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回花水源兵敗 將軍貴得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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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大人隨兵至於一地,名曰:花水源。說來也是巧名,落花流水之源泉。
走了不過數裏,就到了花水源的盡頭。兵士們早已疲憊不堪,這一路被追的,差點吐了血,腸子都快跑斷了,有的拖著傷腿動彈不得,有的一頭載到地上昏昏睡去。有的被嚇破了膽,不肯停步的奔跑,撞到樹上,或絆到石塊,才能回過神來,個個麵目凝固的青白。
吳大人心緒煩亂,不知如何打算,幸虧手下有一謀臣,還算守得住六神,說了安營紮寨的話,吳大人才命令下馬休整,原地待命,殘軍總算得以喘吸一陣。
但見此處石洞頗多,便讓各兵士分散開來,入石洞以禦寒,晝夜溫差極大,白天還好混些,有日照暖身,到了夜裏,卻無有招對之策,引火之物和糧米都在亂軍中散落丟失。
人沒東西吃,戰馬沒草料可以喂,真是要了親命的事。人是不能餓著肚子度日的,特別戰時,因體力需要恢複,心理更需要安慰。
人比不了駱駝,也比不了很多動物,可以長時間斷糧。人對食物的渴求是不打折扣的,不擇周遭的,如果得不到滿足,精神也很快隨之崩潰。
而兵變也往往就發生在這種時候,吳月明為將多年,深諳此道。於是心憂而不能寬,唯恐事態驟變而不可維。
森林之處,多野生之物,幾個士兵身手還行,楞是抓了幾個兔子,可是解決了大問題,一哄而上,生啖食之,真是香味溢出,七手八腳的分了,吞於腹內。之後,眾兵將分批去找野味,亂個不停。
吳大人隻蹲在路旁,不願查手,腹中也是饑荒,命從人效之,後勉強找到個死鬆鼠,食之,美味絕倫,後席地而眠,睡了個香覺。
旭日高升,這大人方醒,見眾人大都起身,自顧事務,忙命各隊主將前來議事,共謀他圖。
開篇就說:“我治軍失誤,有此大敗,傷亡人馬,心似裂岩,但即已出國奪地,無有改變之意,燕國民心齊,兵少卻勇猛不可敵,再打也無勝可取,魏國,吾聞,兵強馬壯,城池寬而廣,民眾頗多,憑借我等目前狀況,戰魏國,也實難取勝。
這時,一個少官出班,就是前幾日六神有主,提醒安營的那位,姓韓名劍,一身全甲武裝,高有二丈,臂闊胸堅,臉似紅炭,二目碩大,驚人心肝,手持雙子長矛,威風凜凜。
“大王,魏國強大之時已過,現內訌不斷,先有陳身反主,後有鄭治篡權,軍不成軍,民不像民,國中多搶奪殺占之人,世風日下,魏主暗弱,雖盡全力以抗,不可治也。我軍隻要出奇兵攻之,易如反掌,不可坐失良機。”
“真也,國事變更竟如此之快,遠不像我所料啊,好吧,韓將軍做先鋒,能取則取之,不可則勿冒近,以待我援兵。得令後,撤下,點裝兵馬,即刻啟程。”
一路人煙稀少,距魏國大都甘雨城還有兩日之遠,見路旁多有死屍,而且準是廢棄了多日,腐味斥鼻,讓人直犯暈,偶有尚存呼氣者,伸手呼救,爬扶於地,此情此景,雖木人恐也為之汗然,為之落淚。
韓劍亦不忍觀此,呼手下醫官於以治療,實無頑疾,隻是無食果腹,韓劍有命人煮稀粥,喂之,後讓跟隨大隊。
韓劍加緊行軍,很快,聞名於當地的甘雨城就呈於眼前,眾人皆驚。
隻見城牆破舊不堪,唯有一扇門立於牆中,暗無鮮色,兩邊灰黑,在旁邊的甘雨城三個大字也幾乎看不出來了,一陣風吹過,飛沙走石,再想到城名之寓意,傷悲之情自然而生。
這時,有探馬來報,“將軍現已查明,城內並無守衛之兵,隻是內皇城好像有所防範。”
韓劍遲楞了一會,下令前隊五千人馬進入甘雨城,但暫不入皇城,恐有埋伏。
“是”,兵隨將令,草隨風,魚貫而入,刹時就占據了大部城池,隻剩下“皇城”獨列其中,孤鳴自憐。
韓劍看到士兵奪城占地實在太過容易,怕生出慢軍輕敵之心,令士兵不可放鬆警戒,隨時準備應戰,因心事過重,一夜幾乎未眠,直到次日天光。
紅日東升,韓劍卻來了倦意,想要睡一下,呼聽得營外有人飛奔而來。
“將軍,有急事,營外來了一群人,口口聲聲說是魏國的皇族後裔,其中有一人自稱是魏平,乃是魏王之子。“噢,有這等事,我隻聞其名,未曾某過麵,讓他一個人進來,別人先等候。”
馬上,在侍衛的帶領下,走進一人,身高不夠一米五,麵貌猥瑣低下,但皇袍係於腰間,顯得派頭十足,頭發蓬鬆,眼睛呆滯無神,稍有膽怯。
“將軍,有禮了。”說著,倒身下跪。
“我呀,您別笑話,我本應是甘雨城之主,怎乃朝中無寧日,叛臣文獻造逆,作亂魏國,弄得國道崩顛,民不了生,現已逃的逃,死的死,將軍,您來了,我都不知道,怎麼!”此時語不可複出,咽在梗嗓,最後是聲淚俱下,蹲足捶胸,爬扶於地。
韓劍最是看不慣這個,心裏說話,男兒流血不流淚啊,像個婦人一樣,還什麼一國之主呢,廢物點心。但嘴上還是加以安慰,然後,有思量了片刻,
“這樣吧,我們合在一處,同滅叛臣文獻,後重建甘雨城,如何啊”
魏平聽罷,連連點頭,“將軍大恩,我不敢忘,待我朝複興,定厚報,現雖亡國之臣,仍頗有餘財,願獻於帳下。韓劍大笑,“君子怎能取財於禍亂,我不會為此事的,魏大人自留吧。先下去休息,有事我再喚你。韓劍隨即召集眾將,謀進兵之計。”
“我軍已占了甘雨城外城,但皇城仍再麵前,剛才魏王之子已來投,請眾位為我一決,是戰,是等,還是招降為好。”
“將軍,戰,士氣為最貴,現我軍士氣正盛,當一鼓作氣,拿下甘雨城皇城,是最緊要之事。若誤了天時,反受其害。”
韓劍笑了笑,“其實是戰,是求和,還是如何,我早已心中有數,甘雨城原是天府之國,兵過十萬,將過千,如今落得個一限之地,裏無糧台外無救兵,為何?定是文臣武將全然不和,各自窮圖己利,權勢分散,我想他們早晚必自相殘殺,我們何不等待,做收漁人之利,豈不輕鬆自在?”
眾將皆嘩然,良久未有再言者。韓劍接著說,“看時間我們相勢而動吧,這樣吧,半月之內,如沒有動靜再攻不遲。”
說完,眾將皆個回營防,韓劍又在大帳中走了許久,方休。
三日過了,無有任何變化,眾兵將大都見勢已明顯,氣勢中盛,皆請令出戰,而韓大人卻謝而不見,不於理會。
吳月明在後方得知此事,十分讚成韓劍的用兵之法,前幾日身體又有不適,索性把大權全部移交給了韓劍,帶了幾個隨從,在其他人不得知的情況下,暗地裏返回了天園國,這一回才曉得愛妻曾誼生命垂危,病入膏肓,不日將天人永別,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