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劫之章 時間到了,劫數的轉輪已經開始!  第八十二章 暗算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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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陵風竟然不僅不懷疑還如此掩護自己,莫非他真的就沒有疑心過我嗎?
    “噝。”猛然疾速而來的細微破空之聲。
    流雲一驚,仰身堪堪避過,卻是一片樹葉。
    樹葉奪地一聲釘入牆麵,入了半截,流雲隻看了一眼便是一驚,這般內功手法倒不簡單,想不到玄王手下還有這等絕頂高手。
    然而還不等他起身,第二枚樹葉已到,這次竟是擦著他的頭發,下手快極。
    他一翻,騰身而起,淩空一個筋鬥就抽出帳旁之劍,劍剛出就與來人對上了。
    那人身形纖巧,黑衣黑巾蒙麵,手持奇異寶劍,手腕疾轉,那一式劍光裏便陡然幻出上千個劍影,每一劍,都挾著刺向不同方位的劍氣,劍氣還隱隱透著霞光,照花人的眼。
    “水幕天華!”流雲忍不住驚呼,麵對這一式的唯一破解便是風神十一式中的“破光幻影”沒得選擇。
    不及多想,他將劍一橫,一時竟從一個人影裏幻化出了上千個持劍橫胸的人影,每一劍都相對應地抵上對方的一個劍影。
    一時“叮叮叮叮,叮叮叮叮”之聲不絕於耳,黑衣人隻覺手腕一連竄的震顫,遞出的劍就被人攔截了無數次,震得虎口發麻。
    然而,她的眼睛卻是亮了起來,泛著水光,閃若星辰,名副其實的“破光幻影”啊,他真的就是他的流雲哥哥。
    一連攔截數千劍,流雲心生疑問,對方——是誰?
    不曾注意到,陽光下忽然有白芒一閃,疾速釘入流雲胸前。
    兩人劍式未完,不容分身,流雲看到這道白芒的時候已經無法抽身了。
    倉促間左手去接,右手劍式加快,一招血中紅梅就送了出去。
    毫不留情的一招,殺人取命招,流雲下手絕不留情。
    “流雲哥哥。”歡喜聲湮沒在劍光裏,急切撲上去的身形頓住,歡喜間竟忘了使出任何招式。
    那一劍,快而疾,霞光如血,燦爛如煙花,聽到那聲歡呼的時候流雲的劍已經刺到,內力一挫,生生定在離她喉嚨一半寸的地方,靜止。
    “你當真是流雲哥哥,流雲哥哥,流雲哥哥。。。。”黑衣蒙麵人扯下麵巾,咯咯地笑,笑這笑著卻哭了起來,她說:“流雲哥哥要是不喜歡小羲直說好了,為何要讓我找不到你,又讓我討厭你。”
    然而,此時流雲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剛才有人趁機暗算!
    反光的薄光暗器夾在他指間,透著光,透著亮,刃上是詭異而幽深的藍,劇毒。
    他冷笑一聲,正待追上,卻感覺胸口血液翻滾不止,微一運氣,臉色大變,心裏似乎明白了什麼,忙暗自閉氣。
    剛才隻不過接了一枚喂毒暗器,可是他卻有中了劇毒的感覺。
    流雲憋著一口內息沒有去追,知道敵人就要來了,可沒想到暮羲忽然跑出來攪上一趟。
    剛剛趕回的陵風在往流雲的書房處走的路上看見屋簷下隱約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逝。
    “有刺客!”陵風本能地反應,拔劍就追。
    話音一落,府上侍衛聞言一齊追。
    明顯是絕頂高手,潛了進來,那麼多守衛軍人竟然都沒驚動一個。
    兔起鵑落,縱過好幾重屋脊,與那人拉近了距離,陵風輕功略勝一籌,這可是在帝都時夜夜造訪流雲後院練出來的。
    一物破空而來,陵風反手抄住,那人得意笑道:“有人中毒不淺,陵小王爺還是去關心一下必死之人吧。”
    這話無疑是五雷轟頂,不管這人說的是真是假他都必定會放下一切趕回去。
    “流雲哥哥,我真的不知道會有人背後偷襲,我。。。。我隻是想試一試你。”暮羲看他那鐵青的神色,像個犯了大錯的小孩一樣委屈認錯,苦兮兮等著流雲的挨罵。
    “流雲!”陵風風一般直衝進門,人未到聲先喚,然後看到暮羲:“小羲妹妹。”
    “風哥哥。”見到陵風暮羲委委屈屈地喚了一聲,眼淚就撲簌簌地掉。
    “流雲你中毒了?”陵風想起那人的話,忙不迭地問。
    流雲已經用閉氣的方法封住了血脈,見到他寬慰一笑:“怎麼可能,那點小伎倆還難不了我流雲呢。”
    說罷就不再開口,眼神卻是冷如冰,寒如刀。
    沒事就好,雖是聽他說沒有中毒,陵風心裏卻有是很不能安定,猶疑不定地看著他。
    流雲嘴角扯開一個為人熟悉的笑意,自傲且自負,說道:“我的武功又有誰能偷襲得了我!”
    “愛卿,那毒有幾分厲害?”
    “陛下,舊友曾是使毒高手,那‘若飛花’可不是一般的毒,不需要見血,肌膚沾上就會中毒,毒可由表皮快速進入肺腑,雖不能馬上要人性命但最多拖不過半年,可是舊友傾半生之力所研製出來的,至今還沒製出對等的解藥,所以無藥可解,流雲他必死無疑。”
    “好!”玄帝撫掌而笑,唇角下扯,極度陰冷的笑。
    死了流雲,陵風就不足為懼。
    現在他隻需做一件事,那就是等,等流雲毒發將死了,他再揮軍掃平蘭翎城,滅了風雲。
    “母親,母親!”
    “母親——”
    睡過去的人忽然一連串地縱聲呼喊起來,隨後呼聲漸弱變成喃喃的低呼聲。
    “流雲,流雲。”陵風見狀忙喚。
    微薄燈光下,白日裏那個麵如沉水,靜若沉水的男子此刻竟然全身都在微微地顫抖,瑟縮著,口裏一直喚著“母親。”兩字。
    雖然喚地那樣痛苦,他的眼角卻一直都是幹涸的,不曾有淚滴滑落。
    陵風的心都被揪住了,從沒在他臉上看過這樣悲傷無助的表情,縱使是以前他說起自己往事時,那也沒這十分之一的悲傷,此刻的他,隻是一個受傷無助的小孩。
    擁著他,陵風輕輕地喚:“流雲,流雲,你醒醒,不要這樣。”
    “母親,母親”
    “母親!母親!”
    然而,夢中人隻是一迭聲地喚,側著頭尋著一個感覺溫暖的臂彎,便盡量往裏麵偎去。
    陵風隻有更緊地擁住懷裏男子,看他痛苦卻沒有流淚的臉,手指輕輕撫過,一層薄薄的麵具就輕輕揭了下來,麵具下露出的臉,雖然蒼白卻依然叫人驚豔地說不出話來。
    絕色妖冶的臉龐,和夢中的他完全吻合,這就是流雲的真正麵目!
    陵風的手不自禁地顫抖起來,撫過他的臉,撫過他的唇,撫過他的鼻,撫過他的眸,撫過他的眉。。。。。。
    痛惜,難過,為他。
    這樣一個傾城絕色又臻智無雙的男子本該以無比光彩的姿態生活在陽光下,享受正常的人生,可他卻被生生剝成了兩半,在黑暗裏苦苦追求光明。
    我的流雲——
    將人皮麵具重新覆上妖冶絕綸的完美臉龐,陵風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已是淚流滿麵。
    一切,都是大夕欠雪族的,不管他騙自己多少,他都絲毫不怪他,這都不是他的錯!
    不是他的錯——
    俯身覆上身下男子的唇,夢囈的呼喚湮滅在唇齒間,陵風動作溫柔地探舌而入,輕輕噬咬,低低喘息。
    上天賜給他一個如此風華絕世的流雲,他隻想好好去愛,好好珍惜。
    寅時,流雲如期而醒。
    他是在陵風懷裏醒來的,陵風一夜無心睡眠,流雲一動,他就醒了。
    “流雲你整晚都在做惡夢。”陵風心痛地道。
    “惡夢麼,我經常做惡夢的!”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流雲淡淡一笑,神情與昨晚做著惡夢的人判若兩人。
    從床上長身而起,流雲熟練地撩過衣袍戎裝穿上。
    看他這陣仗,是要去例行每日的晨間操練,陵風想他昨晚夢裏的情況,一時心疼不過,按下他穿衣的手:“今天我去,你休息。”
    不由分說地將戎裝掛回原處,他回頭笑了一笑,在他唇角落下一吻,轉身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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