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叛之章 不如我們逆反吧,我助你奪這大夕天下! 第五十四章 守城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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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開口說些什麼,卻終究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是心裏那股暖意似乎更濃了。
多少年以後,她什麼都不願去想起,卻唯獨經常回憶著多年前的這一幕,那個雪衣的公子在大雨中為他撐傘擋雨而忘了他自己,這幾乎成了她心底深處最初也是最後的溫暖。
恍惚間,她有這個人足可相伴一生的錯覺,下一霎,她就為自己忽然萌生的這種想法感到羞愧。
想起那日屏風後麵的那個身影,她的頭腦便又清明了幾分,心思全轉到了今日想要做的事情上。
“到了。”白衣的公子忽然開口,微籲一口氣的輕鬆,一撩衣角當先入亭。
入得亭中,赤然終於能夠完全抬起頭來,那個雪衣的公子側對著她,正擰著衣角的水,幾絡青絲貼在臉頰處,更襯得肌膚雪也似地白。
那樣的白,幾乎是帶著一絲的病態的美,若近前細看,便可在眼角眉稍處發現隱在薄皮下冰藍色的血管。
赤然有些微微的吃驚,這樣的一個雪衣公子,在這帝都,不是沒有,隻是有且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陵族的陵小王爺,她雖從未謀過麵,卻早已從下人口中聽過很多次。
“是,陵公子麼?”她微提著心問,內心一半狂喜一半驚疑。
“姓陵名風。”白衣的公子顯然為這個女子能一眼猜中自己身份並不感稀奇,隻是回過頭微微微笑了笑算作打招呼,他說:“久聞帝都一枝花美名,今日得見其人,果然冰姿玉質。”
陵風擰完了衣角的水,這才得空清閑下來,終於完全轉過身來,臉上雖在笑,眼裏卻並無笑意,目光始終沒有落到她臉上,仿佛不太願意看她。
“是陵公子啊,真好。”赤然心下一喜,想不到要找的人會這樣巧遇,這倒省了她不少功夫。隻是覺得奇怪,這個人似乎並不願意看見自己,好像她們之間有層什麼隔閡似的。
她們雖同在帝都,卻還是第一次遇見,他怎會對自己有隔閡,赤然實在想不通。
“帝都規律嚴明,不知赤然小姐急匆匆趕往何處?”陵風聽得她的話,覺得奇怪,試探著問。
眼前這個赤族的三郡主是流雲的未婚妻,他雖然實在是對她提不起好感來,但同在這大雨的帝都裏相遇,出於本性,好歹還是要關心一下。
“不,我找你,陵公子。”在這帝都的公眾地方,赤然也不想拖拖拉拉,便坦然而言:“聽說陵公子和流雲少帥是好友,我這次就是特地來找你,他正在危險之中,希望。。。。希望你看在友情份上能夠出手救一救他——”
陵風神色一刹轉為驚訝,終於看定她,他問:“你很關心在乎他?”
“他是我的未婚夫。”赤然低聲。
“哦!”陵風目光流轉,忽然就又笑了,隻是這次的笑又與剛才不同,他低聲:“先不到你會來找我救他,想不到你也會這麼關心他。”
一時心裏不知是何種心情,似乎是欣喜,又似乎是失落,又帶著些微微的苦楚。。
在這陰謀詭異的帝都,關心他的並不止他和小淺兩個呢,可是,這個人卻是他的未婚妻。。。。。。。。。。。。。。。。
“陵公子,我知道你重情重義,一定不想他戰死沙場,到如今時刻,別人都不可能來不關心他,但我知道你一定肯幫他對不對?”赤然幾乎是用低聲下氣的的語氣詢求,出生尊貴的赤然郡主曾幾何時用這種語氣對別人說過話了,但今天,為了流雲,她也顧不得那麼多衿持了,隻是生怕這個人會也像父王一向不肯答應。
陵風沒有說話,以手抵眉,似乎陷入了某種激烈的思想爭鬥中。
這樣的表情,是流雲一無奈時就會出現的表情,不知何時,他竟也會不知不覺這麼做。
外麵的雨似乎又大了,已由斜落變成了直落,噼哩啪啦地拍在地上,亭簷上,發出沉悶的鈍響,一如兩人此時各自的心情。
赤然有些愧疚地看著白衣公子大半身濕透的衣賞,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竟覺得他在微微地發抖。
他怎麼發抖,這大冷天,一定是被大雨淋得病了吧?
赤然一時心慌起來,不確定地看向他的臉,隻見那原本就雪也似地白的臉上更是蒼白到幾乎透明,看得直讓人揪心。
見他久久沒說話,赤然就越發地驚慌,她怕,怕他會不肯,如果連他也不會伸出援手的話,那這偌大帝都就沒有人會肯幫她了,而她的未婚夫流雲真的就是再也回不來帝都了。
似乎是等了漫長的一個世紀,等到亭外殘花都落了一地,陵風依然是那副表情,仿佛亙古不變。
“陵公子。”不確定這個人是不是病糊塗了,赤然有些驚疑不定地輕聲呼喊。
“赤然小姐”仿佛終於將自己克服一般,陵風的神容一刹變得無比認真和決絕,他問:“你來求我,那你能幫我什麼?”
“我,隻要陵公子開口,赤然必當盡力。”赤然回以他一個堅決的回答,如今之計,她隻有豁出去,也隻能豁出去了。
“好,赤然小姐果然很有膽識!”陵風發自內心的讚歎,他說:“我需要軍隊力量,沒有軍力,援助什麼都是空白,你,能做到是麼!“肯定的語氣,不容質疑的自信。
“是。”赤然在說這個字時還是抽了口冷氣,雖然她早已這麼打算好了,但一想到這事後果的嚴重性,她還是禁不住地抖了一下,她說:“父王派兵駐守汀城邊境的十萬大軍隻憑一麵赤火牌便可調遣,隻要我。。。。。。。。”她沒有再說下去,隻是覺得聲音喘得太過厲害,這樣仵逆的事情如果被父王發現了,還有整個帝都,那後果,將難以想像。。。。。。。。。
而且事情成敗,還要看他們能不能徹底擊潰沙蠻,若敗,她也無顏在帝都立足了。
“赤然小姐,你。。。這麼做,你不回後悔麼,如果敗,那將是身敗名裂,帝都再無你容身之處!”陵風定定看她,眼前這個同樣貴族出身的柔弱女子覺決起來令他震驚,他們不過是定婚啊,是什麼理由讓這個傳聞自視極高的帝都一枝花甘願舍之一切,為他赴湯蹈火?
難道說,他也和自己一樣,愛他?
“那陵公子怕麼,敗了的話,在帝都你不止是聲敗名裂,無處容身,失約這門婚事那將是誅族大罪?”赤然以同樣的語氣反問他,高高揚起下顎,看他臉上刹息變萬化的表情。
“知道不成功便成仁的下場,那你還來求我,你是相信他還是相信我,或者,你自己?”陵風再問,話從微抿的水色薄唇裏慢慢吐出,在這頗具寒意的帝都暴雨裏顯得如此蒼白廖落。
“我相信我們。”赤然同樣抿著唇回答,她說:“我別無辦法,如果說這帝都還有人會肯在這時刻幫他一把,那就隻有你,陵公子。。。。。。。。。”
“我知道我很自私。。。。。。。”仿佛覺得很內疚似的,她低聲補充
“不,這是我該做的,我本該去的”陵風喃喃,聲音極小,與其說是給赤然聽的,倒更像是自言自語,微微閉了閉眼,腦海裏又浮想起他和流雲的點點滴滴,還有他離別前一日留下的那個短促的吻,他說,君征西部,望君前來。
他在那裏陷入生命危機,我還這裏猶豫什麼,如果失了他,我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在這大雨滂沱的某一處兩人皆心事重重地談著同一件事的時候,十幾萬裏之外,新一輪的戰火又打響了激烈的炮火。
“守城”流雲命令死守城門。
敵方國主冷笑“:守城就有用了,你就守吧,縱使我十日攻不下,半月攻不下,三十日之內總是沒問題的吧,城內都有我的人,你再能耐,還能能耐到什麼時候。”
又是一聲冷笑,年老的國主開始粲粲長笑起來,最好是連那個人也一起出現吧,我正好一並殺了,我要飲血瀉恨,為兒報仇。
長臂一振,青銅獸環的古刀高高舉起,大聲下令:“攻城!”
“殺——殺——殺”
西部漢子的嗓音遼闊粗礫,夾雜著大刀的撞擊聲響徹天宇,馬蹄騰起猛烈的黃沙,揚上青藍之空,一時遮雲蔽日。
流雲在殺聲中沉沉閉上了眼,讓一霎擾亂的腦子慢慢恢複平靜,忽然眉頭就是一蹙,眼也沒睜開便沉聲下令:“放箭”
身旁令狐飛羽憂心忡忡地看著對方如海潮一般浩無邊際的兵隊,攢著眉,心中作著反複的推算,這樣的死守,能守多久。
十天?半月天?一個月,這是令狐飛羽作的最長的支撐極限,最多三十天,蘭翎城就會徹底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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