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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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奴在醒過來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子涵,料想他如果不是出了什麼事應該不會扔下自己不管,可是即便憂心如焚,遇到普勞這樣的卻也無法可想。
好容易又熬了大半個月,總算可以拄著拐杖勉強下床行動,鐵奴立即出門打探,居然毫不費力地就給他打聽到了那個通譯。
原來,經過子涵此前這麼一折騰,那通譯在這片草原上已經頗有些名氣,那些個牧民一聽鐵奴用的語言和子涵的差不多,立刻有熱心人把他直接引到那通譯的帳篷跟前。
可惜,對那通譯來說翻譯是兼差,主業乃是長途販運。如今趕著氣溫回暖,已在數日前往中原去販貨去了,這一來一往,沒四五個月回不來。
鐵奴無奈隻好再回到普勞的帳篷,比手劃腳問他是否有子涵的消息。其實普勞人不笨,鐵奴的手勢他也能猜出些意思,但因當初答應了子涵,所以隻能繼續裝傻充愣。鐵奴比劃了半天,他還是老樣子,傻笑了一下,搖搖頭,轉身出了帳篷。
鐵奴長歎一聲,泄氣地席地坐了下來。片刻後聽到賬外有馬嘶的聲音,他正感這聲音頗為熟悉,就見帳簾掀起,普勞招手讓他出去。鐵奴出帳一看,竟然是子涵送他的黃馬!鐵奴看向普勞,普勞仍是嘻嘻一笑,雙手一攤。鐵奴知他就算知道些什麼也必不肯言,也就不再追問。原來普勞早已看出子涵和鐵奴的情誼非比尋常,現下不肯說,一方麵是言語不通,另一方麵是礙於對子涵的允諾。
可是他見當初子涵離開前神色淒楚,又把隨身攜帶的身金銀悉數散盡,因此猜想子涵必是要去一個頗為凶險的地方。以他私底下的心意是非常希望鐵奴能找到子涵的,如今見鐵奴焦急萬分的模樣,就順水推舟把黃馬牽了過來。
黃馬見到昔日的主人,歡叫不休,上來挨挨擦擦,甚是親熱。鐵奴心中感慨,摸著馬背,過了半晌,輕聲說道:“黃馬啊黃馬,你還記得我啊。現在小王爺下落不明,你能帶我找到他麼”?他本不指望黃馬能聽懂,隻是現在心裏念茲在茲的就是這個問題,卻無人予以解答,心中鬱悶,這時就隨口問了出來。沒想到,黃馬長嘶一聲,往草原深處奔了過去。
鐵奴心中一動,可是身體尚未康複,卻是追之不上。沒想到黃馬頗通靈性,奔了一陣,見鐵奴沒有跟上來,又奔了回來,打著響鼻,向著草原深處的方向長嘶不休。
鐵奴向普勞打了個手勢,希望他能幫自己上馬。普勞顯然是看懂了,卻猶疑著不肯上前,鐵奴從他眼中看出普勞是擔心自己目前的狀況還不能很好地控製馬匹,怕他出什麼意外,於是又做手勢請他放心。
普勞終是走了過來,將鐵奴扶上馬背。鐵奴拍了拍黃馬的脖子,笑道:“老夥計,我現在可是今非昔比了,你可千萬跑穩點,別把我摔下了了,否則我可就沒力氣再爬上去了。好了,走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