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皇甫誠一臉犯罪的人就是你的樣子，淩寒真的是無語了。
    “王爺，你真的高看草民了。”淩寒都想不到自己居然能跟大名鼎鼎的二皇子皇甫桀扯上關係。
    “我身上的味道的確是紫竹香，可這是我家鄉的特產啊。”淩寒拿下衣擺處的香包遞給皇甫誠，“紫竹在我的老家有避震驅邪的深意，每一個遠遊的人都會隨身帶上一個。”
    “紫竹很名貴，並且其香味永世都不會散去，所以帶著它，更容易碰到家鄉的熟人。”淩寒無辜地眨眨眼，“我怎麼知道這是二皇子宮中獨有之物？就憑這個給我定罪，也太武斷了吧。”
    “況且，如果這個是獨有的東西，我還會故意帶著讓王爺知道我的身份？”
    康定王狐疑地看他一眼：“你哪裏人？”
    淩寒答的很快：“江淮縣，柳溪村人士。”
    康定王似乎放下了戒備，他走過去拍了拍淩寒的肩：“抱歉，是我多疑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我這些天的無理。”
    淩寒表現的很大度，他隻是微微一笑：“王爺能這般小心也是皇甫烈的福氣。”
    “什麼福氣啊，打從開始養育那個死小子起本王就徹底與福氣二字絕緣嘍！”康定王擺擺手，“我真不想提到那個混蛋，一提到他氣就不打一處來。”
    淩寒輕輕地笑了起來：“我還真羨慕皇甫烈能有個好父親。”
    聽到他這麼說，皇甫誠突然抬眼看了看他，甚至想張嘴說點什麼，不過，心中的一股氣到底還是軟了下來，他最後選擇作罷。
    康定王轉過身去，提起步子，好似沒事人一般離開了。
    等到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見，淩寒臉部的笑意才漸漸暗淡下來，他眼神莫名地朝皇甫誠離去的方向一直盯了好久，嘴角輕輕地扯了扯：“到底會怎麼樣呢……”
    蓮是一個清雅如風的人，平日裏無事也不會去輕易沾酒，更別說是拿著酒壇大把大把地將酒水往喉嚨裏灌了。
    恐怕皇甫烈也是第一次見到他這麼瘋狂的樣子，男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桌上散亂的空酒壇一直在發愣。
    “你看什麼？不喝嗎？”
    蓮本就不勝酒力，要不是這些東西的度數還算低，他肯定立馬就醉了。
    少年的臉龐微微發紅，他的嘴角一直掛著淡淡的微笑，是能透到人心底的笑意。
    蓮的眼睛很漂亮，就是那種靈氣到會講話的眼睛，讓人第一眼就無法忘記。皇甫烈對上他的雙瞳，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隻能慌亂地端起自己的酒杯將一小杯酒水一飲而盡。
    原來他也是會害羞的。
    蓮的嘴角動了動，忽然覺得心裏很愉快。
    “你別太誇張了，小心傷胃。”皇甫烈皺眉，他站起身一把搶過蓮手中的酒壇，“我說了，別喝了。”
    蓮抬眼看了看他，輕輕用手撫了撫那些空罐：“如果你在自己喝酒的時候也能多關心關心身體就好了。”
    皇甫烈一時語塞。
    的確，他是個喝酒無度的人，照理來說也沒什麼資格說蓮，可是，這個少年跟他不一樣，他可是老酒鬼了，禁得起折騰。
    “如果不是你，我也沒那個興致勸酒。”皇甫烈撇撇嘴，將蓮喝過的酒壇移到自己麵前，裏麵還剩一點酒水。
    皇甫烈挑挑眉，端起酒壇就‘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
    好香。
    男人滿意地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邊，斜眼看著對麵的清雅少年。
    這算不算是間接接吻了？
    蓮顯然不會刻意去關注這些事，他隻是低垂著眼簾，似乎有很重的心事。
    突然。
    “皇甫烈，離開京城後就別再回來了。”蓮頓了頓，隨後又加了一句，“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別回來了。”
    “就連暫時回來看看你都不可以嗎！？”
    皇甫烈微微躬起了身，這句話顯然是下意識脫口而出的。
    蓮沒有猶豫，他淡淡看了一眼焦急的皇甫烈：“對，暫時回來也不可以。”
    皇甫烈抿了唇，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他此時很不開心，蓮心裏雖然有些不舒服，但也隻能硬生生壓下這種難耐的感覺。
    這是為了他好。
    皇甫烈留在這兒，有些事遲早要穿幫的，他不希望他麵對跟從前十幾年人生截然不同的局麵，他真的不希望。
    皇甫烈定定地看了對麵的男子好久，可蓮似乎一直在躲閃著他的目光，很久之後，久到皇甫烈也受不了了，他終於選擇放棄。
    他重新端起了一杯小酒。
    隻要是蓮希望的，他不回來就不回來吧。
    把有些念想藏在記憶裏，也好。
    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蓮突然很不喜歡現在的氣氛，剛開始明明還能聊上幾句，可幾個小時過去後，兩人之間除了酒杯碰撞的聲音就再無其他了。
    誒，邀他過來不醉不歸的是自己，把場麵弄尷尬的還是自己，真是……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蓮想去外麵透透氣，如果照這個樣子呆到天明，不隻是是他，皇甫烈一定也會很難受。
    “皇甫烈，你醉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