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如蓮似水 第十二章 馬場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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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竹好不容易找到項鏈,墨玄月一個命令,又立刻去雜役房將綠竹堇蘭帶給王妃。
木蓮靜靜的端著茶杯,空氣了彌漫著淡淡的薰衣草香氣。隔著淡淡的水汽,她的麵容顯得有些迷糊,清澈的眼眸似專注,似飄浮,容竹說了一陣的話,也不知眼前的人聽進了幾分。
“多謝容總管送她們回來。”好一會沒聽到聲音,木蓮才回過神來,淡淡的掃過綠竹堇蘭兩人,“這些日子你們辛苦了,好好休息幾天,就當是放假,五天後再來伺候,下去吧。”
“謝王妃,奴婢下去了。”兩人一臉倦色,氣色不怎麼好,可知這段時間過的並不好。
木蓮端著茶杯直到最後一抹溫暖離開才放下杯子。薰衣草能消去身體上的疲勞,那心裏的疲倦又有什麼能撫平。
雜役房的辛苦自是不用言明,府中之人對她尚且如此何況是她們。這三個月來她在等一個明確的態度。如果她是妖孽爹爹,是不會放過這個在王府習慣插人的機會,軒府帶來的人就她們兩個,她不知道誰是爹爹的人。她猜墨玄月的目的和她一樣,所以她不能求他。
隻是尚未等到容竹就將人送來了。她想找出那個人並不是記恨爹爹,想為難他的人。爹爹的人會是她的助力,如果兩個都是再好不過,若有一個不是,她怕信錯人給爹爹帶來麻煩。
這樁婚姻她不滿意,不代表她就得恨軒凨辰。這幾個月她想了很多,爹爹是個重承諾的人,突然的違約必定是有原因的……
她知道事出必有因,但體諒不代表諒解,她可以直接問爹爹……氣未消之前她才不要示弱。
是爹爹的人就會想辦法回到她身邊,不是就會離開。兩人遲遲未見動靜,剛才若她們有一絲不滿,她會認為她們因為情分留下來——在乎才會生氣。像那般完美的窺探不出一絲跡象的平靜……兩年的時間還生不出一些情分嗎?
突然覺得想找出爹爹的人的行為像一個傻缺……
“王妃,若無其他吩咐,容竹就下去了。”容竹看她又出神,無奈的歎息。王爺已經主動將人送到她麵前了,可以說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可看王妃的樣子,對她們回來並無喜悅之色。
綠竹堇蘭即使有錯,但她們先是王妃的陪嫁丫鬟,然後才是王府的奴婢。四小姐越俎代庖,王爺不知緣由的默許,王妃沉默,這是三者的較量。若無王妃的縱容也無碧清碧流之禍,她們出錯,綠竹堇蘭才能回來,而且還是王爺先退一步。
如果木蓮能聽到他的心聲,估計該哭笑不得了。她本就不喜和人爭執,碧清碧流用心,她能過的舒適些,不用心她有手有腳也不必麻煩人。綠竹堇蘭未來之前,小院就她、奶娘、娘親三人,事事親手處理,早已習慣。
聽到容竹的話,木蓮這才回過神。
“本妃身體不適不便打擾王爺,綠竹堇蘭回來本妃很高興,請將本妃的謝意轉達王爺。”多思傷神,多慮傷心,她還是養好身體,大好河山還等著她留下足跡。
“容竹知道。”謝意?容竹無語了,連王爺的樣子都認不出來,這份沒心的謝意他可以想見自家王爺的冷笑了。
冬行冬雲的到來,令琅琊閣熱鬧了不少。看似英氣的冬雲並不是大大咧咧的,很細心,隻是有時活波過頭了,常和堇蘭胡鬧。兩人的活力維持了大半個月也沒消停的跡象。
木蓮嗅著空氣中淡淡的荷香,七月流火,八月未央,九月授衣。眼瞅著七月就要過去了,堇蘭已經在開始準備秋衣了,用的自然是七彩蠱蠶絲布,冬暖夏涼,很適合木蓮。
“今天也是看書啊。”冬雲長歎一聲,趴在桌上哀怨的看著手執書卷的美人,雖然很賞心悅目,但一連十天都在看書,而且還是同一本,她很是懷疑,其實自家王妃不是在在看書,而是在發呆。
“如果覺得無聊,就出去走走。”宅成習慣,木蓮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前世有電腦,今生有書本,生活物品又用不著她操心,她很樂意宅在琅琊閣。
“王妃,冬雲是怕您悶啊,成天看書傷神傷眼,王妃該彈彈琴唱歌跳舞什麼的活動一下。”看看側妃過的那個叫多姿多彩,不是上街遊玩,就是彈琴練舞,反觀自家王妃,偶爾修剪下花草,其餘的時間就是縮在那張椅子上看書,整日這樣,身體要好也很難。
“……不會。”被戳中弱點,木蓮眼都不眨下。“想要給本妃解悶還不簡單,冬行吹笛,你舞劍。”
“王妃想聽什麼?”冬行玩轉玉笛的手一頓,頓時苦笑不得,想他十八般武藝,居然是這個派上了用場。
“就他那樣,也不怕汙了耳朵。”冬雲瞪了他一眼,眉來眼去:別給我添亂。冬行聳了下肩,也不辯解,他都快捂出黴了,冬雲要是能拐到王妃,他樂見其成。
“冬雲你就別損人了,你想去哪直接去就行,這裏沒那麼多規矩。”又一個不認識的字,琢磨半天也猜不到,跳過,繼續看下一行。
“冬雲一個人去哪行。”冬雲笑的一臉諂媚,“王府的的馬場王妃還沒去過吧,這種天氣最適合遛馬了。”
“本妃不會騎馬,你們去吧。”她能忍到今天才開口,還不錯。木蓮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王妃有所不知,沒有王妃帶領,冬雲隻能望馬興歎啊。”冬雲更哀怨了,她要是能去早就蹦過去了。
“王妃就帶我們去吧,十天沒見青騅了,也不知它見異思遷了沒有。”那匹色馬也不知還認不認得他,冬行也加入勸人行列。
“真那麼想去?!”抬書掩去唇角的笑意,木蓮看他們晶亮眼神,眼眸微彎。“沒人的時候就叫我木木。”
以前沒人叫不覺得,現在一天到晚不下三十個王妃,她都快暈了。
“木木?!”兩人異口同聲,嚇了她一大跳。
“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王妃啊,千萬別在王爺麵前提到這兩個字。”夏行表情很嚴肅的道,夏雲也是一副心有戚戚的樣子。
“為什麼,叫木木的阿貓阿狗是王爺的仇人?”也太巧了吧。
“……唔,也可以這麼說吧。”夏行有些含糊的應答。
木蓮合上書本塞到袖中,走了兩步回頭看他們,“還不帶路?”
“謝王妃。”兩人相視一眼,這麼容易就成功了,他們這大半個月的時間在磨蹭什麼呀。
走了快一個小時才到馬房,木蓮看到無邊的綠意,那抹路程太遠引起的不滿也煙硝雲散了。打發兩人去看他們的馬,而她則是在馬倌的帶領下挑馬。
“王妃來的巧了,前些天從西域進了匹黑馬,性格溫順,很適合您。王妃請看,正是這匹。”
皮毛黑得發亮,四蹄踏雪,膘肥體壯,確實是匹好馬,木蓮黑線的看著高了自己兩個頭的駿馬,搖搖頭。到是另一匹馬讓她眼睛一亮,如雪的白,沒有一絲雜毛,雙瞳深邃如夜空,木蓮探出手才發現自己夠不著。
馬倌看到她的舉動嚇的半死,沒來得及發出驚呼變成驚訝,就在王妃要收後手的時候,白馬低下頭顱溫順的貼著王妃的手。白馬的舉動輕易的惹怒了同一馬房的另一區黑色駿馬,厚重的噴息低聲嘶叫,卻在白馬一個眼神掃過之後收起氣焰,哀怨的看著它。
“它叫什麼名字?”木蓮墊起腳尖,手下滑順的皮毛很是舒服。
“沒有名字,看他很喜歡王妃,不如王妃給取個?”還真是奇了,連王爺都不理的白馬,對王妃居然如此乖巧。
“白駒,叫你白駒可好?”眼眸半彎,木蓮輕聲的問,得到一聲嘶吼,白馬舔著她的手,看來是同意了。
“白駒和王妃真投緣。”馬倌有些羨慕的看著她,服侍它這麼久,除了刷毛的時候,別說是摸,連跟毛都碰不到。
“本妃也這麼覺得。這馬廄很大,為什麼就兩匹,旁邊馬廄的馬也離得很遠。”這兩匹馬看起來脾氣很好啊,雖然黑馬氣場很強。
“絕影的脾氣太烈,隻有白駒可以降住它,其它的馬一靠近它就撕咬起來。除了王爺和小的可以靠近,其他人絕影早就一腳踹上去了。王妃剛才的舉動很危險,白駒的脾氣雖不如絕影烈,但也絕不讓人碰,好在它喜歡王妃。”想到剛才的事他還心有餘悸。
“是本妃莽撞了。”還真是好險。木蓮後知後覺,太喜歡什麼也沒想,隻想著碰觸了。
“王妃挑好了嗎?”冬行冬雲牽著馬小心的避開那匹霸王馬的馬廄,隔著一段距離,冬行開口問。被身邊的色馬頭擋住,沒看到她挑的馬,道是冬雲看得一清二楚,不敢置信的拉起冬行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好痛,你瘋了。”猛的抽回手,看著清晰的牙印,冬行疼的齜牙咧嘴。
“痛,那不是做夢了。”冬雲呆呆的道,“絕影是不是轉性了,居然讓人碰它的寶貝白馬。”
“怎麼可能,就它那寶貝樣連王爺都不讓摸半個毛,誰著這麼大膽?”探頭看過去,呆了,“王,王,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