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練琴卻有情 第十章:醫務室·晴箭·往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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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前輩,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哈哈哈……你恐怕是認錯人了吧…哈哈哈…”研晴打著哈哈準備混過去,然後隨便找個借口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正當研晴準備轉動醫務室的門把的時候,背後的茹聞初懶懶的傳來一句:“琴若研晴,鍵如茗箭。”
聞聲,研晴渾身一震,然後滿臉不可思議的回頭望著茹聞初。
“以琴為證,”茹聞初淡淡的繼續說道。
“晴箭……相依為命。”研晴瞪大了雙眼張口接道。
“從此……不離不棄……”研晴和茹聞初異口同聲的說道。
“茗箭哥?”研晴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茹聞初,或者說——茗箭哥?
記得很久很久以前,在研晴還沒來到孤兒院的時候,茗箭早就已經來到了孤兒院了。他,是孤兒院的第一個孤兒。從孤兒院建起的時候,茗箭就在了。
那是一個下著傾盆大雨的夜晚,年輕的瑪格麗特披著一頭黃白色的卷發來到這個破爛的房子前——她爸爸給她留下的唯一東西,一座破爛的老房子。年輕的瑪格麗特慢慢的走到老房子前,正想進去時,腳下碰到了一個硬物。
瑪格麗特低頭一看,是一個可愛的嬰兒,正枕著雨聲入睡。樣子可愛極了。瑪格麗特連忙把這個嬰兒抱了起來。再看看頭頂的蒼茫的天空和與之相連的無窮無盡的雨簾。年輕的瑪格麗特笑了,她相信這就是上帝交給她的使命。
很快,這裏就有了一座嶄新的孤兒院。院長是美麗的中英混血兒——瑪格麗特小姐。
瑪格麗特獨自一人辦起了孤兒院,自己一個人照顧茗箭。
一年之後,研晴和妹妹小婕來到了孤兒院。
又是一對可愛的嬰兒。
瑪格麗特高興的開始養育起他們三個。
茗箭六歲了,研晴才五歲,小小的小婕才三歲。體弱多病的小婕每天都需要瑪格麗特溫暖的懷抱。而小小的茗箭和研晴已經開始幫助瑪格麗特了。
隻不過,嗬嗬,好事多磨。
剛開始。兩個小家夥說要幫瑪格麗特煮菜,可沒想到研晴點火的時候太大了。所以,後果就是——
廚房,炸了。
年輕的瑪格麗特無奈的望著被燒成焦黑色的廚房,再低頭望望一臉不知所措的研晴和表情凝重的茗箭,輕之又輕的歎了一口氣。
“瑪格麗特院長,都是我的錯,對不起。這不關研晴的事。”忽然,小小的茗箭站出來說。瑪格麗特用奇怪的眼光看了看他們兩個,然後責怪似的輕輕打了一下茗箭。
瑪格麗特走回主臥室。
茗箭轉過身來,對感動的一塌糊塗的研晴說:“研晴,以後我來保護你。不管有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你的!!我們沒有了爸爸媽媽,但是我們可以互相幫助啊!孤兒院就是我們的家,是不可以舍棄的家,是要一起守護的家!既然都到了這裏,那麼我們就要把身邊的每一個人當作自己的家人。所以,以後我就是研晴和小婕的哥哥。以後你們的一切,由我來保護!”
懵懂的研晴雖然聽不太懂茗箭再說什麼,但是也朦朧的知道了茗箭會成為自己的哥哥,會保護自己。小研晴迷迷糊糊的點了一下頭。
藏在柱子後麵的瑪格麗特摟著小婕輕輕的笑了,好孩子,真的是好孩子,懂事的好孩子!!
那一句,
“以後我來保護你。”
至今仍然刻在心裏久久無法忘去,可能是因為茗箭給研晴的保護太過強烈,讓研晴永遠都無法忘記童年時被哥哥保護的甜蜜。
在茗箭的絕對庇護下,研晴度過了一個與一般孤兒不一樣的童年。
幸福,且甜蜜。
有時,他們倆會時不時的搞出一些小小的災難,比如說時不時炸一下廚房啦,毒害一些花花草草啦。但是每次有事都是茗箭來擔。
每一次。
就跟哥哥一樣,沒什麼區別。
本來研晴與茗箭這兩個小家夥應該快快樂樂的長大,就像平常家的普通兄弟一樣,打打鬧鬧,但仍然是親密無間的好夥伴。
可惜事與願違。
茗箭八歲那年,被一個有錢人帶回了家。
也就是說,八歲的茗箭離開了七歲的小研晴。
他離開了孤兒院,永遠的。
研晴回想著以前的事,呆呆地坐在地上忘了起來。
知道研晴麵前出現茗箭哥修長的手指,研晴才猛地回過神來。
“怎麼了,你想起來沒有啊,研晴?”茗箭吧跌坐在門旁的研晴扶了起來。“當然想起來了!!你都把對搖唱出來了,能不想起來嗎?真是的,明知故問……”研晴吸吸鼻子說道。
說起這個對搖啊,嘿嘿,曆史,也還真挺悠長。
小時候的茗箭為了保護研晴,沒少跟別人打架。記得有一次打架啊,茗箭被打的鼻青臉腫,研晴一邊哭一邊幫茗箭上藥。
上完藥以後,研晴還在哭。茗箭卻指著閣樓的鋼琴,對研晴說:“研晴,你要記得。爸爸媽媽不在了。我們就是親人,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研晴懵懵懂懂的點了一下頭。
接著,隻見茗箭對著那架鋼琴,悠悠對出了一曲歌謠。
“琴若研晴,鍵若茗箭,以琴為證,晴鍵相依為命,從此不離不棄。”
兩個小屁孩說完還決定,以後如果不認識了,就用這首歌謠相認,說完還傻乎乎的笑了。
“切……說實話,我還以為你早就已經忘了我呢。所以剛才唱對搖的時候,我一點把握也沒有。”茗箭幽深的眼對上研晴杏色的澄亮眼瞳,緩緩的說道。
“不會的,不會忘記的,茗箭哥。”研晴走到沙發上坐下。
“騙人!!剛才不沒有認出來嗎?”茗箭勾起嘴角笑了笑,說道。
“那是因為茗箭哥變帥了嘛!!當然認不出!!”研晴玩笑似的說道。
“說實話。”茗箭緩緩吐出三個字。
“……”研晴沉下臉來。
“如果你先前認不出,那為什麼現在又認出來了呢?”茗箭輕輕挑起他那細長的眉毛。
“對搖啊……你唱了……”研晴看了看茗箭,低下頭說道。
“……”茗箭幽深的瞳孔裏,顏色又深了幾分。他一句話都不說,任由沉默的空氣包圍他們兩個。
研晴,也跟著沉默。
半晌,茗箭說的一席話打破了這種尷尬的沉默。
“研晴,我小時候長得醜嗎?”茗箭突然問道。
“哈?”研晴不明白茗箭什麼意思,但他還是認真的回想了一下茗箭小時候的樣子。
嗯……小時候啊……
“短短的黑藍長發……哦……那時候的茗箭哥眼睛好大哦……咋呼咋呼的……哈哈……下巴也沒如此的尖,肉肉的……哈哈……”回想起茗箭小時候正太摸樣的研晴笑著說。
“到底長得醜不醜?”茗箭修長的手指纏上自己黑藍的長發。
“還好吧……蠻可愛的……”研晴托著下巴想了想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記得我?”怨婦一般的語氣讓研晴剛到喉嚨的水差點噴出來,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茗箭哥,說實話。我小時候對你的臉,印象並不深刻。因為那時候還小,記憶很模糊。”研晴望向醫務室窗外,好像在回憶些什麼似的緩緩說道。
“那你為什麼記得我?”茗箭重新遞給研晴一杯白開水。
“因為你對我說過,”研晴頓了頓,然後望著茗箭,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會保護我的。”
醫務室窗外,繁花似錦。
坐在沙發上的茗箭愣了愣,隨即展開笑顏。
“對於一個拋棄的孩子來說,一句【以後我會保護你的】比你給他一車黃金還來得高興。”研晴淡漠的說。
臉上的神情很淡漠,
心裏的感情很沉重。
是啊,一個從小就被【別人】拋棄的孩子,即使你給他一個王位,他也不會要的。他沒有什麼偉大的夢想,沒有什麼遠大的抱負。
他隻要家人,隻要粗茶淡飯一家人而已。
他要的是愛。
父母的愛,兄弟姐妹的愛。
可這些,研晴一樣都沒有。
哪怕是,
任何一樣。
普通的孩子長大後一定會變得冷冷的,變成一個標準的冰山大俠。
可是研晴為什麼不會這樣呢?
因為啊,他有了茗箭啊。
一個在他最脆弱的童年為他挺身而出的人,一個望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出【以後我來保護你】的人,一個充當他哥哥的人。
那一個深深刻在自己心裏的人,一個永遠不會忘懷的人。
他的名字牢牢地印在自己的腦海裏。
就是眼前這個人,
茗箭。
如果,茗箭一直陪著研晴長大,相信現在的研晴一定是個跟外表一樣開朗的孩子。
可茗箭走了。
幸福感在一瞬間破裂的研晴,有一點點的不知所措,一點點的恐懼,還有很多很多的悲傷與迷茫。
安全的避難所一下子消失不見,任誰都無法緩過勁來。
可研晴卻明白了,茗箭哥走了,就永遠不會還來了。
這也許是作為一個孤兒的自覺,或者說,內心深處早已認定的事實。
可他還是明白了,
不會有人保護他了。
而他也有了必須要保護的人——小婕。
就在這種悲涼淒慘的環境下,研晴在【保護】這條路上摸爬滾打,受盡磨難。
漸漸地,研晴學會了保護小婕和孤兒院裏的孩子,也學會了身體遇到危險就並凍身體的自我保護。
同時,他也學會了一種更深層的自我保護。
那就是笑容。
隻要對所有人都展開笑容,就不會有人傷害他了,不會有人接近她或離開他了。
這樣就不會受傷了。
因為沒有人會再保護我了,所以得自己保護自己。
微笑!!研晴每時每刻都在對自己說。
哪怕一個人的時候眼淚都流幹了,哪怕一個人的時候得獨自流著淚舔著傷口,哪怕心都快被一層又一層的麵具壓得喘不過氣……
那也得微笑。
因為別無他法。
正因為小時候的種種,才養成了研晴這種外晴內陰、眾樂獨悲、外焦裏嫩、的糾結性格。
真正的研晴是怎樣的,連研晴自己都不知道了。
因為在這被利益蒙蔽了雙眼的世界上,連研晴都開始迷茫了。
真正的自己,是怎樣的呢?自己又處在一個什麼樣的世界裏呢?自己在哪兒呢?
我也不知道啊……
從七歲時,就開始了的迷茫,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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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打開,
好可怕。
原來世界上還有另一種更加可怕的巧合,我以為相遇就已經很可怕了,原來,原來最可怕的,並不是相遇。
而是重逢。
在一次又一次的相遇以後,他們相知,相互了解,而在分開之後,為什麼又要重逢呢?多麼令人膽戰的巧合。
明明已經分開的兩個人,為什麼,又在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再次見到熟識的人,那是一種什麼感受?
我不知道……不知道……
日記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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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真的是十分的不好意思啊……
我家電腦壞了,十幾天沒更,為了表達小殤我最誠懇的歉意……
預計第十章隻有兩千多字的我,毅然決定人品大爆發!!
翻倍的字數,四千字,各位親們請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