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篇 仗劍江湖恩仇恨,血雨天涯赤子心  第二十七章 玉笛山莊(三)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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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天菲見太虛真人神情憂慮,劍眉緊蹙,自知不便追問下去,便於陸少文告辭離開大堂。莊中日子飛快,二人於秦鴻師弟阿敬帶領之下遊莊,雖是莊中不大,卻也是一遊便是好些時辰。二人於阿敬口中得知,秦鴻乃是太虛真人最得意門徒,玉笛山莊之所以於江湖中聞名,全因玉笛山莊創莊祖師靈玉真人的二寶:一簫一笛。簫曰‘流水’正是秦鴻所用之簫,而笛子則曰‘高山’,乃是太虛真人隨身之物,二物合稱‘高山流水’,傳說二物乃是神物,乃天地至剛至正之物。本玉笛山莊中有一曲譜,乃是二物合並所奏,可惜早已失傳,否則,此曲一起,有崩山裂地之勢,有壓製一切邪惡之效,更是玉笛山莊至今仍然廣受武林人士尊敬之原因。
    說及秦鴻,自昨日於海棠樹下得見佳人,四年情絲自此又在續起,又聞今早自己師父之言,正是坐立不安,欲隨孟天菲下山,卻又害怕師父責怪,於房內思前想後,不得其果。
    ‘咚咚!’一聲敲門聲驚住了秦鴻,此時已是半夜,又有誰會來找自己,秦鴻忙道:“是誰啊!”
    “鴻兒,你且開門,為師有言與你說說!”門外正是太虛真人。秦鴻聞言,將大門一開,便迎上了太虛真人一臉的憂慮。
    “師父,你那麼晚來找鴻兒,可是有什麼要緊之事?”秦鴻見太虛真人眉目不妥,忙問道。
    隻見太虛真人依舊是若有所思,捋一捋花白長須,緩緩走入屋內,頓足厲色盯著秦鴻,重重歎了一口氣。
    “師父,可是弟子又做錯了什麼了?”秦鴻極是不解,自己也從未見過師父這般模樣,當即跪下,趕忙問道。
    西廂院內,詞青閣外,孟天菲見月色正好,便欲教陸少文些許武功,以免來日盡受人欺負。
    “呆子!看好了,我門武功以輕功見長,我現下教你的這天鷲山的絕世輕功,你可得記著。”隻見孟天菲腳下健步如飛,步法雖看似淩亂,卻全是太極陣法之步,精妙獨到,陸少文是看呆了神,隻見孟天菲一躍,從下自上如盤蛇般鬥轉而上,黑影一掠,便已至樹梢,更是以腳尖便穩穩落於樹上枝丫頂。陸少文看得有滋有味,忙鼓掌道:“喔!師父,師父,我就要學這武功,我就要這武功!”
    孟天菲自樹梢一躍而下,厲色道:“呆子,你可知這武功乃是家師依太極陣法加自身獨創武功而合成的步法,可踏雪無痕,一躍十丈,豈是你說學便學。”
    陸少文撓了撓腦袋,嘀咕道:“不讓我學就不讓我學嘛,幹嘛還在我麵前展示。”
    孟天菲見著陸少文這般不長性子,往其頭上便是一記,怒道:“你這呆子,也忒不識好歹,我若當真不讓你學,又豈會讓你看,隻是這個步法看似簡單,卻涉及到太極陣法與縱多步法。你把這書拿回去,好好記記!”孟天菲右手一揮,一本‘太極陣法’便現於陸少文懷中,陸少文自知自己冤枉了孟天菲,忙捧著書便灰溜溜跑開,心想:這叫我動手動腳難,這叫我看書還不簡單嗎,哎呀,看來我離武林高手不遠矣了!
    孟天菲見著陸少文這德行,無奈搖了搖頭,隻聽見此時詞青閣中,似有異聲,不待多想,當即以輕功穩穩落於詞青閣門前,湊耳細聽……
    “不!師父,我…我不可以這麼做!”秦鴻厲聲說道。
    “你…。你是要將我活活氣死啊!你知道她是誰嗎?你知道嗎!”太虛真人此時聲中帶抖,激動道。
    “不管她是誰,我隻要和她在一起。隻此一生,非她不娶!”
    “你…你這個不孝子,忤逆為師。她是血靈劍的宿主,血靈劍,你知道嗎!”太虛真人此時嗤眉嗔目,聲音在‘血靈劍’三字處不由加重幾分。
    秦鴻見太虛真人這般氣憤,當即跪下,委聲道:“徒兒…徒兒不明白,師父難道也與世俗人一般,嫌棄她是青樓出身,可…可她畢竟是師父你最疼愛的林師姐的女兒啊!”
    “林挽月悖逆師門,早已不是我的徒兒,早時我這般說辭,不過是對她曾為我徒兒最後一點緣分,亦是不想她對自己母親也落下不好印象。我不排斥她,且我聽聞她臨安刺殺宇文慶,我更不會為難與她。隻是你若想與她在一起,卻是萬萬不行。”
    “為什麼,師父,師父!”秦鴻仰頭望著太虛真人,極是不服說道。
    “她身負血海深仇,就算她不被仇恨蒙蔽眼睛,可你是玉笛山莊大弟子,你道源不淺,又何苦這樣自毀前程!”太虛真人語重心長地說道。
    “道?嗬嗬,師父,你見過道嗎?你一輩子修道,恪盡道規,可你至今不還是未能得道,你又怎麼能保證我可以得道,如果說,道就是要舍棄自己心愛的人,放任讓她危險,這種道……我寧可不要!”秦鴻低下了頭,堅定說道。
    “混賬!”隻聽見太虛真人一聲怒吼,緊接著道便道:“那女子乃是血靈劍宿主,不祥之物,何況,其師父乃是南弑天,南弑天此人,行事亦正亦邪,弟子張魁更是不將武林各大派放在眼裏。你與這般女子交好,隻能是耽誤你的前程。”
    “師父……”秦鴻方欲辯解,便被太虛真人打斷,“你不必多言,你若當真要與那女子走了,便不要再回我玉笛山莊了!”說罷,拂袖離開了詞青閣。
    孟天菲於門外,此時捂著嘴已是哭得潰不成聲,踉踉蹌蹌地便跑回了房間,‘為什麼,上天已經待我這般不公,為何在我尋得一知心人,卻亦要將他奪走。到底是為了什麼!’孟天菲蹲坐在地上,雙手緊緊握住了拳頭,由於力度過大而漸漸陷入了手心當中……
    “師父!你這是幹嘛?”不知什麼時候,陸少文已經站在了自己房間門口,自己竟是一點察覺也沒有,孟天菲不願於陸少文麵前柔弱,當即將臉捂住,厲聲道:“呆子!誰叫你進來也不敲門的,快給我出去!”
    “師父,你哭了?”陸少文見孟天菲遮遮掩掩,隻依稀看見佳人臉上兩道淚痕,忙將孟天菲於地上拽起,怎知孟天菲將陸少文硬生推開,扭過了頭,不吭一聲。
    “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了,我找他們理論去!”陸少文見著孟天菲受欺負,當即大氣一起,將袖口卷起,正欲找太虛真人理論。
    “呆子!不許去!沒人欺負我。”孟天菲見陸少文這般為自己出頭,心中當即是一暖,卻隻知此時斷斷不可張揚,隻道是自己聽來,與他人無猶,“是…是我自己思念家父家母,自己落了個傷心罷了!”
    “師父…”陸少文低下了頭,一絲猶豫過後,道:“你…你是不是喜歡秦大哥。其實那一日我在西廂院中已經看見了,你們…是兩情相悅吧。”孟天菲卻是久久不願作答,一時間,房間沉寂了下來。
    忽然,孟天菲開了口:“明日我們就走吧!”陸少文是聽得一股腦的迷糊,細想,隻當是孟天菲不願留於這傷心之地,早日離開也是好的,便點頭答應了。
    次日,秦鴻方在睡夢中便被一陣敲門聲驚醒,隻見自己師弟阿敬正是慌慌張張跑了進來,臉色發青,喘著大氣斷斷續續道:“少…少爺,不好了,孟姑娘…”阿敬雖是秦鴻師弟,但自小便服侍秦鴻長大,便將秦鴻自稱是少爺,此時阿敬氣喘籲籲,說話亦是說一半落一半。
    “孟姑娘怎麼樣了,你快說啊!”秦鴻搖著阿敬,催促道。隻見阿敬此時已是說不上話,將手一舉,赫然一紙書信,秦鴻一見書信,便是不妙,一把將書信搶奪了過來,隻見信上字曰:秦鴻親啟。
    ‘君執此信,爾已遠行,深情厚義,曆曆在心。勿誤君誌,望君憐惜,非吾所願,情斷義絕。吾乃絕情,君莫掛念,此生無份,徒留悲怨。天之蒼蒼,地之蕩蕩,無念是情,有念是恨。若有來世,願侍君側,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哈哈哈!哈哈哈!道啊!好啊!”秦鴻忽而仰天大笑道,笑聲久久回蕩,卻是淚已兩行,許久,才默默念道:“若真是絕情,何來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孟天菲,你這真的是助我得道了嗎!”…。。
    山道之上,皆是荒涼景象,隻見二人二馬於道中行走,兩人皆是粗衣裝束,頭戴鬥笠,身披黑色披風,自大孟天菲於玉笛山莊下來後,便少與陸少文說話,陸少文一路上也是寂寞難耐,將身下這棕色寶馬的頭頂絨毛也是拔了個光禿禿。
    “師父,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你說一聲啊!”陸少文見無毛可拔,自己也是口幹舌燥,便問道。
    “江南!”孟天菲許久才冷冷道。
    “江南?師父你去那裏幹嘛,你不查啦?”陸少文呆呆問道。
    “你胡說什麼,呆子!”孟天菲怒聲吼道,怎知這正是陸少文的計策,陸少文見幾日下來孟天菲也未曾叫自己一聲呆子,便知其心中鬱結未舒,此番可見孟天菲心中好歹舒坦了些,自是高興。
    “我們要去尋那江南第一巧匠,此人見過天下各種靈玉,想必要知道血靈劍下落,就得先找到此人。我仔細想過了,我爹之死,多半是血靈劍之禍,倘若血靈劍再一次重出江湖,那賊人必將有所行動,這樣,就不是我們找他,而是他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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