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叛之章 不如我們逆反吧,我助你奪這大夕天下! 第六十六章 暮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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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罷信的那一刹,她一下跳了起來,連忙衝到陵風的房裏,大叫嚷嚷:“風哥哥,我有流雲哥哥的消息了,風哥哥,流雲哥哥要回來了,風哥哥。。。。。。。。。”
陵風乍聞暮羲如此呼叫,放下文卷便迎了上去,正和衝進來的暮羲撞了個滿懷。
“唔,風哥哥。”還未及站穩,暮羲就將信舉到了陵風麵前,眉眼彎彎,一臉的憧憬笑靨。她說:“流雲哥哥要回來了!”
“那好啊!”陵風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月來的憂愁一笑掃盡,摸摸她的頭發道:“如意郎君回來可要記讓你的風哥哥見識一下哦!”
暮羲笑著重重點頭,她笑的時候鼻子也會可愛地皺皺起來,眼睛眯成了十五的月牙兒。
“什麼時候動身?”陵風拉著她道。
“現在,等下我就去收拾。”暮羲這下歸心似箭,竟是一刻都不願多留。
“這麼快,那等下風哥哥叫人替你去準備一下。”陵風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丫頭一說到她的如意郎君就興奮得不像樣。
“嗯,謝風哥哥,到時我還會來這裏找你。”暮羲把信當成寶,重重親了幾口,貼身收著。
“還有啊,要帶上你的情郎。”陵風補充。
不知是不是因了流雲的關係,他可真是對她口中那個說得像神一般的流雲哥哥頗感興趣。
暮羲連連點頭:“嗯呀,隻是怕流雲哥哥不會肯來,來了又會嚇著了他。”她眨巴眨巴眼睛,頗為得意。
陵風一時語塞,揚揚眉,他不認為會有人真正比得過他的流雲——除了容貌。
午飯過後,手下進來稟告:“少帥,馬已備好。”
暮羲神彩飛揚地一躍馬背,又回頭,招招手,在馬上比了一個舞劍的手勢:“風哥哥,記得等我回來一決上下哦!”
陵風菀爾:“一定。”
目送暮羲走的還有流雲,當時他站在暗處,唇角輕扯,眉目淡淡,在風裏雪裏深深閉上了眼眸。
忽然想,師傅如今可好?
今年風雪山莊後院的梅花是否比往年開得更豔?
他有朝一日是否還會回到那個地方?
令狐飛羽不知從哪裏轉了出來,他說:“此事終有一日會露出破綻。”
流雲負手而立,淡然一笑:“自然沒有永遠保守的密秘。”
令狐飛羽又道:“她能出得了城?”
流雲微微而笑:“若是別人,定然不能,她的能力,出城自不成問題。”
眼看圍城圍了半個多月,對方形勢有增無減。
城內也日見緊張起來。
新軍的擴編速度很快,幾乎集合了全城的年輕壯士。
當然,有加入也就有叛離。
流雲對叛離的軍人直接處以極刑,手斷狠厲,決不手軟。
這天,又有一批陌生的名冊出現在流雲麵前的桌案上,流雲隨手淡淡一揮,給他們兩條路:“一死,二自殘四肢加舌頭活。”
微眯起眼,他倒要看看,還有多少人意誌不堅定。
抬首遙望帝都,他眸中忽然就有了深沉的痛色,那是破釜沉舟,舍棄一切的絕決。
五指疾聲握緊,帝都那邊也該準備得差不多了——
流雲埋頭軍事書籍,陵風走了過來,他說:“赤然郡主病也差不多好了,她擔心帝都父王安危一心想要回去。”陵風抬頭問他:“我想她回去應該沒問題,玄王那邊好歹會看一下她父親的麵子。”
流雲從書裏移開目光,沉思片刻:“赤火令還在你手上麼?”
陵風聞言一驚,道:“那是她家族重要軍令,沒了它她也回不去,我早已還了,流雲你——”
流雲驀然轉頭,道:“不錯,你可以去拿回來吧。”雖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陵風微皺了眉頭,許久,輕聲:“流雲,我懂你的意思。”
這半個多月,赤然全靠陵風的安排照料才能痊愈,見的除下人以外最多的,還是陵風,雖然隻有數得清的五次,但對陵風這軍事繁忙的軍中主帥來說,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隻是每每提到流雲,陵風都推說他很忙,至於原因,陵風沒有告訴她,他怕她太傷心,因為流雲說了不會見她。
“又是很忙麼?”赤然的視線從火爐上轉移,對著門外之人輕輕開口。
“是。。。。。。”陵風腳步頓住,每次他來赤然都會問這個問題,隻是這次,她沒有問,而是直接進入第二個問題,這更叫他不知如何作答。
外麵雪很大,門一開,風就卷著雪花湧進屋內,將裏麵爐火帶起來的暖意轉瞬吞噬得一幹二淨。
赤然瑟縮著攏了攏襖衣,忽然就要下跪,臉色一片蒼白,她說:“回去之前,請你帶我去見他最後一麵。”
難得向來矜持高貴的赤族郡主第一次向人請求下跪,陵風心一震,慌忙扶住,隻覺自己對不住她,他說:“其實見他也不那麼難,流雲已答應放你出城。”陵風輕攏遠山眉:“隻是如今城內棘棘可危,生死一線,軍力不足以抵擋——”
赤然冰雪聰明,當即明白他的意思,隻是交出赤火令無疑是斷了自己的命。。。。。。。。。
陵風一直不敢直視她,他——愧對於她。
來時他向她保證,我陵風必護你周全,可是如今呢,如今他到底在做什麼?
流雲這樣做故然也是為了他們好,可是這樣對赤然,是否太狠決了?
陵風自問自己怎麼就走了一條和當初意願完全相悖的路?
一時間,風無聲,雪無聲,室內空氣局促。
過了半晌,赤然驀然開口,她說:“陵公子,我知道你們如今很需要赤火令。”說罷從衣襟內抽出貼身一物,顫抖低聲:“帶我去見他最後一麵。”
一刹間,風雪的聲音又呼嘯起來,如冰刀過耳,陵風接過猶自帶著處子體香的溫暖鐵牌令,微側頭,作著手勢:“赤然小姐請。”
見她走出,陵風看著外麵的風雪天氣,又擔心她穿得不夠,便對侍女道:“去給赤然郡主拿件披肩來。”
不一會而,侍女拿來了狐皮裘襖披肩,陵風一抖,輕輕為她覆上:“走吧!”
赤然猛然抬頭,心頭掠過久違的暖意,在心裏想,如果不是先遇見了那個男子,她也一定會愛上他的吧!
此時近午,流雲必在房內處理各項軍事,陵風叩著門聲音在門外響起:“流雲,她想來見你最後一麵,我把她帶過來了,現在可以麼?”
流雲眉頭一皺,起身扯過所有窗戶簾子,直至室內光線暗淡,才道:“讓她獨自進來,我也有話跟她說。”聲音有點冷,有點沉,就像那外麵的風雪。
“怎麼光線那麼暗?”赤然一進來就下意識地想要去拉窗簾。
“別。”流雲背對著她舉起手勢,沉聲:“這樣就好。”
暗光處,赤然看到那個朝思暮想的俊挺背影,心驀然加速跳了起來,走近幾步,卻又矜持地頓住,顫抖低聲:“陵公子說你一直很忙,沒空見我。。。。。。。”
流雲淡淡道:“陵風還如此替我隱瞞麼,其實是我不想見你。”
赤然聽罷陡然就是一震,美麗蒼白的臉更無血色,不敢相信這真的就是事實,雖然她也有想過——
踉蹌連退幾步,差點就站不穩,嘴唇動了半天卻不知道說什麼。
她恍惚記得,這個黑衣的男子,曾經還上門送上聘禮,和父王有煮酒論劍,當時,她就坐在屏風後彈奏琴音,一切都是那麼地美好——
當時,她隻是看他背影就一眼愛上了他,日夜幻想她的容貌,為了他,她不顧一切。
一樣的背影,一樣的聲音,看不到的正麵。
如今,她隻覺徹骨的寒意,明明那個人就在眼前,她卻已沒了跑到前麵去看一眼的勇氣。
流雲又淡淡開口,他說:“看在你做了那麼多的份上,我不殺你,你若想回去送死我也不攔著,如今,你我再無瓜葛,算是兩不相欠罷。”
說完,他高聲道:“來人,送赤然郡主回去。”
赤然走的時候什麼也沒有說,隻是嘴唇已咬出了血,一霎心如死灰。
陵風看她出門進門完全變了個樣,不知道流雲是說了什麼,但想必不是什麼好話。
陵風沒有送她走,那是他自己的意思,沒了赤火令讓她回去豈不是讓她回帝都送死,雖然留在城內也很危險。
幾日後,陵風再去看她,這個一連遭受巨大打擊的赤族郡主看起來比以前堅強多了,挺起的背也很驕傲,陵風也就放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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