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洛城十月暗飛花  第五十章 凶手再現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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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愛因斯坦是世界上出現的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科學家。對於病房裏麵的醫生來說對簡錦瑜的檢查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每一項工作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確保每一份數據都精確的被記錄下來。當然,至於這些被傳送出去的數據最後究竟給了誰,做什麼就不是他們能夠掌握的事情了。
    而對於坐在外邊的卓揚,如果眼神具有殺傷力的話,眼前的地板應該已經很不幸的被他燒出來一個洞了。簡錦瑜暈倒在自己的懷裏,簡錦瑜在自己的身邊差點被暗殺,這一切都讓這個已經是日本黑道少主的男人感到無比的挫敗。
    多年前的自己根本沒有選擇,隻能頹然的離開,甚至連告別都說不出來,那時候的卓揚還能夠安慰自己是因為自己太年輕,而多年後再次見麵居然還是這樣的情況。這簡直比當年無聲的分手讓卓揚更加的難受。
    一個人的難受鬱結於心不過是有兩種狀態,第一種是自我的譴責,不斷的檢討著自己的錯誤;而另一種則是外放式的,將怒氣完全的釋放到第三人的身上。說白了就是謝遜練七傷拳和黃藥師打斷自己其他徒弟的腿的區別。
    雖然還不明白卓揚的身份,但是一群黑衣保鏢就說明了他是個惹不起的主。所以主治醫生在安頓好簡錦瑜之後禮貌的告訴了簡錦瑜的身體狀態。
    有錢人的一個特質就是愛折騰,在精密的一起麵前,每一項健康到都是中間值的數據說明那個安安靜靜躺著的女人不過就是睡過去了而已,不知道為什麼每個人都跟瞎了眼睛一樣咋咋呼呼的,沒有看到樓下的大肚婆要生了還一個人在排隊麼!
    醫生笑著轉身離開,不過轉過身子立刻就恢複了C城民風特有的彪悍:一個個跟個二百五一樣,睡著了和暈過去了都分不清楚。
    隔著被擦得都薄了兩毫米的玻璃,條紋被子下的簡錦瑜安安靜靜的睡著,因為長時間沒有修剪,原本短短的碎發已經有些過長。劉海被壓得卷曲起來,還有淩亂的發絲鋪在枕頭上。雖然沒有什麼言情小說說的慵懶和嫵媚,倒是有些嬌俏可愛。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這樣啊。
    卓揚沒有行動,就這麼安靜的站在門外看著簡錦瑜。身後的保鏢有些遲疑要不要上前幫自家的少主推開門搬個椅子削個蘋果什麼的,卓揚卻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英二跟著卓揚已經有五年時間了,可以說他一步一步跟著卓揚走過來,也見證了卓揚每一步的成長。不過他跟在卓揚的身後走進電梯,卻發現自己越來越不懂卓揚在想些什麼了。以前的少主是那麼的簡單,快樂悲傷都是簡單明了的,而現在……
    想到這裏,他看了看正在不斷變化的數字,那個簡單的按鍵就在眼前,那個被深藏在少主的房間內的照片上的女孩就在那裏,近的好像伸手就可以把她帶出來。情人相逢不應該是高興的麼,更何況原本以為的那些阻隔根本就不存在。如果赤木家的小姐和赤木家的養子在一起不應該是天作之合麼?
    “少主,我們去哪裏?”
    拉開車門,英二坐在卓揚的身邊,對方的神色隨著這句話有了輕微的變化,意思戾氣從他冰封一般的臉上透露出來。
    “那個人帶回去了?”
    為了方便在C城活動,卓揚動用了早前在C城購置下來的一處房產,並不在C城的幾個商業中心,不過勝在能配得上它的名字。同天綠岸,小區的綠化做得非常的不錯,當年種下來的樹木已經成蔭,即使原本計劃中的男女主人一直不在,也沒有妨礙這花朵開得層層疊疊的。
    二樓的臥房正對著樓下的玻璃花房,雖然已經是秋天,但是溫室裏麵的蘭花仍舊露著笑臉,和桌上花瓶裏麵的那支交相成趣。
    “少主,人在地下室,可是他不肯說話。”
    卓揚聽到聲音,將視線從他為簡錦瑜精心布置的花房轉過來,冷冷的一瞥讓下屬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不是他沒有動手,赤木組的手段在關東和關西都赫赫有名,但是想這個男人這麼嘴硬的倒是不多見,肋骨斷了三根,血沫從他的口鼻溢出來,但是他卻一聲不吭的扛下來,好像和他無關。
    “那就關著吧。”出乎意料的,卓揚並沒有進一步的逼供。在大庭廣眾之下出來殺人,這樣的人根本不想活下去了吧,對付這樣的人如果說要讓他開口的話,從他自己本身還真是沒辦法呢。
    卓揚冷冷一笑,抽出擺放在書架上的一本相冊,下屬很識趣的拉好門轉身出去了,隻剩卓揚摸著照片上那個人的眉眼,一顰一笑不過昨夕。
    照片上的依舊人畜無害的笑得沒心沒肺,根本沒有想到她身邊的一出意外會帶來怎樣的軒然大波,會給別人帶來怎樣的傷害。
    向陽小學的放學鈴聲已經響了,小朋友們接連被接走了,隻剩下他一個人慢慢的走出校門。他不想被別人知道母親失蹤的事情,所以避開了所有的人。小時候的心總是敏感脆弱的,試想如果夥伴都用同情的眼神望著自己,真的比死還要痛苦。
    不過沒有死過的人永遠不懂死亡的滋味。
    街燈將他有些瘦弱的身子不斷的拉長拉長,轉過接到走進巷子,行人越來越少,隻剩下昏黃的燈光,直到,眼前突然出現了兩條修長的腿。
    因為道路被阻隔了,他有些驚愕的抬起頭,而那一道寒光便是他短暫的一生最後的光影。鮮血很快噴濺而出,灑在斑駁的牆上。幾乎是下意識的,他想深處小小的手掌捂住自己的脖子,想大聲的呼救,嘴巴張得大大的,卻說不出來一個字。
    “真是不自量力,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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