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追尋真愛 第37章 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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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寧靜,茗萱獨自趴在繡架上,回憶著和子然的點點滴滴,淚滑過臉頰,滴落在絲絹上,沾濕了那朵歪歪斜斜的花。一陣清風掠過,房間裏隨即多了一個人。
“你來了。”
“你早就猜到我的身份了,是嗎?”越澤拉下遮臉的黑布。茗萱依然趴在繡架上,頭也不抬地說道:“我還猜到你一定會來的,越澤。”
“茗萱,有時候我會想,你身為女兒身太可惜了。”
“不會啊,要不是女兒身就不能和子然在一起了。”茗萱輕輕地撫摸著繡圖上的圖案,本想著練好女紅,給子然繡圖做衣服的,現在用不上了。
“那麼和親是怎麼回事?子然突然惹上牢獄之災,跟這事有關嗎?”越澤看著茗萱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心中的猜想更加篤定了。
“你既然猜到了,又何必多此一問?”
“走!”越澤拉起茗萱就往露台上走,“我先帶你離開,再去救子然。”
“沒用的,我這裏戒備深嚴,你能闖進來是因為你隻身一人,帶著我是逃不了的,再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們能逃到哪裏去,攜帶公主私奔是大罪,不僅子然前途盡毀,溫氏一族也會受到牽連,子然不可能拋下族人一走了之的。”
“你還是我認識的茗萱嗎?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茗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窩囊了?”越澤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茗萱認命地說道:“那是因為我認清了事實,反抗不了的事情,不管怎麼努力,還是徒勞無功的。”
“那你打算就這樣認命嫁人嗎?子然怎麼辦?沒了你,他還能活嗎?”
“他一定能夠活得好好的。”茗萱把繡圖卷起,依依不舍地遞給了越澤:“把東西給他,他會明白的。”
“茗萱!”越澤低喊一聲,外麵駐守的暗衛注意到裏麵的動靜,已經開始動作了。茗萱趕緊催他離開:“快走,別再來了,要是身份暴露了,你也走不了。”
“茗萱,跟我走!”越澤還是不死心,茗萱搖頭道:“告訴子然,我愛他,他一定要完成夢想。”
“公主恕罪,屬下要進來了。”門外傳來了暗衛的敲門聲,越澤見情況不妙,暫時撤了。
汴梁大街上張燈結彩,到處一片喜氣洋洋,隨著送親隊伍前進的步伐,吹鑼打鼓的聲音響徹天際。
“茗萱。”冬亦擔憂地看著茗萱鬱鬱寡歡的樣子,自屋塔王子前來提親的那天起,她就被家裏禁足了,再出來已經是茗萱出嫁的時候。
“冬亦,你說人有來生嗎?下一世能不能也讓我遇上子然?”淚無聲地滴落著,身體在抽搐,思緒在漂浮,心卻失去了跳動的靈魂。
“一定會的,所以為了子然,你一定要活得好好的,這樣他才會好好的,下一世再也沒人能分開你們了。”冬亦緊緊地抱著茗萱,感受著她的悲痛,曾經以為他們是最幸福的一對,卻不料是這樣的結局,命運果然是愚弄世人的。
曾經最美好的一切瞬間崩塌,最是無情帝王家,琉璃瓦、黃龍牆、金簷樓閣,一簷一柱不過是囚困自由的迷霧灣。
皇宮大牢內,子然癡癡地看著手裏的絲絹,上麵繡得歪歪斜斜的字清楚地寫著——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
“茗萱,你是我的世界,世界已經破滅了,你卻要我為你活著,哈哈哈…”當日在蒲葦叢中擁吻的甜蜜湧上心頭,隻是那樣的甜蜜已經不複存在了,心痛得無法呼吸,冷清的大牢內回蕩著子然淒厲的笑聲。
一邊是送親喜輦,一邊是深宮大牢,淚與笑在共鳴著。昨夜風,今夜風,滿載離情送卿程,何日再相逢?山一重,水一重,遠別始知相憶濃,勿忘倚鴛盟。
淚纏綿,夢成篇
誰溫柔,繞指尖
一轉身,憶流年
執念
琉璃井,縱情躍
誰垂首,訴哀怨
輪回間,緣繾綣
湮滅
若不辭,冰雪為卿熱為情狂
眼狹長,藏笑意於眉霜
風流遙,踏雪容易絕那塵緣
人癡妄,揮墨寫情殤
誰多情卻似前塵無情傷
盈袖芳,為誰落梅寒塘
賭絕唱斷人腸,《漢廣》費思量
看梅花紛紛開如血,問故人何處吹笙簫
送親隊伍浩浩蕩蕩地前進著,卻突然停下來了,隨即傳來了關侖的聲音:“前方有阻礙,請公主稍候片刻,屬下馬上去處理。”
“我累了,去那邊走走。”茗萱移步到海邊,感受著呼嘯而來的海風,聆聽著海浪撲打崖壁的聲音,心失去了著落點,在無邊的天際尋找著。
“茗萱。”冬亦從後抱住茗萱,依依不舍地說道:“代珊走了,你也走了,以後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沒了你們在我身邊作怪,我會很無聊的。”
“怎麼會?你還有雨澤、越澤、傑修和繡球一班的同學,還有你最愛的楊逸,他們會陪著你,陪你玩,陪你笑,所以你還是會很快樂的。”
“不,我隻要你和代珊。”冬亦抱得更緊了,茗萱含淚寬慰道:“冬亦,人生的際遇很多,總會有曲終人散的時候,隻要心連在一起,總有相逢的機會,不管你最後選擇了楊逸,還是雨澤,或者兩個都不選,我都一定支持你,隻請你答應我一件事,你會幸福的,在我們三個之中,至少還有你是幸福的。”
“我三個人從小一起長大,不管做什麼都是一起的,幸福也一樣,一個人的幸福不完整,我不要這麼孤獨的幸福。”
“傻瓜,你不幸福,誰來彌補我和代珊的遺憾?等代珊回來了,你拉著她一起幸福,不就不孤單了。”
“放心,我會讓你們黃泉路上相伴,你們誰也不會孤單的。”背後傳來的聲音驚醒了沉寂在悲傷中的兩人,茗萱認得出這把冷冽的聲音和這雙狠戾的眼神,正是那次殺她不成,逃掉的黑衣人,就知道那個人按不住的,黑壓壓的一行人,這麼大的陣仗,看來他這次是誌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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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歌詞來源《不辭·落梅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