著我額間花開得甚好看,便央著擅丹青的大哥用萬年墨在她額間依樣畫了一朵,自此她天天帶著那花兒上天入地的炫耀,幾千年不回家,後來便聽聞她被尊神祭歌收為了弟子,長留紫君山中修行仙道,頗有所成。
此番我生了氣,低頭看裙裾邊緣果真又出現了這樣的光暈,突聞頭頂一陣驚呼,“小,小妖怪,你這變身變得也太神奇了吧!”
我倨傲一笑,將鞭子高高一揚,“你才是小妖怪,我乃……”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我正要報上名號去嚇他一嚇,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呼喚。
然後便見一老仆連滾帶爬從荒原那頭趕了過來,一路作揖稽首,我很好奇他那麼大把年紀是怎麼可以跑這麼快的,看著看著就忘了生氣,也就不知不覺複了原貌。
“老奴參見太子殿下!”那老仆走到山腳下,對著那崖山掛著的人遙遙一拜。
太子?哪一國的太子?
阿娘是將我扇到了爪哇國?
“頌聊,你怎麼來了,是我父王下令要放了我嗎?”那“太子”問道。
頌聊稽首再答,“回稟太子殿下,魔尊下令要將殿下您送到幽冥司去曆六道輪回,此番已經遣了三千魔兵來捉拿您!”
一聽這話,原本還掛在崖上作虛弱狀的某人已經破山而出,我暗自感歎一把,唔,這個魔界太子,比書本裏那猴子可厲害多了。
他仰天放肆一笑,“哈哈,想捉小爺……下輩子吧……”談笑間氣壯山河,一不留神我便被他拽入懷中,飛了起來,腳下是八荒叢生,那三千魔兵苦苦哀求:殿下,您別走,您走了屬下們可怎麼向魔尊交待啊!
我抬頭看著這魔界太子,“喂,你屬下都哭了,你不管他們嗎?”
他莫名其妙看我半晌,道,“又不是我娘子,幹我什麼事?”
我道,“那我也不是你娘子啊,你幹嘛……啊……喂……幹嘛把我扔下來!”我撲通一聲從半空中掉下來,直直栽入一堆草中,還是疼得齜牙咧嘴。
他悠然飄下,“是你自個兒提醒我你不是我娘子的!”
我憤憤然道,“你怎麼這麼不講道理!”
他輕佻一笑,“你見過哪個魔是講道理的?”
我:“……”
“喂,我叫澈羽,魔族太子,你呢?”他見我有些不高興,便湊過來問我。
我橫了他一眼,扭過脖子,不打算理他。
“別這樣嘛,咱們妖魔是一家,縱然你是個妖力不濟的小精怪,我也斷沒有嘲笑你的意思!”他從左邊湊到右邊,將我看著。
“妖怪妖怪,你看姑奶奶我哪裏長得像個妖怪了?”我作凶狠狀瞪著他。
他沉吟片刻,敲著手心道,“原來是幽冥司的女鬼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