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如蓮似水 第十五章 炸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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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王府見過的諦大夫,不知道是不是你三師叔。”單名一個字太少見,世上真有那麼巧的事?
“據我所知,王府的叫諦就一位,你見過了?”項玖夜好奇了,看她樣子,似乎不止見過的樣子。
“救命之恩。”還真是無巧不成書,“你不是對當年那個大夫很很好奇嗎,他就是諦大夫。”
“能開出那種藥方,我就覺得有幾分他的影子。可聽說他當時在江南,也就沒往他身上想。”木木和他們的緣分還真深。項玖夜將瓷瓶放到她手上,“上天都將你送到我們師侄倆身邊了,就算你不想活也不行了。雖然看你傷心很有你還是個人的感覺,但切忌大悲大喜,憂思多慮。別整天看書,十七歲就該有十七歲的樣子。”
“我還是喜歡以前那個異想天開木木,雖然大多時候都很木。要是真想在天上飛,等你病好了,我帶你飛。”項掌櫃撫上她的發頂,如絲般滑順的感覺讓他有些陶醉。
“要飛上一天,很高很遠的那種。”離開永祥鎮的時候太匆忙,她的滑翔翼沒來得及帶走,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還在不。
聽到他的話,她懷疑的看著辰掌櫃,“辰叔叔,你武功行嗎?”
“居然被小看了。”項玖夜不客氣的嘲笑,活該,誰叫他總是用一副書生般溫文儒雅的樣子欺騙世人來著。
“玖夜,我小還是不小,你不是很清楚?”辰掌櫃俯身咬耳語,滿意的看到一張大紅臉,一路蔓延到已經下,他眼神越發幽深了。
“你、你——流氓。”項玖夜捂著耳朵跳的老遠,一下子就跑開了。
“炸毛受還真是有愛。”木蓮支著下巴眼放狼光,“辰叔叔還不去追?”
“藥方都沒開,他還要回來。”有木木在,跑了也還得回來,有什麼擔心的,“什麼叫炸毛受?”
“炸毛受,就項美人那樣唄。你不覺得他剛才那個樣子就像貓兒遇敵那樣豎起毛一樣可愛嗎?受就是在下麵那個,你懂的。”戲謔的看著他。
繞是厚臉皮的項掌櫃也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你這樣子到和以前有幾分相似了,亂七八糟的就你想得到。”未了,幾分好奇的問,“那木木覺得我是什麼?”
“腹黑攻,意思嘛,叔叔更懂了不是嗎?”木蓮掉高眼角,似笑非笑。
“這詞不錯。”項掌櫃稍微一想就明白了,看紅著臉跑進來的人,很殷切上前遞紙研磨。
看著和樂融融的兩人,木蓮斂起笑容,輕輕磨蹭著巴掌大的瓷瓶。如果能這樣看他們幸福的樣子,似乎也不錯,眼神幾經變化,終於一沉,心中有了個決定。
冬雲送走他們看著藥方,看著一堆黃連黑線。項美人開的藥方,專門折磨名叫木木的。
端著藥碗,抿了小口,木蓮皺著張可憐的小臉,項美人啊,你究竟開了多少黃連,幾次張口,她愣是鼓不起勇氣喝。
不經意間看到掛在屏風上的黑衣,她衣櫃裏還有同款同布料隻是少了一截的黑衣,木蓮無力的趴在桌上。那種冰冷的氣息,估計也就隻有王府的主人墨玄月才會有,偏自己還傻兮兮的問是不是見過,難怪那時他會大放冷氣,而自己居然拔腿就跑。真是,太丟臉了!
“王妃……”冬雲小心的問,看她將整張臉壓在桌上,有些好笑。沒想到一向喝藥和喝水一樣的王妃,居然也有怕喝藥的一天,雖然她看到藥方時也覺得那個項大夫有捉弄人的嫌疑。
“沒事。”木蓮爬起來,一口喝完藥,堇蘭上遞上蜜餞和溫水。
木蓮喝完水,才含了顆蜜餞。項美人絕對是故意的,傲嬌什麼的果然最討厭了。趴在桌上,讓翻滾的胃舒服一些。
“側妃怎麼樣了?”
“應該沒事,她身體一向很好,王妃不用擔心。”冬雲暗自吐槽,她可不像外表那麼柔弱,那擔驚受怕的表情肯定是為博王爺同情,偏偏男人就吃她那套。王妃要是肯示弱,這會王爺指不定在哪呢。“王妃要不要到院中走走?”
“……不去。”她一點都不擔心好吧。紫黛的那句話倒是提醒了她,王府的女主人可不是占著王妃位置的她。就算王爺對紫黛再好,自己也是她心頭的一根刺,時間越久的越深。
“容總管送來的首飾有一套是玫瑰紅,一會給側妃送去。”雖然有點不舍,但能讓紫黛放下戒心,也物有所值。
“不妥。側妃尚未晉見過王妃,先行送禮,不合規矩。再說,今天是她衝撞了王妃。王妃是想向她示弱還是示威?”
“……示誠意。”墨玄月不是她的菜,她比較欣賞容竹那種剛毅的,有可愛酒窩的男子。
未進王府前就聽過不少紫黛的事,從中得到一個有意思的結論。這年頭穿越成潮,紫黛恰好就是同道中人。來自同一個地方,一些想法還是相同的,木蓮不認為紫黛能忍受一夫多妻,而且還是妾的位置。
誠意?對誰?向王爺表示妻妾和睦還是討好側妃?冬雲疑惑的看著她。
“衝冠一怒為紅顏。”表現的弱一些,能讓紫黛放下,墨玄月也會安心吧。
“看來王妃是在擔心王爺遷怒您。”冬雲笑的有幾分詭異,這麼多年來,王爺隻為一人而遷怒過其他人。“想要讓王爺遷怒,她還沒那本事。”
“……怎麼聽得有些糊塗了?”這是在說王爺不喜歡紫黛還是愛的不深?
“屬下第一次看到王爺給人披上自己的衣服,隻是因為王妃露了一截小腿,第一次見王爺半蹲下身,隻因為您嫌衣服太長。那套祖母綠首飾,除了項鏈,其它的是王爺特意找來原石打磨的弄成套,另外兩套首飾也是王爺親自挑選的。這是王爺第一次給別人挑首飾,屬下的不妥也有這個意思。在王爺心裏,側妃沒您想的那般重,您也不是沒一點分量。”冬雲說這些是想讓王妃放心地,可她怎麼越來越不高興了。
木蓮起身來回踱步,她豈止是不高興,簡直想拿刀砍人。他什麼意思,什麼意思!因為將她牽扯進來,所以覺得愧疚,想補償?那冷冰冰的男子懂什麼叫愧疚嗎?難怪紫黛氣衝衝的指責,換作是以前的她,早就一杯咖啡倒上去了。這次落水,她還真是一點都不冤,煩躁抱起一疊紙蹲下,我撕,我撕,撕撕撕!
冬雲眼角抽蓄,詢問的眼光看向堇蘭。
“王妃心情不好就會這樣。”堇蘭這話幾乎是含在嘴裏說的。繞是冬雲耳力驚人也隻聽到心情不好四個字。為什麼不高興,一般人聽到都會開心吧。
黑色的大理石地板,黑色的大理石書桌。以黑色調為主的書房,鋪著白毛虎皮的椅子特別搶眼,其次是書桌上的翠玉蓮瓣蘭,還不到花期,卻盛開的如此茂盛,可以想見栽花人費了不少心血。
墨玄月靠在虎皮椅中,冰冷的視線停留在書上,一邊聽著屬下的報告,一邊翻開一頁書。
“那兩個人的身份無從查起,六年前突然來到嵐蒼城,開了間藥鋪,也隻是隔三差五的開次門,不外診,但因為醫術好,生意還不錯。項玖夜雖然和諦的師侄同名,但樣子和傳說中的一點都不像。掌櫃隻知道姓辰,功夫深不可測。”夏二不著痕跡的看向右手,那種速度,現在想來也是一陣後怕。
“他們和王妃很熟的樣子,尤其是辰掌櫃,不但和王妃挨的很近,還兩次摸王妃的頭。”雖然聽不到,但站在樹上的他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夏二感到氣溫低了不少,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不可否認,他是故意引王爺往那方麵想的,事實上他覺得,曖昧的是那兩個男人。“不過,王妃和項玖夜似乎吵了一下,項玖夜很生氣的把凳子踢到了。”
夏一也猜到他為什麼這樣說,眼底有一絲不讚同。除了當年的木木外,她是第二個能讓王爺情緒起伏的女人……但王爺感情上的事他們不能插手。
“王妃。”墨玄月一目十行,很快又翻了一頁。如果冬雲看到書名,就會發現,這本書不久前還在王妃手裏。
“隻是受到驚嚇,並無大礙。”
“下去。”冷漠的開口,夏一夏二立刻離開。王爺的書房,從不輕易讓人踏入,算是王府第一禁地。
靠入椅中,墨玄月將看完得書合起置於一旁,冷漠的視線久久停留在鎮紙邊上的玉盒,夕陽淡淡的灑在如玉的臉龐,俊美的容顏顯得有幾分柔和。取出盒中的墨色翡翠,摩挲著玉上的鳳凰圖紋,耳邊依稀想起略帶沙啞,卻帶著幾分清冷,幾分溫潤的聲音。
“原來是節字啊。”很是懊惱的聲音,他可以想見,當時她的表情一定很糾結。讀了大半個時辰,三分之一的時間都是他在糾正她讀錯的字,這大概就是她即使聲音都啞了,卻依舊繼續讀下去的原因。
從沒想過有人敢騙他,盡管她的話中漏洞百出,他還是選擇相信,直到契之印回到他手中,才發覺被人甩了個徹底。她小心謹慎,深思熟慮,想必在山洞時就已經考慮好了怎樣甩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