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0嫠瑤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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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兩個外族人從村長的院子裏出來,自然又是一場騷動。村長聽說剛剛兩個外族人還在自己家裏呆過,立刻就又氣又急。
雖然嫠瑤祖訓是不準與外界接觸,但隨著天下的大勢所趨,各地民風的逐漸開化,還有龍朝統治下的鼓勵經商,嫠瑤族為了自己民族的長盛不衰,近十幾年也開始與外界少量接觸,把山裏采來的藥,嫠瑤族心靈手巧的女性做的飾品拿到嫠山的那頭去賣,以讓生活富足些。但也不是家家戶戶都可以的,都是又村長分配,村長的自然可以了,但出去的都是男丁就是了。其實,村長見識過外麵的世界以後,也覺得外麵的世界真比他們這封閉的嫠瑤寨精彩很多,他看到了很多長得很漂亮的姑娘大大方方的做自己想做的,甚至有的還能選擇嫁自己真正喜歡的人。他們嫠瑤族是男尊女卑觀念很強,但村長自己是很疼自己的女兒的,怎麼說都是自己的骨肉啊。但其實,在這嫠瑤寨裏,還有很多人是家裏的女娃就是根野草,用來使喚的勞動力,男孩就是個寶,供著奉著似的。
出過村外的村長對外族人的敵意是不算很強的,但畢竟是村長,他頭上還有很多德高望重的長老呢,況且,身為村長,他自是不能打破祖訓族規的。若兩個外族人真看到了自己女兒的樣子怎麼辦?雖然女子在外麵一定要裹著臉,但總不能睡覺也裹著,所以嫠瑤女子隻有在自己房間時才能把臉巾取下,若那兩外族人看到了鈴鼓的臉,那是自己作為村長都保不住自己女兒的事啊!
越想越有不祥預感,村長急忙去找鈴鼓,隻是,他見到差點把他嚇死的一幕。
鈴鼓沒在房裏呆著。
鈴鼓出來了!而且,她沒裹著臉就出來了!正四處走動,屋裏的家丁侍女都在,都看見了!村長氣得差點就給自己女兒一巴掌!
鈴鼓被關起來了,在場的家丁侍女也被關起,村長甚至想,要不要就殺人滅口算了。他覺得女兒一定遇到那兩個外族人了,甚至臉也被看到了,那樣的話,想保護自己女兒,就要首先找到那倆外族人,在所有人之前找到,想到這裏,村長立馬派出人手,秘密的尋找。
隻是,村長還是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第二天早上他就知道,不用找了,找了也沒用,而且,相信不找他們也會出來的。
第二天早上,全個嫠瑤寨的中村和裏村的村民幾乎都是一醒來就驚叫了。除了外村的人幸免之外,中村和裏村的村民家中的女人全都在臉上被墨水畫了一朵小雪花。不是家裏人的惡作劇!這就意味著,這些女人的臉全都被除父親和丈夫之外的人看到了,很可能就是外族人,不,絕對是外族人!昨晚外族人入侵的事早已傳遍了裏、中、外村。
嫠瑤寨裏的等級分布就像三個同心圓,住在最裏麵的,最核心的也就是裏村的是嫠瑤族的長老和貴族,中村的是等級低一點的貴族、有錢人家和村長,外村的是最普通的平民,這個群體也是最多的。住在最外層,也意味著發生什麼是,如有人入侵,他們平民首當其衝。
這個主意是冷無意提出,與鈴鼓和雪兒一同協商的——當一個、兩個女人被看到臉,是女人的罪,三個四個,也還是。但當幾乎整個嫠瑤族的女子都被看到了呢?嫠瑤族的長老可以處死一個、兩個,也可以處死三個、四個,甚至十個、二十個,但無法把幾乎整個嫠瑤的女子都處死了,何況,這些女子裏麵,還有住在裏村的貴族的呢?更重要的一點是,雖然男尊女卑,可畢竟是人,都是重親情的,即使自己的妻子不是自己喜歡的,生活久了,總會有親情的。若長老們隻處死平民家的女人,維護自己家的,上層貴族家的,更是會惹來非議,甚至是反抗,那到時候,這規矩也會不攻自破了。因此,冷無意和雪兒整個夜裏都一邊閃避追捕的人,一邊潛入貴族和長老家裏留下記號。這個留記號的主意是雪兒想的,想來雪兒也是一時好玩心起,他們正想著怎樣讓這些人知道自己的臉已經被看過了,留紙條太不切實際,耗時太多,他們要一晚留完中村和裏村的紙條不容易,寫就費很多時間了。雪兒就靈機一動,拿起毛筆在一個女人的臉上畫上了一朵精致的雪花,三兩筆完事。於是,便成了這個狀況,中村和裏村的每個女人早上起床都發現自己臉上多了朵詭異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