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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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匆匆下了樓,跟王盟隨意揮了揮手,就上了門口的車,車裏麵赫韞嫆已經安安穩穩的坐在了後麵。看見我上車,她對我笑了笑:“小三爺,給你們家人打招呼了嗎?我可不想到時候被人說把你給拐了。”
她這麼一說,我一想對呀!我得給我爸媽和二叔打個電話,告訴他們我要出趟遠門,否則他們找了,王盟說不清楚他們還不急死。
這次不是去長白上,事情說清楚好的多。
我掏出電話給二叔撥了電話,隻說沈陽的朋友要我去看看貨,順便在沈陽玩兩天再回來,二叔沒說什麼隻讓我自己當心,有事打電話。
然後我給我爸媽個打了一通電話,爸還在為我不結婚的事情生氣,沒跟我多說,隻叫我照顧好自己,可是我媽比較嘴碎,絮絮叨叨跟我說了一堆,我嗯嗯嗯的聽著,最後她又問我是跟哪個朋友去玩兒。
我也不知道說什麼,隻說是古董方麵的朋友,生意上的事情,然後又被我媽一頓叮囑,原本我就要掛電話了,誰想到,一直在旁邊沒出聲閉目養神的赫韞嫆突然對司機說等一下,那聲音雖然不大可我正好也沒說話,那聲音就直接傳到了我媽耳朵裏。
赫韞嫆沒管什麼,隻悠哉的下了車,不知道幹什麼去了。我就慘了,被我媽質問,身邊是不是有女人,我正解釋的起勁呢,結果赫韞嫆回來,又是一聲開車,再次傳到了我媽耳朵裏。
我也懶得解釋了,隻好說這是小花的師妹,這次家裏有幾件古董要請我去看,順便請我去沈陽玩玩,聽她唱戲。
這下我媽來精神了,把我又說了一頓,無非是有好女孩子要好好把握罷了,我唯唯諾諾的答應了,這才總算把電話掛了。
我轉頭看向赫韞嫆,才發現她剛才下去是去買了一套青花瓷樣式的茶具還有一罐西湖龍井。我一想到是,現在是雨前龍井上市的季節,買的回去是對的現在的龍井價錢比黃金差不了多少。
我看著赫韞嫆閉著眼睛,沒有說話的打算我也就沒去討那個沒趣兒,也閉上了眼睛在車裏打起了盹兒。
一路上很平靜,我們很快就到了沈陽。赫韞嫆也不知道在沈陽是個什麼背景,上機時是VIP的專用通道,下了飛機也是專用通道,一處機場就有車來迎接,看著那訓練有素的樣子,不像是一般人家出來的。
我懵懵懂懂的上了車,猜著赫韞嫆的身份背景。後來我才知道,赫韞嫆家身後有一個很大的家族集團,涉及了很多的行業,也有古董這行,隻是我孤陋寡聞了,跟著白道黑道都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是個很牛逼的家族。
我們坐車到了一處宅子,一看就是老宅子,而且是有些年頭的老宅子,那時候努爾哈赤揮軍進關,把首都從遼陽改到了沈陽,稱這裏為盛京,所以其實有很多的曆史古跡,很濃厚的文化味兒。
我跟著赫韞嫆進了裏麵,裏麵的人一看見赫韞嫆別提多恭敬了,一個個那腰彎的,嘴裏叫著大小姐。
赫韞嫆看也不看他們徑直走到了一處離大門很遠的小院,門口就有人守著,赫韞嫆連視線也沒落到那人身上一眼,隻很傲氣的問:“裏麵情況怎麼樣了,人還好嗎?”
“回大小姐的話,我們不敢疏忽,裏麵的人前幾天又鬧了兩次,鬧得很凶,醫生沒辦法給他打了鎮靜劑,不過量控製的很好,現在已經沒事了,不過還是什麼也沒想起來。”
赫韞嫆點點頭,就往裏麵走,我也跟著她進去,可是門口那人看了我半天,赫韞嫆估計也瞧見了,她冷冷地瞧了那人一眼:“瞧什麼?這是長沙老九門吳家的小太爺,道上都叫小三爺,跟裏麵那位是過命的交情,以後長些眼力界兒,別出去給我丟人。”
赫韞嫆的話說的不重,也不響,但是那人愣就是大氣也不敢出,彎著腰,抬都不敢抬頭,直說是,然後對我也恭敬起來:“小三爺好!”
我本來就無所謂這些,隨意點點頭,敷衍著說了聲好,就跟著赫韞嫆進去了。心裏想著小哥到底怎麼了,竟然要用上鎮靜劑了,沒由來的就是一陣心慌。
到了院子裏麵還有兩三個人守著,自然而然的也恭敬的給赫韞嫆打招呼,其中一個還把房門打開,赫韞嫆回頭看著我,小心的說:“你要有心理準備,無論他是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他都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混亂的點點頭,想著小哥失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失憶那是叫家常便飯,跟吃頓飯那麼平常。我雖然也就遇到過一次,但是好歹也有經驗,最多……最多,我和他再重新認識一次,也就得了。
可是就這樣安慰著自己,可是我還是不敢想象要小哥看著我陌生的眼神,對待我像對待一個陌生人一樣的情景,那個情景我已經受過一次了。
那滋味……不好受。
“那……你跟我進來吧。”赫韞嫆看了我好一會兒,確定我的精神狀態還好,才說了這麼句話,轉身往房間裏麵進去。
我深吸一口氣,有些顫抖的跟了進去,一進門隻看見一個熟悉無比的身影坐在窗邊的一個藤椅上,眼睛低垂著。他的周圍有很多人在忙活,有白大褂的醫生護士,還有專門來服侍他的女傭,還有穿著黑西裝的保鏢。可是他一點也沒有在意,眼睛至始至終都未曾抬上一抬,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我突然覺得我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肩上的背包就這樣掉在了地上,眼前的景物都模糊的起來,我的步子都有些蹣跚,搖搖晃晃的走到他的麵前,膝蓋一軟就跪在了地上,手顫抖的伸去摸他的臉,生怕這個人是假的,這一切都是假的。
我的手指碰到了他的臉,溫溫熱熱的,他還是一點反應沒有,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但是他的皮膚是溫熱的。
我再也不能控製自己,把頭埋進他的胸口,嚎啕大哭起來。一瞬間十年的思念,十年的忍耐,十年的愧疚一下湧到可眼睛,一下湧到了嘴邊。
眼睛裏流出了淚,而嘴中,多少千言萬語隻化為了一聲:“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