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問題學生 第16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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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放我出去!”
“茗萱,別鬧了,乖乖地待在宮裏。”門外的二皇子輕聲哄著,他堂堂一位皇子,能讓他這麼低聲下氣的,也就這位刁蠻妹妹了。
“我不要,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以宣這幾天把房裏能摔的東西都摔了,現在隻能用手拍門。二皇子見她拍得狠,怕她受傷,無奈地命令開門。
“茗萱,別再鬧了,讓二哥看看你的手。”二皇子緊張地抓起以宣的手查看,以宣發脾氣一手甩開,賭氣道:“看了也沒用,你一天不放我出去,我還是會繼續拍門的。”
“茗萱,二哥也是為你好,父皇讓你學武是讓你強身,不是讓你亂來的,你堂堂一位公主,金枝欲孽,天天聚眾打架,你名聲還要不要?”
“我隻想要自由,我不要待在這裏!”以宣已經帶了哭腔,可是二皇子這次不會再心軟了,狠下心來說道:“你要這樣二哥也沒辦法,等你什麼時候想通了,二哥再放你出去。”
繡球裏少了他們三個人,連空氣都變得安靜了,楊逸也沒心情搞怪了,馮越澤和文傑修居然還天天來上課,就盼著能看到他們。整個課室裏都彌漫著一陣唉聲歎氣,來上課的老師都打醒了十萬分精神,課越講越小聲了。
“逸少,東哥苑今天有馬戲表演,我們去看吧?”關旭堯興高采烈地拿著一張馬戲表演的傳單,楊逸看都沒看一眼,怏怏地駁回:“又是馬戲,沒意思。”
“萬花樓的新姑娘聽說不錯,逸少要不要去玩一玩?”
“除了女人,你腦子裏還有什麼?”楊逸一個棒槌落到了張澤西的腦袋上。
“那…”柳奚笙才剛開口,就被楊逸打斷了:“要是又是那些無聊的東西,就給我咽回去!”
楊逸爆喝一聲,四條跟尾蟲都夾著尾巴走了,轉頭向汪雨澤,發現他在發呆,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問道:“喂,你發什麼呆?”
“沒什麼,無聊而已。”汪雨澤把視線從茶冬亦的位子上收了回來。
“傑修,你說他們什麼時候會回來啊,我快悶死了。”馮越澤躺在地上,有氣無力地說著。文傑修也有氣無力地應了一句:“不知道。”
“唉~”
另一邊,劉東橫正纏著院長追問:“院長,他們三個到底去哪了?”
“我不是說,是他們家裏接回去了嗎?”這幾天劉東橫一直死纏爛打的,院長都怕了他了,每次見到他就跑。
“那叫接嗎?連個音訊都沒有,一句話也不留,突然就走了。”
“東橫,他們三個是特殊人物,你別管太多了,回去吧!”院長說著就把劉東橫往外推,劉東橫又一次被趕了出來,這幾天都不知道重複多少次了。
溫子然又來到了藏書閣,總覺得心裏少了點什麼,隨便翻了本書來看,剛好是以宣看過的書,看了看書卡上簽著的名字,又看了看書名。
“這種書他也看?”低喃一句,又把書放了回去,離開了。
白代衫正在家裏被母親和幾位嬸娘、嫂子嘮叨著。
“珊兒,你也不小了,怎麼能每天像男孩子一樣到處混呢?”白夫人擰眉說道,真不明白自己這麼嫻靜,怎麼教出這麼一個調皮的女兒?
白二夫人也緊接著附和:“就是啊,你看看你李伯伯的女兒,人家跟你差不多大,都已經嫁人了!”
“對啊,珊兒你看看,這位陳公子一表人才,哪裏不好了?你說說看,你再看看這位張公子,文韜武略,樣樣都不錯,你先見一見,說不定會喜歡呢!”白家嫂子搜羅著桌上的畫像,開始了滔滔的勸說。
“再不然,你看看這位司徒公子,也很好啊!”
…
——茗萱、冬亦,你們再不來救我,我就要被煩死了。
白代衫對天長呼一聲就直接倒在桌上了。茶冬亦這邊要好一點,隻是不能出門而已,這時正在院子裏發呆。
“亦兒,在想什麼呢?”
“娘,沒什麼,隻有點擔心茗萱,以她的性格一定會大吵大鬧的。”
“亦兒,娘知道你跟茗萱公主感情很好,可是你跟她不同,她畢竟是公主,別老是跟著她和代珊胡鬧。”她們兩人總是鬧事不斷,茶夫人看著女兒整天跟她們混在一起,不免有點擔心。
“娘,認識她們,跟她們在一起,我真的很開心。”茶冬亦握著母親的手,示意她放心。茶夫人一向是個開明的主,既然女兒長大了,她也不想限製她:“好了,不說這個,明晚會有客人來,你爺爺讓你出去見一見。”
“什麼客人?”爺爺一向很少讓她會客的,看來是熟人。
“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你爺爺的一個朋友。”
“哦,我知道了。”
茶府大堂內,茶家大小首聚一堂。
“老爺,溫老爺到了。”聽到管家的通報,首座上的老人立即展顏歡笑:“快請!”
“是。”管家趕緊退了出去,接著帶進來兩個人。來人中較為年長的一個,看到茶公也立即展顏歡笑:“茶公,很久不見了!”
“邑伯,你小子總算回來了。”茶公重重地拍了拍溫邑伯的雙臂,接著看了看旁邊的人,含笑問道:“這位是?”
“是小侄疏忽了,這是大哥的遺子,子然,一年前就回來了,一直找不到機會帶過來拜訪。”
“茶公。”溫子然恭敬地拱手行了一禮,茶公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原來是溫相的公子,那真是巧,冬亦也回來了,剛好可以讓他們見一見,啊哈哈哈…”
“冬亦?”溫子然剛想問清楚,通往內堂的門口就走進了一位少女:“爺爺。”
茶冬亦愣了愣,緊接著立馬轉頭回去。眾人正感到奇怪,溫子然就衝了上去,一把拉住正想逃離的茶冬亦。
“茶冬亦,你…”溫子然又看了看茶冬亦的裝扮,驚愕地問道:“那…”
“子然,你這是幹什麼?還不快放手!”茶冬亦正不知所措,溫邑伯的喝聲就傳來了,可是溫子然還是死死地拽著,茶冬亦無奈,隻能坦白了:“哎呀,你都看到了,還問什麼?放手啊!”
“那以宣,是誰?”溫子然的心緒越來越不安,慢慢地道出自己的猜想:“茗萱公主,是嗎?”
“是啊!”茶冬亦氣憤地又甩了甩,這下溫子然終於放手了,眼神有點呆滯,下一刻他就飛奔而去了,溫邑伯想攔都攔不住:“子然!”
溫子然一直跑回了課室,慢慢地走到以宣的位子上,坐了下來,開始回想著他跟以宣的點點滴滴。
“你別老是一個人,有朋友才會開心啊,我們做朋友吧!”小女孩向一直蹲在地上小男孩,伸出了一隻蒼白的小手,用最天真無邪的聲音說道:“我叫茗萱,你叫什麼名字?”
小男孩呐呐地回道:“溫子然。”
…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我們一起去玩吧?”小女孩拉著小男孩來到了一片草地上,小女孩指著天上的星星,問道:“你喜歡星星嗎?”
小男孩點了點頭,小女孩繼續說道:“外祖母說過,人死了之後會變成星星,永遠守護著地上的人。”
“人死了就是死了,怎麼可能會變成星星?”
“我知道那都不是真的,可是隻要看著星星,就能感覺到他們就在我身邊,不曾離去。”
從此之後,他就喜歡上了研究星象。
…
“子然,你看,這是我在書庫給你帶來的書。”小女孩艱難地拿著幾本厚重的書,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子然,你長大了想做什麼?”小女孩滿懷憧憬地問道,小男孩想了想,說道:“我想環遊世界,用自己的眼睛見證一切奇跡。”
“那你到時候一定要記得帶上我哦?”小女孩楚楚可憐地睜著一雙大眼睛,小男孩暖暖地笑著,拉起小女孩的手打鉤鉤:“我們約好了要一起環遊世界。”
“嗯。”
…
“我其實是想坐另一邊的位子的,可是那個位子有人坐了。”以宣指了指自己的位子,欠扁地說道。
…
“你的臉看著有點熟悉,你叫什麼名字?”
“你真的很眼熟,你確定你真的不認識我?”
以宣總是盯著自己的臉發呆,那時候隻覺得她煩人。
…
“現在連他的樣子、名字都已經不記得了,可是還清楚地記得這個人的存在。”月光下的以宣,落寞中帶著點憂鬱。
“我也想不理你,可是你的冷淡總讓我難受!”
那晚之後,他們冷戰了好一段日子。
…
“我的命運輪不到我做主,所以我一直都在盡情地享受當下。”
“那你以後還會愛上別人嗎?”
“衣服還你,謝謝了。”
藏書閣裏,認真的以宣,苦笑的以宣,生氣的以宣,迷茫的以宣,失落的以宣,全都牽動著他的心。
…
“原來你一直都在我身邊,隻是我錯過了,茗萱。”黑夜中,溫子然獨自在月下垂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