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隻有你們碰觸過，你們一上樓櫃台就碎成粉末。”他措手不及雖然沒跌個狗吃屎，但麵子裏子是丟盡了。即使是魔鬼般的訓練他也沒這麼狼狽過。
    “你都說我們上樓了還有什麼關係。”戰神不再躁動她站直身子，“我們離開之前你還在桌上杵著手睡覺。若櫃台有問題，當時就壞了。”
    掌櫃眉頭微蹙，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他手肘詭異的刺痛，粉末的櫃台，必定是和他們有關係。
    “再有，掌櫃又如何肯定就我們碰過櫃台？畢竟掌櫃你睜著眼睛都能睡著。”即使有人一刀劈了櫃台他也沒知沒覺。
    木蓮的話一落，大堂了幾聲竊笑，成功的惹怒了他。
    “紅樓的威嚴容不得爾等挑釁。”他豈是毫無知覺之人，沒有一點本事能擔起掌櫃一職，這還是他第一次吃暗虧。他是沒證據亦如何，“看來是要私了了。想要離開就看你們有沒有本事！關門！”
    大門迅速的關上，大堂陰暗不少。
    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饒是脾氣好的木蓮也心生不悅。“這般強詞奪理，紅樓是強盜土匪不成？”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日若這樣放你們出去，紅樓的名譽何在！”紅樓絕不是任何人的笑柄。
    “說的好笑，我們自認沒有衝撞到你，倒是你一上來就咄咄相逼。”木蓮站到前麵，劍拔弩張的氣氛她的心快了幾拍。“天下間的事在一個理字，紅樓聲名遠揚，不過爾爾。”
    “理？哼。在紅樓，紅樓就是理。我不傷手無寸鐵之人，你讓開。”
    “誰手中有刃了？”木蓮好笑的依靠著墨玄月，無規矩不成方圓，紅樓若真是三教九流之地，也不立足餘地。
    “強詞奪理！”他不在同他們廢話，手中軟劍翩舞，遊龍行走，劍鳴陣陣。
    墨玄月抱著木蓮躲開，遊刃有餘，宛若貓捉老鼠般戲弄，掌櫃連一片一角都不曾摸到。因為顧及對方有弱女子在側，他隻使了五分力，看來是不用顧忌了。
    劍鋒陡然剛烈，劍鳴錚錚，所到之處劍氣刻下深深痕跡，軟劍銀光耀眼，在空中盤旋卷曲，靈活如鞭。墨玄月腳蹬過石柱，翻越回身，地上多了兩頂破裂的紗帽。
    男子謫仙的氣質容顏，因為紅豔紋痕更顯冷豔高貴。大廳裏吸氣的聲音此起彼伏，碗筷酒杯掉了一地。
    沒人注意到女子，一是男子出色的樣子二是紗帽下居然還戴著麵紗。劍氣劈開的不止是紗帽，還有玉簪。紫色木蓮花碎成一片片，壓著幾根發絲。
    撿著地上的碎玉，她眼底燃燒著怒火。她慢慢起身，聲音裏透露出委屈，“我要離開。”
    他，他記下了。墨玄月好看的鳳眸微微眯起，將她環在身前，“好。”
    過往如無人之境，空氣中浮動淡淡冷香……
    好美的人，難怪要帶紗帽。掌櫃的擦擦嘴角可以的液體。沉寂了二十五的心劇烈跳動，他整理衣服直到沒有一絲褶皺，用自喻最迷人笑容抱拳道，“子謙失了，敢問佳人芳……”咦，人呢？敞開的大門掃過一陣風，盤旋、旋繞……
    “哦~這不是季寒鴉和獨行俠寧沉雪嘛，剛才和你們一起的誰？”他單手插腰，一手摩挲著下巴，“他們該不會是你們的雇主吧，若你告訴我，就幫你擋黑豹一夥一個月如何？”
    “季子謙！紅樓第一第二條規是什麼？轉角處傳來的聲音有幾分幸災樂禍。
    “第一不得糾纏雇主，第二不得介入獵隊糾葛。”他抓著腦袋，“啊，為什麼啊為什麼。”
    “你、你還有你趕緊弄個櫃台來。”抱著石柱哀嚎，“美人……我的美人……啊！我不要幹了！紅樓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轉角處的男子顯然習慣了他偶爾的抽風，最近是不是鞭笞的太厲害，他都不在乎形象了。不過樓主說的有幾分道理，不抽不成人……
    太陽升起沒多久，兩輛馬車才慢悠悠的到南城門。
    “客官，已經到了。”店小兒停下車道。
    “多謝。”木蓮打開車門，給了一點小費。看到一左一右兩個黑衣男子靠著樹，顯然等候多時。
    “客官慢走。”店小二笑眯眯的跳下馬車，“不知客官要等的人可到了？”
    “已經到了。”木蓮看到帶兜帽的黑衣男子上了後麵的馬車，短發男子叼著根草慢悠悠的踱步過來。
    “姑娘的一早還真‘早’。”黎明破曉就到的寧沉雪，肩上有水印的痕跡。
    【小姐你好，蒹葭是少爺的丫鬟……】
    “……抱歉。”看到水漬她有些心虛，“吃早飯花了些時間。”
    【小姐有什麼事可以吩咐蒹葭……】
    “……後麵馬車坐的是誰？”
    【小姐，小姐！女婢蒹葭……】
    “沒人，放行李用的。對了，你的行李呢？”另一個都帶了包袱，他身上幹淨利落。
    “……哎。”他長歎，一手攬過一個人，“蒹葭蒹葭，這麼好聽的名字怎麼一點存在感也沒有。”
    “別動手動腳的。”女子無奈的扒開肩上的手，終於發現她的存在了！可喜可賀！“我家公子給小姐添麻煩了。”
    公子……隻帶了麵紗的她，一雙鳳眸疑惑的看著他。
    “她是我的丫鬟，不用在意她反正她幾乎沒有存在感。我在城外準備了馬車，行禮都在車上。對了，我叫寧沉雪，後麵那個是季寒鴉。”
    若不是他的舉動還真發現不了她，在遊戲裏的話她的屬性肯定是一連串透明二字。“軒木木，叫我木木就好，他是軒墨。”
    大概是同名吧……寧沉雪愣了一下，很快回過神了。他拿出張地圖，“木木，有三條路是到南荒蠻原，這條要沿著黑暗山脈走，多是山路，路途崎嶇不利於馬車行走。這條雖然比較近，但經過江都，難民很多，一些道路被水衝毀了，可能會繞很遠的路。這條最遠，道路平坦，城鎮較多，便於補給。個人認為這條路最好，你們呢？”
    “不是有一條過籠月湖嗎？走這條路不會經過那吧。”籠月湖的月亮石，她想試試運氣。
    【少爺你就乖乖回家一趟吧。】蒹葭如是說，可惜被忽視了個徹底。
    “木木要去籠月湖？”不是那麼倒黴吧。
    “我要送朋友的賀禮在那。你若是不方便可以不用去的。”
    “……隻是有點小困擾，沒事。坐好了，要出城了。”收起地圖，將駕車的事交給蒹葭。
    城外果然有一輛豪華的馬車，比木蓮他們的馬車還大了三分之一。掀開窗簾，木蓮很詭異的看到一輛馬車無人駕駛的跟著，揉揉眼，好像有人，再看去又沒人……那個叫蒹葭的果然詭異，她連她的樣子都想不起一星半點。
    霜露展冰顏，清越一曲一聲蕭。白衣翩翩，刹那芳華。
    可是，知音難覓佳人難求。劍落蕭止，寧沉雪惋惜看著進帳篷的男子。
    “大哥，這附近有狼嗎？”木蓮迷迷糊糊的起身。
    “嗯，大概是到求偶期了，很煩人。”墨玄月坐下，碰觸了一下她額頭的溫度，“還有些燙，再休息一日。”
    帳篷外，寧沉雪腳步一個踉蹌，額頭幾條黑線。他的簫聲有那麼不堪入目嗎？他是吹了鳳求凰，可沒什麼意圖。
    【少爺，鳳求凰是吹給女子聽的，何況大清早的饒人清夢，軒公子會更不喜歡你的。】蒹葭端著熱粥，盡管和他麵對麵，少爺又把她忽視了。她敲了兩聲門，正準備推門而入時，傳來清冷的聲音。她有些困惑的看看手，他能聽到？！
    【軒公子，軒小姐，早飯備好了。】
    “放桌上就好。”鳳眸隻是掃過她一眼就收回。
    果真能看到她，蒹葭感動得兩眼汪汪。
    “是蒹葭嗎？”聞到粥的香氣，奈何就是看到不人。對著空氣說話真的好不習慣，久久等不到回音，她瞪大眼睛掃了一圈也沒發現人。
    “她走了。”墨玄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