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總會忍不住跟隨著你流浪，而和你在一起流浪的每分每秒，都讓我覺得，流浪一輩子，也許就是我的方向。我想……我是愛上你了，薑初瑤。”他終於說出了這句話，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她睜大眼睛望著他：“清懷……”
    顧清懷露出迷人的笑容：“初瑤，願意讓我跟著你流浪一輩子嗎？”
    “我，我……對不起……”她搖搖頭，心裏暗暗歎氣，他還是說了。
    這些年，他對她的心意她不是不知道，隻是實在不知道怎麼麵對，所以一直裝作像個傻子似的，什麼都不知道。
    他的神色黯然下來：“其實，我知道你應該會拒絕的，但……還是想試試。”
    “清懷，不是你的問題，是我，是我自己的問題。”她低著頭，不知怎麼麵對他。
    “你拒絕擁有，拒絕付出，拒絕別人進入你的世界，可是初瑤，時間還沒有治好你的傷嗎？”
    他知道，那個人帶給她的傷痛，並沒有隨著時間完全痊愈，隻是他這才發覺，那傷口可能比他想象的還要深。
    “不！不是的！是我自己喜歡一個人生活，我需要自己的空間。不想被套牢，不想沒有自由。”她抬起頭，眼裏是滿滿的倔強。
    說出那一刻，她愣住了，不想沒有自由？自由？
    顧清懷憐惜的望著她：“初瑤，你現在與那個人是越來越像。”
    “我像他？怎麼可能！”她心亂如麻。
    “好吧，我們不說這個了，是我不好，終究是不應該說的。”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鑰匙，遞給她，“這是公司給你配的公寓，公寓就在公司附近，你上班也方便些。”
    她接過鑰匙，看看他，說：“謝謝，”心裏有些愧疚。他總是對她那麼好，而她，什麼都給不了他。
    “今天的談話，忘了吧。我先走了，你自己熟悉一下。”說完，他便走出去了。
    她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才發現她是第一次看著他離開。從來都是她把背影留給他。
    想到他說她和那個人越來越像，怎麼會呢？就是因為她也愛上了自由嗎？自由，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自由的呢？
    有人敲了敲門，她答應道：“進來，”
    一個身穿紫色裙裝的女人拿著文件走了進來，長相妖嬈，高挑豐滿。
    她朝著薑初瑤微笑道：“經理好，我是經理的秘書，叫我燕溪就可以了。這是公司的介紹和最近幾年的廣告創意資料，總經理叫我拿來給你看看。”
    她接過一厚疊文件，放在辦公桌上，擠出笑容：“謝謝你，燕溪，”
    燕溪像記起什麼，說：“對了，總經理還讓我帶你去公寓看看，他說你的方位感不好，沒人帶你去，你就一定找不到，總經理還真是貼心啊。”
    她愣了一下，點點頭。
    記起有一次在紐約看電影，他去買票，她就找不到他了。然後給他打電話，他說在六號影廳會麵。結果……都半個小時過去了，他還是沒看見她的身影，給她打電話，她大呼迷路了，不知道在哪裏了，還一個勁的抱怨電影院修這麼複雜幹嘛。
    從那以後，他就不再對她的方位感抱任何希望。
    從公司出來，轉了個彎，白溪就指著一棟大樓說：“經理，就是這裏了。”
    她朝上望去，逆著陽光，模糊一片，眼睛被刺得生疼。
    坐著電梯來到二十樓，在燕溪的帶領下來到一間公寓前，燕溪對她眨眨眼：“經理，就是這裏了，你進去看看，如果還缺什麼就跟我說，我就先走了。”
    她笑著點點頭：”謝謝。“
    燕溪踏著高跟鞋離開了。
    她用鑰匙打開公寓門，走了進去。
    房子不大，一室一廳，在陽台竟有一個繞滿藤蔓的白色秋千，隨著夏日的風輕輕搖晃著。
    整個公寓淡雅整潔，東西不多，必備的卻是一應俱全。
    她坐在米色沙發上，打量著這個房間，發現電視機旁邊還有一塊照片牆。
    她起身走過去，仔細一看，原來都是她和顧清懷這三年裏零零碎碎拍的一些照片。
    他們在紐約的時代廣場歡呼；他被她拉著在瑞士的大樹下撿著樹葉；他們在香港的太平山頂看夜景；他們在墨爾本的華勒比莊園參加新結識的朋友的婚禮……
    記憶四麵湧來，像一根看不清的繩索，牢牢困住她。
    他今天應該是打算跟她告白後親自帶她來的吧，她輕笑。
    她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一直像一個騎士守護在她身邊，幫她從王子的陰影中走出來，體貼又善解人意。他高舉著劍，保護著她的安全，讓她能隨心所欲的在自己的世界裏流浪。
    窗外飄進歌聲，是林依晨的《紙玫瑰》，“心裏有過的傷，以為無人能解，以為玫瑰總會謝，怎麼看不見你就在我麵前，傷痕累累執意敲開我心扉……”
    她的鼻子突然有些發酸，忍不住皺皺鼻。
    掏出手機給他發了一條短信，“清懷，如果人生一定要有一個結局，我想我最好的結局一定是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就讓我再多流浪幾年吧。”
    沒多久，短信就有回複了，“你可以一直流浪，我不會束縛你，不會奪去你的自由，因為，我愛的就是流浪中的你呀。”
    她坐在秋千上，輕輕的蕩起來，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幻想那是三亞的海洋。
    嘴角輕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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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達毅看著走進辦公室的人，笑說：“我說你怎麼還是敲下門吧，”
    “嗬嗬，反正不敲門的就是我啦。”鍾城一臉歡喜的樣子。
    他疑惑的盯著鍾城：“什麼事兒讓你這麼開心啊？”
    “你不知道嗎？”鍾城湊了過來，“咱們公司新來了一個漂亮的女同事，年紀輕輕就考過了CPA，還有外國的ACCA，AICPA，厲害很呐！”
    “人家厲害關你什麼事，你在這裏激動什麼？還是你對人家有什麼不軌的想法？”他別有深意的看著鍾城笑。
    鍾城趕緊撇清：“當然不是！我隻是小小的欣賞一下嘛。”
    他故意打量起鍾城來：“你個子一米八以上，臉蛋帥氣，身材健美，經濟豐足，怎麼就沒見過你交女朋友呢？莫非你……”
    “你少亂扯！我是沒找到感覺對的人好不好，”鍾城氣得頭大，這人居然懷疑他是同性戀！
    溫達毅見鍾城被他氣成這樣子，笑得合不攏嘴：“好啦，跟你開玩笑的，你這樣惱羞成怒很容易讓我覺得你是被我說中了噢。”
    “誒，你還來！”
    敲門聲響起，他倆停止了玩笑。
    “進來”溫達毅喝了一杯水，潤潤喉。
    一個女孩推門而入，黑色柔順的直發垂至腰間，豐滿水潤的嘴唇，長長的睫毛，水靈靈的臉蛋，五官深邃，像一個柔弱可愛的洋娃娃。雪白襯衫，紅色及膝短裙。
    她朝著他們甜甜一笑，露出臉上深深的酒窩：“你們好，我是新來的注冊會計師，馮思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