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洛城十月暗飛花  第十九章 傾訴衷腸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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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城的夜景很美,昏黃的燈光倒影在碧波之中,隨著河水的波紋蕩漾出去,融化成滿河的金光。又因為地勢的高低不平,山巒之間,高樓層疊矗立著,正是萬家燈火之時看來恍若香港,所以C城又有小香港之稱。
    簡錦瑜抱著打包回來的菜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端正如同麵臨教導主任來巡查的小學生。那副目不斜視的專注模樣著實是有些過分了。
    “C城的夜景的確漂亮。”這是在典型的在沉默中沒話找話吧,是吧,劉先生。簡錦瑜在心裏吐槽,反正今天也把前幾天苦心經營起來的淑女形象給毀了,還不如就這樣以真麵目示人好了。
    所以,簡錦瑜好不留情的抨擊到,“是不錯,停了電的香港。”
    一句話讓劉元宏又回憶起第一次注意到簡錦瑜的那天晚上,她的彪悍舉動。和自己相處了這幾次倒是習慣了她沉默溫婉的模樣,總是處在保護者的位置,竟然忘記了她那天穿著高跟兒鞋踩著男人的小腿問他爽不爽。
    不同於一般的金絲鳥,簡錦瑜何須別人來保護。
    原本還以為自己這個飼主沒有回家家養小寵物已經奄奄一息,看來自己低估了這些飽受資本主義糖衣炮彈侵襲的生物的存活能力了啊。
    剛剛一推開門,白楊立刻從沙發上跳起來,撲過來抱著簡錦瑜聲淚俱下的控訴韓軒祁對他犯下的不可饒恕的罪行。
    “表小姐,他不給我做飯……”白楊的尾巴搖啊搖啊搖,一雙大眼睛閃動著純潔的淚花。“他不僅不給我做飯,他還把我趕到廚房硬逼著我給他做中餐……如果,如果這樣就算了……可是,可是……”
    白楊拿著抽紙做手絹蹲在門口哭天抹淚兒,換來簡錦瑜在換鞋的空閑時間頭也不回的詢問,“怎麼他逼著你穿粉紅色的花邊圍裙,還不準你在裏麵穿任何東西了?”那口氣擺明了就是你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說出來大家樂樂。
    白楊在調查簡錦瑜的時候就知道她的言語豪放說話毒舌,但是等到自己親生經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感歎耳聽為虛耳聽為虛。
    “表小姐,你跟老板學壞了。”
    “既然你這樣說我的話,那我就學習學習你那吃人不吐骨頭的老板,這些你就不要吃了,等會兒再過來洗碗就好了。”簡錦瑜將放在門口的食盒提進來,白楊瞬間眼睛一亮,把紙巾向後一甩,“謝主隆恩。”
    任憑這邊鬧得多麼的歡快,韓軒祁眉毛都沒有動一下,仍舊在看自己受傷的平板電腦,最近的事情非常的多,全球各大軍火商都在蠢蠢欲動著。原本韓軒祁說沒有重要的事情就不要來打擾他了,這邊也不方便,有事情他們看著處理就好。可是今天傳來的消息卻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日本赤木組的少主來了中國,具體地點就是C城。”
    中國和日本在某種意義上是一衣帶水,但是也不知道這兩個民族是怎麼成長成南轅北轍的。不管是民族精神還是行為習慣都變得天差地別。中國人總是喜歡仁忍認,日本人總是喜歡強搶戕。
    不說遠了,就說對於黑社會的態度,中國政府堅決反對黑社會並積極地打擊懲處,如果加入了基本也就可以洗白白了。但是日本卻是世界上唯一一個承認黑社會合法化的國家。即使是歐洲最大的黑手黨倫納德家族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橫行無忌著,至少麵子上還是不能掛著我是黑社會。
    韓軒祁自己也不是什麼好果子,自然不是歧視什麼日本赤木組,他討厭的是每一個日本人隻要已加入了社團就必須在身上紋身。和一般的黑道少主總是酷酷的不同,韓軒祁最講究的就是健康的生活狀態,即使他現在不能出去跑步,也立刻網購了一台跑步機給自己鍛煉。每天早上起來還記得給簡錦瑜養的花花草草澆水,連簡錦瑜萬年不開花的傲嬌玫瑰也長出了一個嬌羞的花骨朵。
    “表小姐這越南菜不錯,味道很正宗。”白楊嘴巴裏麵含著菜說得支支吾吾的,下一句就是不怕死的希望繼續保持,不用天天吃,每周一次改善口味就好了。
    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簡錦瑜吸了一口煙,嗤笑到,“我可不想保持這樣的賣笑頻率。再說像劉元宏這樣的冤大頭也不是經常遇得到。”
    “劉元宏!”白楊大叫一聲,簡錦瑜以為他要廉者不受嗟來之食,或者驚叫著會不會下毒了,雅蠛蝶之類的。沒想到他用秦腔的曲調大叫了一聲,“咿呀亞太!賊人,哪裏逃!”繼續用更快的速度風卷雲殘的吃著桌子上的菜。看得簡錦瑜都捏了一把汗,不知道眼前坐著的美洲大軍火商怎麼虐待他的得力幹將了。
    白楊雖然一直抽空和簡錦瑜說著廢話,但是卻絲毫沒有發現簡錦瑜的不同之處。倒是韓軒祁發現了異常。他第一次醒過來的時候便是遇到簡錦瑜抽著煙給自己包紮傷口,那時候她雖然叼著煙,但是並沒有抽得很凶,倒是任由它在煙灰缸上燒了大半支煙。可是今晚的簡錦瑜卻是一支接一支的抽著。
    事情不停的盤旋在簡錦瑜的大腦裏麵,或者一件件的發生簡錦瑜能夠很快的把它給整理清楚,可是現在的他們一個個都跟乳燕投林一樣飛奔而來,讓她應接不暇。
    真是煩人。
    用食指和中指夾著煙的簡錦瑜感歎,眉頭擰成了一個大大的川字。
    韓軒祁不動聲色的放下筷子,坐到了簡錦瑜的身邊,低聲的詢問了一句,“怎麼了,工作上遇到不順心的事情?”
    兩個人的氣氛瞬間隨著這句話微妙起來。說不清是什麼,可能是韓軒祁難得露出這樣的柔和的表情吧,讓簡錦瑜卸下了心防,可以坦然的接受這樣一個原本並不熟悉的人關懷。
    不過簡錦瑜可沒有把這個歸於感情的依賴感。雖然很想告訴韓軒祁自己遇到了些什麼狗屁倒灶的事情,但是她還是給自己找了一個過得去的理由。
    自己去做臥底的事情他原本就知道的,而且現在劉元宏自己也知道了……媽的,這臥底做得人盡皆知的還真是一件偉大的事情啊。
    何況自己救了他也就像他說的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等到過幾天送走了這尊大佛也就清淨了。更何況就他這身份,就是拿出去給別人說,去給報社告密,有人會信麼?
    哈哈,來自國際友人的舉報信件!
    這麼一想來,簡錦瑜順利的說服了自己,開始對著韓軒祁倒苦水。
    “你已經知道我畢業的學校是整個中國最出名的政法院校之一,這樣的結果就是在這個學校的大本營,可能你所有的同行都是你的同學師兄師姐師弟師妹。每次大型的活動都是你們的校友在聯誼,隻是每次被愚弄和懲罰的對象稍微有一些的不同。我自然也不例外,我的頂頭上司就是我的師兄,甚至我們還跟著同一個導師,是絕對的出身同門。他平時也非常的照顧我,給我分派案件的時候一般都給我一些刑事暴力案件,處理起來簡單方便。因為這些大多都是涉及人命的,下麵的人也都把證據做的比較的實在。”簡錦瑜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是在說以前的案件,還是在對著中國的公檢法一條龍罪犯製造係統,“但是今天我去的時候卻發現桌上擺著一個涉及金額特別巨大的貪汙案件。”
    簡錦瑜說的很簡單,非專業的韓軒祁能聽得明白,但是卻不知道問題在哪裏。貪汙案件和刑事暴力案件有什麼大差別?
    韓軒祁沒有貿然的回答,任由著簡錦瑜繼續說下去,“不僅僅是這樣,我的師兄偷偷遞給我一張導師給我的紙條,上麵寫著明哲保身。他一直在檢察院和公安局都掛著職務,消息很靈通。可是我想了半天連他給我說的是那件事情都沒有想明白。”
    說完,簡錦瑜低下了頭,難得的顯現出來垂頭喪氣的模樣。如果她有一對耳朵的話,韓軒祁保證她現在的耳朵一定是耷拉著的。
    韓軒祁從她修長的手指之間把煙扯出來,修長的愛喜很快被撚熄在茶幾上的煙灰缸裏麵。剩下三分之二的修長煙身配上漆黑的的做成骷髏頭造型的煙灰缸,黑白分明,宛如麵前的這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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