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劫之章 時間到了,劫數的轉輪已經開始! 第七十八章北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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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覺自己在他麵前失常了,流雲勉強鎮定下來,拿著珠子對著光的方向照了一照,他看到裏麵閃著五彩的霞光,真的就是他們族傳的辟水珠,唇角抿成了下彎的弧狀,他壓著聲音問:“這是?”
辟水珠本來是兩顆並世,一顆與一千多年前的大夕第一位帝王隨葬了,另一顆奉於雪族的琉璃聖宮中,也就是說,辟水珠如今隻剩一顆,那就是他手上這顆。
這時隻聽陵風幽幽回憶著道:“是父王在我八歲生日那天送我的,父王說,這個有辟水之說,因為聖姑曾算說我命中犯水。”
有些難過地,他神情一霎黯然,從小到大,隻要是他需要的,再難,父王都會為他弄到,他是父王的驕傲,可卻也是父王的心病,他的父王,做什麼都是為了他!
陵風傷神間,他沒有看到,那一刹,流雲臉上的表情,那湧現憤和恨的表情。
回憶如浪潮一般湧來,他清楚深刻地記得,那一年發生的毀滅事件。
那一年,大夕軍攻上神奇嶺,萬裏雪域,血染白雪紅。
那一年,母親被捕,他被一隻鐵靴踩在腳下狠狠地踐踏。
那一年,深藍被洗劫一空乃至琉璃聖宮。
當然,這其中就包括了這顆辟水珠。
很多東西,原本就是他的,比如說,他的小雪;比如說,他的雪奴;比如說,這顆辟水珠。
該是他的東西,他遲早有一天要奪回來的,不僅要奪回來,還要加倍地報複!
這就是流雲,為達目地不擇手段的流雲!
捏著手裏的辟水珠,待心緒完全平靜了,他麵無表情地,淡淡問:“如果我流雲向你要這件東西呢,你給是不給?”
陵風一怔,想了想,雖說是父王送與自己的,但若是送給流雲,那也未償不可,想到這裏,他便道:“如果流雲喜歡,收下就是。”隨後,他補充:“這世間東西,隻要你要,隻要我有,我全都給你!”
他說得深情認真,這讓流雲噤了口舌,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心裏反複複就是那句,“隻要你要,隻要我有,我全都給你!”
“我全都給你!”
“我全都給你!”
仿佛覺地自己那句話是問錯了,縱使他不開口,這顆珠子他要是一直收著他也是不會向自己要回的吧,他又何須多問。
這時又聽陵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說:“我想把陵風的人和心都送給你,不知流雲你收是不收?”
聞言流雲再度怔住,微垂眼,看著海的盡頭,他轉移話題:“馬上就要進入危險範圍內了,隨時小心腳下。”
陵風苦笑一聲,他的流雲,總是在這樣的話題麵前就顧左右而言它,這讓他覺得他們之間忽然變得好遙遠,好遙遠。。。。。。
猛然,舟身一晃,兩人身形都往一邊倒去,還沒站穩,更大的水下海浪猛然襲來,兩人下意識抓緊了手,相互提醒:“小心!”
海波是從海下傳過來了,一波猛過一波,但這還隻是進入危險期的信號,他們還沒接近那片黑浪呢。
一番左搖右晃,舟不進反退,眼下之策,看來隻能人力催行。
兩人背貼著背,伸手向前,各自運功催行,小舟在這樣的情況下終於又開始往前使去。
流雲暗裏發出一千頻率的意念劍氣進行水下探索,感覺到急速反噬的強大勁力,他心口強烈一震,血氣全往上湧。
探索得知,前方海浪的衝擊力遠在他們兩人所能承受的範圍之外。
小舟破浪疾行,前方黑色海嘯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發出的力道在逐漸加重,舟前行的速度卻在減緩。
十丈,八丈,五丈,那片衝天的海浪,黑色的海水,城牆一般,橫在前方,就像是地煉獄之牆,咆哮怒吼著,吞噬所有靠近的一切,包括海和天。
腳下大浪掀來,將舟拋起至浪尖,左顛右倒,又一片大浪直直打來,他們便毫無預兆地被拋進了極北之淵內。
四周都是水,黑如墨汁的水,冰冷刺骨,如千百根密針一起紮入肌膚,兩人一齊跌入海裏,如石頭一般直直下墜。
好冷,好黑,那一刹,就好像進入到了一個無底洞,他們被某種東西吸著墜落,墜落,沒有盡頭。
“抓緊我,別鬆手。”因著辟水珠的關係,兩人雖然裹在水裏但卻沒有被嗆到,他抓著珠子的手緊緊抓著他的手,將所有力氣都放在這隻手上,生怕海底潛流會將他衝走。
“流雲——”被抓地太過用力,陵風的臉雪也似地白,海水的冷讓他的神色痛苦得有些扭曲。
恍惚間,他似乎又回到了他的童年,冰而冷,整個寒季,隻能呆在生火的屋子裏,哪都不能出去。
同齡朋友邀去打雪仗,他隻能靜靜搖頭,甚至是連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即使是到了暖季,父王說好了到時就教他去校場騎馬的事都不得不因氣候還冷而被一再推遲。
那麼冷,那麼冷,惡魔的夢魘一般,始終追隨著他,一直到他八歲。
不知墜落了多久,恍覺腳下一片柔軟,好像踩在棉花上般,稍稍一定身形,就又深深陷了進去,但很快,就真正的踩到了實地。
兩人驚聲睜眼,發覺身邊的海水已經恢複了深藍色,海底潛流大,不時卷著大片旋渦蓋過頭頂,來時兩人對某些意外做了些準備,流雲手腕一抖,原來他手裏竟然還拽著係舟的繩子,他用力一緊,將繩子拉直,感覺到頭頂已然平靜了不少,想必是海浪呼嘯著過去了。
兩人本來武功都不差,但由於陵風受不得這般寒冷,又被這海浪潛流一衝,此刻早已渾身發軟乏力,流雲一手扶他,將繩子縛上自己的腰,一點一點往上攀,在潛流中遊行而上。
費力回到舟上,海浪果然呼嘯著去了遠方,極北之淵已經安然渡過。
鬆開緊抓的手,流雲這才發現自己用力過緊,他的手心竟然留下了深深的五個指甲印,隱隱泛出血的顏色。
“陵風!”他扶他而起,他的臉白得駭人,半透明的質感宛如一碰就會碎的薄冰。
知道他是凍到了,流雲疊腿而坐,雙手平舉,將自身渾厚內力源源不斷地輸入他的體內,化解懷中人因寒冷而凍結的血液。
這一招很有效,逐漸回升的體溫,陵風動了動,一動,就從肺中咳出一大口血來,其中竟還夾帶著少許血液冰渣。
流雲心一滯,痛聲道:“感覺怎麼樣了?”
“啊,你沒事就好。”看到流雲,陵風露出安心的笑意,抹了口嘴角的血,苦笑:“小時候就是這樣,見怪不怪。”
說著他注視四周,不確定地道:“我們,這是安全了麼。”
“嗯。”流雲將辟水珠塞回他手心:“多虧了這顆辟水珠,不然也很難說。”
陵風看他,詫異:“你不是要麼?”
流雲在風裏淡淡笑了一笑,眼底的神色莫可分辯,他說:“等我哪天想要了,我自會從你手裏拿回來。”
陵風一怔,覺得流雲這話聽在耳裏很是奇怪,但沒多想,隨即笑道:“好,那我算是先幫流雲你保管著,到是候可別忘了要回去呢。”
流雲唇角微扯,靜靜地,淡淡地,笑,在心裏道:“我若想要回自己的東西就不需要別人送,我自會奪回來。”
小舟在飄蕩,陵風拿出指南針分辯方向,指針轉了幾下停定,兩人繼續往北深入。
往前的空氣越來越冷,雪花在空中飄散,如同撕扯的棉絮一般,很奇異壯觀的場景,半麵是雪,半麵是水。
雪在舟上積了厚厚一層,也積了他們一身。
這天,天漸漸暗沉下來,兩人倚在舟頭極目望著遠方,前方的冰川就代表他們到了北之極。
陵風開始有些小咳,長長的睫毛上一層冰珠,微微一動,就撲簌簌地掉,他站起身來,看著極遠處的冰川,卻是歡喜喃喃:“想不到我陵風有一天竟還能到達北之極,這要是放在以前,我連想都不敢想呢。”
流雲目光擔憂地看了一眼身邊的男子,心到:得盡快找到返回才是,以他的身子如何能在這極北之地長留,自己也不能長久給他渡用真氣。
“流雲你全身好冰,你真的沒事麼?”陵風縱然自身極差,卻還是關心流雲安危,他覺得流雲有些不可思議,明明身子冷得像冰,可他偏偏沒事人一樣,甚至還能時不時給自己渡氣,他嚴重懷疑流雲有特殊能力。
“小時候師傅教我一門特殊內功心法,冷隻是表麵,我已經可以不需要溫度了。”流雲隨口編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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