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如蓮似水 第二十六章 終於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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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蓮差點被口水嗆到,拍拍胸口壓驚。“不要嚇人。”
“也有可能是我猜錯了。”桃夭想,人會因為很多事情高興,並不一定是愛慕,但肯定和仇恨無關。“你以前真的不認識他嗎?”
“墨玄月這麼出挑不可能沒印象,而我出門從未掩飾過樣貌。”她在軒府很安靜,甚少參加宴會,去了也是低調的跟個路人甲一樣,不怕人認出所以出去的時候沒遮掩過容顏。
這就奇怪了,看墨玄月的樣子根本就是把她當成那個木木了。桃夭有些擔心,如果他發現認錯人了會不會惱羞成怒,
“在什麼情況下會知道一個人卻不知道她的樣子?”
“不是瞎子就是透過別人認識的。”桃夭不假思索的道。
“……瞎子?”木蓮差點跌下椅子,她想起了一件很久遠的事。看桃夭緊張的樣子擺擺手,“沒事,沒坐穩而已。”
她簡直欲哭無淚了,九歲那年她去山上尋藥遇見的男子,不會就是他吧。如果真是那人,墨玄月的目的太讓人匪夷所思了。使勁回想,她當時應該沒得罪過他,反而是救了他。他還給了玉佩做謝禮……
玉佩——她當了!木蓮糾結的繞著頭發,問題不會是出在那塊玉佩上吧?
“‘木木’和王爺的關係,我可以——”
“既然脫離了那個圈子,何必卷進去。”木蓮不讚同的搖頭,“先看看吧,墨玄月除了一開始的別有用心,對我並沒有表現出惡意。”
別有用心就是最大的惡意。桃夭不讚同的道,“惡仆欺主不是他的意思?”
“所以才說桃夭是江湖中人啊。”木蓮抿嘴一笑,“他隻是袖手旁觀,王府可不止他一個主子。”
“默認就是放縱,還有你是在嘲笑我是愚昧嗎?”桃夭不樂意了。
“絕對沒有。”木蓮發誓她絕對沒這個意思。“桃夭如果呆久了,便知個中深淺。”
如果?桃夭眉心一道淺淺的印痕,“我隻是給你提個醒。他那樣的男子對一個女子好,女子很容易沉醉其中。”
“慧極必傷,情深不壽。”木蓮微笑,目光悠遠。“我自有分寸。桃夭我還是那句話,重門深院不適合你。”
桃夭不言不語。
木蓮看冬行他們端著茶過來,聞到梅花的清香,有些失望。不是爹爹的茶啊……她做過許多花茶精油和香袋,唯獨沒有梅花。
“王妃,茶不好嗎?”冬雲見她端著茶杯發呆,忍不住問。
“怎會。”極品梅花茶,幾乎沒有瑕疵,隻是沒有記憶中的味道。木蓮將茶杯擱下。
一個丫鬟朝木蓮欠身,“王妃,王爺問是否傳膳?”
木蓮下意識的抬頭,太陽西沉。“王爺一般什麼時辰用膳?”
“戌時。”
看天色也差不多七點了,木蓮點點頭,起身移步。
飯桌就坐了兩人,墨玄月和不認識的男子。
容竹拉開墨玄月右手邊的位置,木蓮隻能走過去。
“玄安拜見嫂子。”
微微揚起的笑,墨眉帶上些許漣漪,淡淡的,柔和絕美。白瓷般的肌膚印著輪廓優雅的臉盤,好似十五之月,清冷桀驁,暖色鳳眸衝淡了那份清冷。但木蓮還是看到了沉寂眼底深處的不羈,亦或他不屑掩飾。
“見過二叔。”行禮坐定。掃過一桌子菜咂舌。才三個人有必要弄個十幾二十道菜嗎?
“嫂子和紫黛嫂子一樣叫我玄安即可。”墨玄安看著她,沒有意料中的表情。
“玄安。”挑釁嗎?挑錯對象了。果然,有匪君子,唯有木修竹,雅人深致,不是誰都學得來的。木蓮回以微笑。
啃完麵前的一條魚,木蓮沒想到墨玄月也吃紫顏,還是沒修遠做的好吃。悄悄的移個位置,夾一塊萵苣,再移一個位置,青花不錯,多吃兩口,再移一個位置。一旁的人嘴角抽個不停,王妃,你隻要朝想吃的菜看上兩眼自會有人夾。
紅燒肉!木蓮眼睛亮了,一筷子夾過去。
“哢嚓。”非常清脆的聲音。
木蓮抬頭,墨玄月筷子上還有半片藕片。狹長鳳眸銳利如刀劍的盯著她——的筷子。
筷子轉了個方向,夾了根青菜。自我安慰,青菜多好,去油去火。
“嗬嗬,嫂子想吃什麼說一聲或是轉動桌子即可,不用跑這麼遠。”看自己兄長噴火的眼神,墨玄安笑噴了。和她吃飯並沒有想象中的無趣,還挺有意思的。
“這個位置甚好。”不用擔心吃到誰的口水。木蓮細看桌子才發現,桌麵是可以轉動的,原來這時候就有這種桌子了啊。
同樣是飯桌,氣氛劍拔弩張。
“我去把人做了。”木修遠陰冷狠戾的道。他們捧在手心的寶貝居然被下了那麼陰險的毒。
“去送死啊。”辰掌櫃一巴掌拍向他後腦。“墨玄安武功不怎麼樣,墨玄月我都打不過,更何況是你。”
“殺人千百種。”木修遠眼中流溢出血煞之氣。
“墨玄月身份不簡單,想給木木找麻煩盡管去。”辰掌櫃拿起碗筷。
“墨大哥、呃,我是說墨玄月,他人很好的。”在自家哥哥陰狠的眼刀下,木修竹咽咽口水。
“行了,在你眼裏誰不是好人。”辰掌櫃揮揮手,然後給項美人夾了鹵豬蹄。項美人回以一塊醃蘿卜,沒一丁點加入話題的打算。
“我沒那麼白目。”木修竹弱弱的反駁,奈何沒人理他。
“我警告你要是你對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我燒了你書房。”自己弟弟什麼都好,就是心太軟,什麼朋友都交。要不是他交友的眼光還算不錯,木修遠都打算將他鎖在家裏了。千防萬算,居然漏了一條屬性不明的大龍蝦。
“哥哥,我真的不白癡也不白目。”木修竹歎息,反思他以往是不是表現的太文弱了,居然沒一個人相信。
“你就一癡兒。”木修遠夾了魚頭給他補腦子。
木修竹如果有耳朵尾巴,一定是焉巴巴的樣子。項玖夜安慰的夾了醃大蒜給他,一笑妖孽橫生,群魔亂舞,偏生還一副狼外婆的語調。“吃吧吃吧,好吃又補腦。”
迷花眼的木修竹無知無覺的吃了他最討厭的大蒜,笑的傻兮兮的,隻差把飯扒到鼻孔了。
“夜,我吃醋了。”辰掌櫃扒過他腦袋就想吻下去,項玖夜一巴掌拍開。
“你說小竹子是不是被墨玄月的美色迷住了。”這幅樣子讓那些崇拜他的人看了去還不磕掉一地下巴。項玖夜覺得有趣,直接將一碟醃大蒜全倒他碗裏。
“我想也是。”木修遠一點也不想承認他是自個的弟弟,太丟人了。好想把他塞回娘親肚子回爐重造。
“死人臉哪有夜迷人。”辰掌櫃沒親到美人臉很不甘心,再接再厲。
“真的嗎?”
妖嬈嫵媚,如果沒有那亮堂堂的匕首就好了。辰掌櫃幹巴巴的看著他,深怕他一不小心自個就毀容了。
威脅夠了看他也老實了,項玖夜才收回匕首就被偷親個正著。
木修遠鎮定自若的夾菜,心中一片草泥馬狂奔。拜托,知道你們恩愛非常,但也要考慮到連紅顏藍顏都米半片影子的人的心情好不。
夜色撩人,辰掌櫃整理著藥材,項玖夜調製藥膏。
“就那樣放過他?”辰掌櫃哪會不了解自家愛人。離開王府之前,他們去墨玄安的藥院溜達了一圈,動了些小手腳,絕對夠他忙一陣子。
“師傅將我領進門就雲遊四海了,幾位師叔稱得上半個師傅。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僅此一次。”項玖夜心裏並不好受。幾位師叔和他年紀相仿,亦師亦友,那份情誼不會因為逐出師門而抹滅,更何況,逐出師門不過是辰使的詭計,估計他們早回過味來了,隻是拉不下情麵罷了。
“木木不會怪你,不用自責。”磨平愛人眉間褶皺,辰掌櫃環上他的腰,下巴擱在他肩上,“我灑在藥園的毒足夠他忙得沒時間找木木的麻煩,我比較擔心的是木木不會乖乖的接受九龍鼎,甚至會舊事重演。”
“你是說——”項玖夜心驚。
“九龍鼎記載神秘不代表木木不知道。”越是和木木相交越心驚,她的想法、學識太驚世絕豔,“你我都了解她,前科累累不得不防。”
“她要是鐵了心,隻怕你我都將被舍棄。”項玖夜苦笑,想到昨天木木的醉言,將自個的重量全交到身後的人身上。
“若斷愛無餘,如蓮花處水。辰,她就在水中悠然自得。”
“所以我們不用為她擔心。”畢竟該苦惱的另有其人。“我們隻需看戲,跟上她的步伐即可。”
“看上她的人有夠頭疼的。”項玖夜失笑。那樣一個女子想讓人不動心都難,好在他們隻是將她當妹妹看待。
“辰,你就沒動過那個心思?”故作調戲。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一個小妖精就將我的心偷走了。”辰掌櫃深深的吻上粉櫻薄唇,氣息交融,夜色正濃。
他是偷遍天下的大盜,被偷了心的……大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