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好小。”在屋子裏轉悠了一圈之後，席秋水將鑰匙拋給許如沐如實的作出評價。
    “夠住了。”許如沐接住鑰匙，腦子還有些轉不過彎來。
    席秋水是怎麼知道他住在這裏的？他並沒有告訴席秋水他的住址，甚至他還是跟在他的身後走回來的。
    “不是說你有個女朋友嗎？怎麼床那麼小？房間裏也沒有什麼女人用的東西。”
    “她……沒和我住在一起。”
    “哦？”席秋水按了按身下的沙發，似乎嫌不夠軟又拿了個靠枕墊在屁股下坐著，“什麼時候找的女朋友？你和她……你行嗎？”
    許如沐手一抖，望向席秋水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而後者的神情卻十分自然，似乎一點兒都沒有意識到他的問話讓許如沐感覺到了不安。
    “這麼看著我幹嘛？被我說中了，你真硬不起來？”席秋水笑得很惡劣，“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個醫生？他在業界很有名的，應該很樂意接待像你這樣的患者。”
    “不用！我很正常。”
    “是嗎？”席秋水挑眉表示質疑，但也沒有再堅持，“我都來這麼久了，你怎麼水都不給我倒一杯？你不歡迎我？我還以為，你看到我這個老朋友會覺得高興的。”
    “沒有的事。”許如沐否認道，再為席秋水倒上一杯白開水，“家裏隻有白開水，你要是不喝的話，我……”
    “不用，喝水就好。”
    許如沐盯著席秋水那握住水杯的修長手指，心底的疑慮越來越大。
    記憶中，席秋水是很少喝白水的，說是沒有味道，不喜歡。就算被迫著喝水，臉也是苦哈哈的，遠沒有現在從容。
    雖然他和席秋水認識了那麼多個年頭，但他們之間並沒有建立起什麼深刻的革命友誼，相反，席秋水一見到他，就是一副不耐煩，看他不順眼的樣子。像今天這樣一股腦的說上這麼多句話，甚至還調侃他的情形，他還是第一次經曆。特別是在發現了那件事情，又這麼多年沒見的情況下……還真是奇怪呢。
    “聽說你在這所學校當老師？教什麼科目呢？忙嗎？”
    “我並沒有教課，隻是在辦公室做一點雜事，挺清閑的。”
    “沒想過做點別的什麼嗎？我記得你當初不也是很喜歡唱歌嗎？怎麼不考慮往這個方麵發展？”
    “嗬，那隻是年少時不切實際的夢想罷了，我還是適合過這種安穩點的生活。”
    “哦。”
    席秋水將視線從許如沐臉上移開，盯著水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沉寂下來的屋子讓許如沐不自在的幹咳了幾聲，主動問道：“你呢？過得還好嗎？”
    “你不知道？我以為你知道的。”
    “嗯？”
    “這幾年我很忙，練歌，排舞，趕通告，還要抽時間出來創作，很累呢，可我還是覺得每天都那麼的難熬。我總想著，要是一閉上眼睛，就再也醒不過來了該多好啊，那樣我就能陪他了。所以每天清晨醒來的時候，我都很難過。不是沒有想過去找他，可我又不敢，他會不高興的……造成這種局麵的，不就是你嗎？你又何必這麼假惺惺的問我過得好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