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我、小哥、胖子的名字都在邀請之列，地點就是我和小哥第一次去吃飯的紅樓館，我記得裏麵一樓的確有一個戲台，時間是五天之後的中午。
    時間其實過的挺快，很快就過了四天，今天是最後一天了，赫韞嫆嘴裏說的那個她要找的人還是沒有出現，她自己也不見人影總在自己院子裏麵練戲，小花是一日三頓的看見，不過也說不上什麼話，他也急吼吼要去練戲。
    最後一天了他們倆到都閑了，尤其是小花，戲也不練了，就在一邊和我們三個嘮嗑，其實正確的來說是和我還有胖子兩個人嘮嗑，小哥根本就不理他，其實他也正經理睬過誰。
    不過嘮了一會兒，赫韞嫆從門口出現了，身上一身的淺黃‘喜上梅梢’的旗袍，她一進來我們就不說話了，她也不在意，對我們每一個都打了招呼，然後對小花說：“明天就上台了，我們去給師父、師娘上柱香吧。”
    我自然知道她嘴裏的師父師娘是誰，老九門的二爺二月紅和他早逝的夫人，我聽了也不由的有些想去瞧瞧那位一生都那樣強大卻又那樣深情不渝的老九門二爺，還有那個讓這麼一個男人一輩子難以忘懷的女人。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這個時候赫韞嫆的善解人意就體現出來了：“小三爺也是老九門的後人，要不要和我還有師兄一起去祭拜一下師父師娘？張爺和王先生要是願意也可以去看看。”
    我自然是滿口答應的，小哥也跟著答應了，胖子那就更沒話說了。
    跟著赫韞嫆在赫家的大院子裏麵穿行，到了一個很幽靜的小院子，赫韞嫆帶著我們進去了，房間裏麵很簡單不過是是兩個牌位，一個是二爺的還有一個就是他夫人的，供桌上麵擺著香爐，很多的貢品都很新鮮，其中上麵有一套青花瓷的茶具，是她在杭州買的，現在我知道她是買給誰的了，房間裏麵也很幹淨一看就知道是天天打掃的。
    饒是如此赫韞嫆還是拿著一塊布把供桌又抹了抹，從自己一直拎著的食盒裏麵拿出了一碗麵還有一碟點心。
    “師父，隻是小酒給師父做的陽春麵，做的沒有師娘好吃，師父隻當賞小酒臉吧。”赫韞嫆一邊說一邊把麵條放在二爺的牌位麵前，緊跟著又把那疊桃紅色的點心放在旁邊的牌位麵前：“師娘，這是您愛吃的桃花酥，也不知道味道有沒有以前的好，您嚐嚐。”
    把貢品打理完，赫韞嫆點了三根香在蠟燭上燒了，衝著兩塊牌位拜了拜：“師父師娘，明天小酒要去唱戲了，這一場隻怕是最後一場了，你們要保佑小酒好好的唱。今天我還帶了師兄和吳家的小太爺來看你們呢。”
    赫韞嫆一說完，小花就上前了自己燃了三根香也朝著那牌位拜了拜，但是沒說什麼，對於二爺，他隻怕有一肚子的話要說，但是如今還是選擇了不說，無聲勝有聲嘛！
    我有樣學樣也上去上了香，小哥和胖子也一樣，一番折騰下來，赫韞嫆說她還要為明天做做準備，就先走了，我看小哥的精神不太好讓胖子陪他回去睡一覺，我有事情單獨問小花，他們在場我不好問，胖子瞧瞧我再看看小花，也沒說什麼就帶著小哥走了，小哥走前看了我一眼，看的一陣心慌，好像自己當著他麵紅心出牆了一樣，怪不舒服的。
    看著兩人走遠了，在一邊的小花開口了：“說吧，把他們支開，你有什麼事情想單獨跟我說？”
    “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赫韞嫆找我們到底來幹嘛，說實話小花，我是怕，好不容易小哥回來了、沒事了，可是現在又要去下鬥，要是擱在平日裏下個鬥還真不可怕，但是她弄得那麼鄭重其事的我倒是有些怕了。她救了小哥，我吳邪就是把命搭給她我也心甘情願，但是人總要弄得明白吧，我覺得這次的事情絕不是倒鬥那麼簡單。”
    小花歎了一口氣：“吳邪，我真的不知道，但是這次的事情真的很嚴重，我來的那天晚上她找我了，希望我也一起去。你別以為她是一個倒鬥的外行，她在二爺那裏那麼些年，能不懂、能不會嗎？她的功夫不比我差，也下過鬥，而且是大鬥，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所以讓她都這麼重視，我想這個鬥真的很危險。”
    小花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了之前在鬥裏麵看過的，小花他拿著兩根杆子遊走牆壁的功夫，又聽小花說赫韞嫆也下過鬥，見過世麵，心裏一沉，看來這次下鬥還真會是九死一生啊！
    “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小酒做事很有分寸，她一定考慮到了萬全，而且要是這次她想請的人沒有來，那你們就不用去了，不是嗎？”小花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但是我並不為這個所謂的安慰安心，隻有小哥在身邊才是真正安心的。
    “小花，我不是怕別的，隻是難受，我和小哥才見麵就又要一起去出生入死了，像以前一樣，我和他見麵是為了去倒鬥，和他分離是因為鬥倒完了，我很害怕，我好不容易才見到他，原以為可以安安穩穩在西湖邊過日子了，可是……總是躲不過的。”我變得很消極，事情來了總是躲不過去的，什麼都一樣。
    小花不再說話，大概他知道說的再多我還是不會真正的放下心吧，我看看身邊這個竹馬竹馬，想著小時候還見過他依依呀呀的稚語朗朗、戲腔婉婉，我不明白我是因為赫韞嫆救了小哥所以才答應她去倒鬥的，那麼小花呢？充其量不過是師兄妹，現在這世道就是親兄妹都不會生死相依了，何況師兄妹呢。
    “你……為什麼要幫她？”我想了想還是問了，但是問出口又有些後悔了，這屬於人家的隱私，是小花和赫韞嫆的私事，我這個外人過問總是不好的。
    小花明顯一愣，之後神色也有些惆悵：“我以前跟你說過，我爸爸死後留給我的是一個爛攤子，要不是有我爺爺安排還有二爺的庇護那根本就撐不下去，其實我還少說了一個人。”
    “赫韞嫆？”我想赫韞嫆的確有這樣的實力和本錢。
    “嗯，她幫了我很多，其實她那個時候也不容易，她的父母事故死了，留下這麼大一片家業，族裏哪個不想瓜分，我還有二爺庇護，她全靠的就是她自己，可是愣就是被她打理好了，還沒人敢動歪腦筋。後來她去美國念大學，我們很久沒有聯係，不過她還是關照她的手下要照顧我的生意。還記得霍老太太那件事情嗎？我去美國治療，是她安排的，後來回來之後她又幫著我把霍家的事情給擺平了，否則哪由著我那麼舒服。她這麼多年從來沒要求我幫她什麼，這是她第一次要我幫她，我總是要幫的，就當是報恩好了。”
    我聽了覺得赫韞嫆的確對小花很仁至義盡，總之她的幫忙讓小花輕鬆了不少，也少了很多的麻煩，難怪小花這麼願意幫她。
    其實她這也個人似乎也並不是像我想的那麼奸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