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輯:早歲那知世事艱,中原北望氣如山  63.遊戲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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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郊外。
    “蕭螭!你也太過分了!”鄭美月憤憤不平,“楚顜怎麼會是受害者?他是悲劇的製造者!如果他死了,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你錯了!有幾個人是天生的壞人?楚顜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因為他被逼著娶了一個他不愛的人,他在報複。其實,他的痛苦並不比安妡少。”我解釋說。
    “他為什麼要痛苦?安妡對他那麼好!”鄭美月根本無法理解。
    “他當然要痛苦,因為他不愛安妡,即使安妡對他好,也隻是在增加他的精神負擔。”我站出來反對鄭美月的觀點,“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愛情不是感情,靠時間、付出、感動就可以有一個美滿的結局。隻有根本不懂愛的人,才會說出那些武斷的話來。愛情是心靈的融合,這種融合不是交易,不是靠時間、付出、感動就可以換來的。”
    鄭美月聽完我的話立刻反駁:“那麼一個人為另一個人付出那麼多,卻換不來另一個人哪怕一點愛,這對那個人公平嗎?那另一個人是不是很沒良心?”
    “付出,不是逼迫,付出,更不是強婚。”我隻用了十二個字就推翻了鄭美月的觀點,“鄭美月,假設我喜歡你,我為你付出了很多,就強迫你嫁給我,你同意嗎?”
    “我不會嫁給你的!我心裏有人……”鄭美月急道,說到最後她忽然沒了聲音,隻是看著陳卓,二人的臉都紅了。
    看到這些,我的心中酸酸澀澀,很不好受。
    “哎,你怎麼知道她叫鄭美月?”“地裏鬼”看著我。
    “該被人知道的是瞞不住的。”我敷衍了一句,“鄭美月郡主很出名,在正國鮮有人不知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地裏鬼”信以為真,湊到了我的身邊,“哎,我說,別看你小子其貌不揚,看剛才說的那番話思想倒是很深刻啊。你叫什麼名字來著?才這麼一會兒我居然把你的名字給忘了。”
    “蕭螭。”我回答。
    “蕭螭,蕭螭。蕭螭,你笑誰癡呢?”“地裏鬼”忽然說。
    “這名字是我父母起的,恐怕當時他們也沒注意到這個諧音。”我答道。
    “唉,也拿你父母沒辦法。不過笑人癡總比笑人笨好聽點。”“地裏鬼”說,“李詣有句詩不是說:‘一片癡心何所以,五月怎及六月香。’嗎?這裏的癡心就是褒義的。”
    “你說起這句詩我倒想起了個李詣玩過的遊戲。”我慢慢地說,“反正安妡這次記得之後的事,不會重蹈覆著了。我們在這等好消息也等得無趣,不如玩玩。”
    “玩玩?好啊!怎麼玩?”鄭翊羽也來了興趣。
    “從我開始,每個人說出一個成語,每個成語要與前一個成語形成頂真接龍的形式。如果誰說不出,則要以名字中含有前一個成語的首字的一個名人為題,作一首詩。”我說道。
    “是這種文字遊戲啊!不過也可以玩玩。好吧,蕭螭,你說吧。”“地裏鬼”表示可以接受我的遊戲。
    見其餘六人也沒有異議,我說出了第一個成語:“竭澤焚藪。”
    “你這人,開頭就拔高為難我們。”“地裏鬼”不滿。
    “那我換一個?”我說。
    “不用了,下一個是:藪中荊曲。”鄭翊羽畢竟淵博,他回絕了我的提議。
    “曲學詖行。”關筱倩接著說。
    “行易知難。”“地裏鬼”也來了興致。
    “難於上天。”鄭美月這個過於簡單了。
    “天上石麟。”陳卓接了過來。
    “麟龍龜鳳。”七王爺隨口說。
    “鳳臆龍鬐。”龐雪這句一出,鄭美月和“地裏鬼”都樂了。
    “認輸。”下一個正好輪到我。
    “龐王爺幹得好!蕭螭,看你還為難我們吧?”鄭美月得意極了。
    “我可沒有為難你們。剛才你們的那位朋友都承認了,我隻是拔高。”我微微笑道。
    “休管拔高還是為難,快寫詩來。”“地裏鬼”笑著催促。
    “好,你們的成語是鳳臆龍鬐,首字是鳳,我就以歸彩鳳為題。”我一聽寫詩,絲毫不懼。
    “歸彩鳳?林嘯歌之母?”“地裏鬼”野史沒少看,“傳說她並不是林嘯歌的母親,林嘯歌把她的女兒殺了,她悲痛之下失去了記憶。後來林嘯歌主動照顧她,她就把林嘯歌錯認做了自己的女兒。後來武王伐紂,林嘯歌身死,她臆斷林嘯歌去了蓬萊仙山,竟然終日在海邊遙望。”
    “這位朋友,你很淵博啊!”我向“地裏鬼”讚許地一點頭。
    “彼此彼此。”“地裏鬼”嬉笑道。
    “哎,我說蕭螭,你先把詩寫完再拍馬屁也不遲啊!”鄭美月對我不依不饒。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倚閭難見華轂車,風卷疊雪驚雷和。”
    “首句不錯。”龐雪點頭。
    “弄玉舞簫歸彩鳳,竹中七賢林嘯歌。”
    “這句有點意思,人名都帶上了。”“地裏鬼”評道。
    “文字遊戲而已。”鄭美月不屑。
    我不管他們,繼續道:“海澨亦趨邯鄲步,指天誰斬沛公蛇。”
    “可怕的現狀。”“地裏鬼”感慨。
    “早生馮唐數千載,何用悲觀逐逝波。”
    “有意思。我說,蕭螭,看來你在兩個古文人身邊還真沒白呆,寫的詩也像那麼回事似的。估計你去三界詩會,不比薛孽差。”七王爺點頭。
    “也不過是像那麼回事而已。”鄭翊羽居然有些嫉妒,“殷商之人喜歡詩樂,在那個時代呆久了的人都會寫詩。”
    “蕭螭,還沒完呢!你的題目呢?”鄭美月緊盯不放。
    “歸夫人祠。”
    “歸彩鳳的祠堂不在這兒吧?”鄭美月有異議。
    “那有什麼?一定要歸彩鳳的祠堂在這兒才能寫歸夫人祠嗎?”
    “倒也是。”鄭美月自知沒這規定。
    “好了,蕭螭的詩也寫完了,我們繼續來吧!”鄭翊羽對這種文字遊戲很感興趣,“不如這回來個倒序的,從我開始,到筱倩結束,怎麼樣?”
    “可以。”我沒意見。
    “雕蚶鏤蛤。”鄭翊羽開始了。
    “蛤蟆夜哭。”我隨口說。
    “太勉強。”龐雪評論一句,“哭笑不得。”
    “得心應手。”七王爺接上一句。
    “手不應心。”陳卓這句有照抄七王爺之嫌。
    “心靈手巧。”鄭美月照抄的嫌疑更大了。
    “巧發奇中。”“地裏鬼”忙不迭地說。
    “中原逐鹿。”關筱倩緊接著回答。
    “鹿皮蒼璧。”又輪到了鄭翊羽。
    “璧坐璣馳。”我說完這句後揮手示意大家停下來,我忽然感到,我現在的意識隻能控製我的一少部分思維,而另一大部分思維是被說不上什麼東西的玩意控製著,我要做的大部分就是如何在和那說不上什麼東西的爭奪中搶得主動權,否則我連說話的機會也沒有,這也是我提出玩我最喜愛的文字遊戲的原因,因為在玩這個遊戲時我興致高漲,這樣就不容易讓對方侵入。但現在,主動權不知為何又被它搶到了,“先別玩了,安妡那邊出了點事,我們最好去看看。”
    “什麼?出了點事?她已經不再想嫁給楚顜那個畜生了,還能有什麼事啊?”鄭美月性急,忍不住一躍而起。
    我取出一張血紅色符文,喝聲:“起!”符文便騰空飛起。
    “跟上它就行了!”我提醒眾人,然後化道血色光飛離。眾人點頭,然後分化各色光跟在我的身後。
    亦國皇宮後花園。
    安妡雙手在胸前合十,默默祈禱著。冷不防八道光徑直落在她的麵前,將她嚇得“啊”的一聲。
    不遠處的侍衛們聽見她喊叫,立即跑過來拔刀對準剛剛化為人形的八道光,“什麼人?”
    見是我們,安妡連忙製止住侍衛,“他們是我的朋友,你們下去吧!”
    “是。”侍衛們退下了。
    “安妡,怎麼了?誰又為難你了?”鄭美月亟不可待地問。
    安妡哭了起來,“父皇說新科狀元很優秀,叫我嫁給他,我死活不同意,父皇本來已經答應不讓我嫁他,可是那個該死的丞相不住苦諫,父皇被他說動了心,要強行下旨,我毫無辦法,找你們又聯絡不到。”
    “這丞相真是個小人!”鄭美月的火爆脾氣又來了,“哼!那個丞相活夠了吧?卓弟,走,我們二人把那個該死的丞相打死了去!”
    “豈有此理!你去把他打死了,你也犯了殺人的罪成了罪犯,成了壞人,你不與他劃等號了嗎?”我覺得鄭美月簡直不可理喻。
    “蕭螭!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我打死他是為民除害!怎麼可能與他劃等號?”鄭美月大怒。
    “好了,各退一步。”我不想和鄭美月吵下去了,“其實你的辦法也不失為良策,但是,你把他打死,並不能解決安妡要嫁楚顜的問題。現在安皇即將下旨,最切實際的是先阻住聖旨再處理丞相。”
    “是啊!”鄭美月恍然大悟,“你小子的話還有幾分道理,不能讓皇帝賜婚啊!否則安妡又要嫁給楚顜,一切都白費了!”
    “不過也怪了,丞相好端端的非要安妡嫁給楚顜幹嘛?”鄭翊羽皺眉。
    “因為華璀。你別忘了丞相和楚顜是情敵,倘若楚顜娶了別人,華璀就是丞相的了。”我冷靜地說。
    “原來如此!”鄭美月一聽火冒三丈,一拉安妡,“走!我們去你父皇麵前拆穿丞相的陰謀!”
    “這……這也太急了吧?商量商量再去也不遲啊!”“地裏鬼”覺得鄭美月太魯莽了。
    “商量什麼啊?叫那丞相停留長智怎麼辦?”鄭美月風風火火說走就走。
    “等一下,去也可以。安妡,說清楚事情之後你務必盡最大努力請求皇帝給楚顜和華璀賜婚,斷了丞相的念頭也絕了你的後患。另外,這個紅衣服的姑娘……”
    “我叫鄭美月!”鄭美月插了一句話。
    “好,鄭姑娘,你剛剛與新科狀元楚顜打了一架,這次去要分外注意,防止別人借此事發揮。”說完又塞給安妡一張符文,“拿著這個,你後你想找我們對著這個符文呼喊即可。”
    “美月,我和你一起去。”陳卓看著鄭美月,露出擔心的目光。鄭美月臉一紅,羞怯地笑了。
    “行啊!你小子考慮得怪周全的!”鄭翊羽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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