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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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5月1日
今天的天氣相當的差,狂風驟雨。趁著這五-一假期,我去了柏西公墓,卻看見楊子淵也在。
楊子淵沒有打傘,淋著雨跪在宇浩的墓前,我看得出,他在哭,他似乎在說著什麼,既而撲到墓碑前,用手輕撫著碑上的“蕭宇浩”,大聲的痛哭起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撐著傘走了過去,幫他擋住雨水,並裝做一無所知的說自己是去祭拜親屬的。
楊子淵紅著雙眼,說他忘不了宇浩,然後問我喜不喜歡他。我頓時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心中百感交雜。楊子淵說他喜歡上了我。這更是讓我不知所措,我可以和他在一起,但若以後他得知我是乜稀可,又將會怎樣呢?我回答他讓我好好想想。他不再說話。
我把楊子淵領到了我租的房子裏,讓他換了身幹淨的衣服,並幫他擦幹頭發,他的表情很淡漠,一言不發,我也什麼都沒說,靜靜的坐在他的身邊。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我們一直坐到了下午四點,他倏的起身說要回家了,於是我便送他出了門。
該怎麼回答呢?拒絕他,告訴他實情?亦或是繼續隱瞞他並接受他。我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一直把我當男生的,接受他的話,難免會有擁抱之類的身體接觸,到時他發現了,又將會如何呢?
突然感到很煩躁,於是到外邊去走了幾圈,直到很晚才回租房。
一切都先拋至腦後吧!看看明日情況如何。
——乜還宇日記
“表哥。”歡快的聲音響起。
楊子淵聞聲轉過頭,隻見楊晨穿著白色的連衣裙,一臉微笑。
“今天特地在這兒等你放學哦!”楊晨笑道。
由於被政教處主任留後,乜還宇很晚才出校門,看著欲落西山的殘陽,她獨自走上了回家的路。所謂的“家”不是她的租房,而是她真正的家。這麼晚了,楊子淵沒來找她或許是有什麼事情,所以她才選擇這個時候回家看看。
入夜後的街道與白天天差地別,衣著裸露的女人,喝酒劃拳的男人,成群結隊的服裝怪異的男人女人隨處可見。爭吵聲,呼救聲,拳打腳踢聲亦聲聲入耳。空氣中彌漫著糜爛的氣息。乜還宇走在街道上,無視道旁的一切。她心中頗有感慨,兩年前的她便是像那些人一般,混跡於夜色,腐敗,糜爛。
一個猥瑣的老男人攔下了乜還宇,遞上一疊淫穢的照片,乜還宇皺起眉頭,轉過身想繞開老男人,但老男人一直纏著她,硬是將照片遞到他跟前。乜還宇一把拍開老男人的手,轉身快步走進了一條小巷。
“抱歉。”乜還宇道。由於走得太快,沒注意前麵的情況,結果,等她回過神來時,便抬眼看見了這麼一個畫麵——一個女人正在為一個男人服務。
乜還宇轉身飛快的跑進了另一條街道。這條街她可是相當深記的,它是一條很特殊的街道,表麵看起來平平靜靜,全是正當買賣的店麵,但是,當跨進那些店後,便知曉它的本質了,吸毒、販藥、強奸……當年害死蕭宇浩的藥,乜還宇便是在這條街取的……
“啊……你……你們幹什麼……啊……啊……不要……”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傳入乜還宇耳中,濃重的熟悉感使她一怔,猛的看向來源,是一家已經關門的看起來很普通的餐飲店。
“不……我不……”聲音再次傳出,乜還宇確定了自己的感覺後,便衝過去,一腳踹開了店門。
店內,楊子淵光著身子,正被一群中年男子親吻著。
“放開他!”乜還宇憤怒的喊道。
“還……還宇……”楊子淵有氣無力的說道,很明顯被下了藥。
對於突然闖入的生人,中年男子們不以為意,更加變態的捏弄楊子淵。
“啊……啊……”楊子淵呻吟。乜還宇衝過去,踢開幾個男子,護住楊子淵。她瞥眼打量了一下那些男子。
“喲,你是打算多管閑事?”一個男子不屑的說道。乜還宇沒有理會他,而是將楊子淵的身體側到一邊,低聲說道:“子淵,你先睡一下吧!”然後用力打向楊子淵的肩背,楊子淵昏了過去。
“你這是……”男子疑惑的說道。把人打昏了不更難逃走嗎?
“雲叔,我是乜稀可。”
溫和的陽光透過窗口,照向床上的人,睡夢中的男子微皺雙眉,臉色略顯蒼白。乜還宇坐在床邊,注視著還未睡醒的楊子淵,烏黑濃密的長睫毛,纖纖的眉,小巧挺拔的鼻子,淡紅色的唇,楊子淵的唇並不薄,很像女生的櫻桃小嘴,這副樣子配上他蒼白的膚色,真的頗似女生,那些同性戀的老男人大概就喜歡這型吧!難怪宇浩會喜歡他……
“唔……”床上的人動了動身子,睜開了雙眼。
“子淵,醒啦!”乜還宇道,“你昨晚的狀況我沒敢把你送回家,就把你帶到了我這兒,放心吧,我跟你媽說你在我這兒寫作業。”
楊子淵看著身上的衣服,臉上飄起一抹紅暈,他低聲道:“這……這衣服……”
“哦!你昨晚衣服都被脫光了,還被那些變態的老男人亂親亂摸,我幫你洗了身子,穿上了衣服。”乜還宇說著,突然想到了什麼,湊近楊子淵,曖昧的說道:“你是不是想以身相許啊!你身上的每一寸我都看過了哦!”
楊子淵的臉頓時漲得通紅,低埋著頭,沉默不語。乜還宇來了興致,相楊子淵的耳朵吹了口氣,用唇輕輕觸碰他的臉頰,輕聲說道:“我喜歡你,真的。”
楊子淵“騰”的跳下了床,快步走到門口,羞澀的說了句:“我要回家了。”便推門跑了出去。望著打開又再次關上的門,乜還宇雙手捂住額頭,腦中一片迷茫。
“我喜歡你,真的。”她輕喃。
2004年5月28日
今天的天氣真是糟糕的很。
今天我跟楊子淵說了上次的事,他被那些老男人找上並非偶然,那些老男人是有人事先通知好的,說入夜後到那條街領人。子淵告訴我,那天是他表妹帶他去那條街的,說是去逛逛,然後說有事,讓他在那兒等一下。子淵問我是怎麼解決的,我說是警察剛好路過。
楊晨怎麼知道那條街的?她居然還能聯係到那些男人,想來是那條街的常客。
自從上次對子淵說喜歡他後,他便經常因某些言語和動作臉紅心跳,哎!真的很像女生啊!怪不得當年宇浩會狂飲他喝過的飲料……
今晚,我趁楊子淵去給爺爺過生日回了趟家,推開門便看見所謂的爸正摟著個女人,我沒理會他們,徑直走向了房間。我一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回這個家,我不需要取任何物品,也沒有任何需要看望的人。豪華的別墅裏,隻有一個於我沒有任何感情的爸。或許我仍舊抱著某個幼稚的夢想,夢想著我某一天歸來時,爸為我準備了一桌子的好菜。
我一直呆在房中,客廳的聲音從斷斷續續的打情罵俏變成了呻吟。我很奇怪,爸玩女人從不把她們帶進臥室,為什麼呢?這家裏不也就隻有他一個人嗎?
——乜還宇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