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若人生隻如初見 奢華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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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語蝶爾嵐擔心皇上看見未央的樣子暴露計劃;那邊顧澈臨安擔心皇上看見未央的傾城容貌色心大起;這邊皇後昭儀擔心未央生的好模樣觸及自己的地位;那邊戚恢戚夫人擔心事情敗露未央責罰自己教女不當;這邊提建議的擔心皇上看上未央又長了戚家勢力;那邊提建議的人擔心未央長得不好反而惹自己遭皇上責罵。
一時間擔心的人竟多於準備看好戲的人。都一溜緊緊的盯著未央。
未央臉上並無擔憂害怕之色,輕輕開口:“臣女相貌醜陋,怕擾了皇上雅興。”未央的話一出,一群人鬆了一口氣,另一群人卻更加緊張擔憂起來。也有更兼略略不懂之意的,相貌醜陋,從何說起?
南宮繇仍舊不放:“不要緊,隻管摘下麵紗來。”
寂靜……
未央的手放上耳鬢,輕輕地取下麵紗,慢慢的幽幽的抬起頭……
瞬間,台下鴉雀無聲,而後響起一片輕輕議論之聲,爾嵐深深地倒吸一口涼氣,臨安和顧澈皆張大了嘴巴,無語,無語……
隻見未央的右臉頰自眼角直到嘴角長長一條麵目猙獰的傷疤,直毀了半張臉。半張臉仍是傾國傾城,白皙誘人,半張臉溝溝壑壑,不能使人直視。
南宮繇隻看了一眼便別過臉去了,隻怕髒了自己的眼。不用說認出那是自己的妹妹了,就是未央另一半傾國傾城的臉,他也沒仔細瞧,冷冷的:“賞。”
未央淡淡的仍舊別上麵紗,行禮:“謝主隆恩。”退身,下台。
一下台馬上便被人圍得緊緊地,這邊是臨安臨風謝夫人,這邊是顧澈臨宇戚夫人:“未央啊,你的臉是怎麼回事啊!”“什麼時候傷的,我怎麼不知道!”“快快,我們去瞧瞧太醫,趁早把它治好了!”“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讓未央完全沒機會回答,未央既覺得溫馨,又有點急,你們讓我解釋一下唄!
那邊爾嵐看見未央下台,什麼也不想,也直直的想奔來看個究竟,但卻被語蝶一把拉住:“你怎麼糊塗了,剛剛還是你教我別把公主的身份給暴露了,現在你這麼一去算什麼啊!”
“那怎麼辦啊!公主要真的毀了容怎麼辦?!”爾嵐急的隻想哭。
語蝶看看周圍,耐心勸導她:“依我看,公主總是要去換衣服的。你去換衣間等著,來了便問她。即使不來,總會有人來拿衣服,你到時隻當普通關心,略略的問一聲就好了。隻是千萬記得,不要像現在這麼急急地。”
爾嵐心裏急,哪聽得了這麼多,隻聽了一句“去換衣間等著”,便巴巴的跑去了,口裏念著“好好好”。語蝶也隻能歎氣,隨她去了。
那邊未央總算禮貌的打斷眾人的談論,她笑著解釋到:“不是這樣的,這個疤是我自己畫上去的。”
“什麼!”眾人驚愕。
“是啊,我想著要是讓皇上看見自己的臉,會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便在上台前就化了妝。”未央緩緩道來。
“還是未央聰明,想得周到。”謝夫人讚歎道,如慈母般的溫柔。
“可是,嫂嫂可把我們嚇死了!”臨宇嘟著嘴。
“嗬嗬,那嫂嫂向臨宇道歉可好?”未央蹲下身,摸摸臨宇凝脂般的皮膚。
“那可擦得掉呢?”顧澈和臨安還是不放心。
“當然,隻不過得用藥水,我放在房間裏未曾帶來。這粉也是向小丫鬟要了幾種不同的,我自己配起來的。”未央笑著解釋。
“哦,那就好。”大家都深籲一口氣。
“我去換了衣服來。”未央走向換衣間,她知道,那兒還有另外的人在等著自己的消息。
果然,未央剛走近換衣間,爾嵐便跑了出來:“公主啊公主,你的臉怎麼回事啊,是誰弄的?爾嵐絕不放過他!”
未央便又解釋了一遍,然後又告訴她:“記得去和千塵他們說一聲,也別讓他們擔心了。”
“恩恩。”爾嵐聽到未央的解釋,覺得她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了。
語蝶在那邊等得著急,其實她本來可以去看未央的,就說是因為有過一麵之緣。可是她既怕自己看到未央會哭,又怕別人起疑心。語蝶的心思是有那麼一點細膩的,也就導致了有那麼一點多疑。語蝶遠遠看見爾嵐從換衣間出來了,卻去了千塵那邊。語蝶等不及,便走過去想問個究竟,同時也和千塵他們打個招呼。
等她走近千塵和爾嵐時,很明顯,他們已經結束未央那個話題了,他們正在談論語蝶。而語蝶的身子恰好被一叢花擋住了,他們並沒有看見她。
“剛剛你和語蝶都在談論什麼?”這是千塵淡淡的聲音。
“沒有什麼啊。我就是告訴語蝶姐姐一些她離開後發生的事情呀。”爾嵐回答道。
千塵知道爾嵐知道的事情並不多,最重要的也就是未央嫁入陸府這一件事,而這件事語蝶已經知道了。但是他謹慎的性格還是促使他多囑咐了爾嵐幾句,他也沒有想到就是他的這幾句話給未央和語蝶永遠無法修複的裂痕打下了基礎:“以後不要什麼事情都告訴語蝶。駱雲似乎並不是很忠心於長公主,說與他們知道畢竟是一個隱患。更何況長樂公主已死的事情,他們是唯一知道但不是長公主的死士的人。”
“可是語蝶是和公主一起長大的,應該不會背叛公主吧。”爾嵐小心翼翼的提問。
“不是‘應該’不‘應該’的問題,現下我們要做到的是萬無一失。”千塵冰冷的回應。
“嗯,好。”爾嵐是一個沒有心思的人,更何況她覺得千塵說的話永遠都是對的,永遠都是為了未央好。所以她答應了,哪怕他懷疑的是自己一起長大的宣語蝶。
他們沒有想到語蝶將這些話聽得清清楚楚,長公主的死士是完全聽命於長公主的,無論讓他們做什麼,他們都會去做,就算他們明知道這件事是完全不對的。不過千塵不一樣,他是死士的頭領,是未央的左膀右臂,他可以向未央提意見,他的意思很多時候代表了未央沒有說出來的意思。
現在,語蝶就這麼認為,千塵的話代表的是未央的意思。也許未央並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她默默地走開了,駱雲的事情她是知道的,盡管她死勸,駱雲卻僅僅隻是答應不會做危害南宮家的事情。公主懷疑也是正常的。更何況就如千塵說的,知道這件事情的所有人中隻有駱雲和她語蝶不是未央的死士,就連爾嵐也早已發誓成為未央的死士了。這件事情如果被說出去,必定會引起所有人的恐慌,未央的威信又怎及長樂?在建國之戰中,長樂可是出生入死,而未央呢,確是深居閨閣。如果不是因為語蝶是未央的近身奴婢更兼好友,這件事情她是絕不會知道的,畢竟就連駱鬆子將軍,戚大夫都不知道這件事呢!所有的人都以為南國建立九個月後死去的是南宮未央,一個弱弱的女孩子,一個福薄的小公主。
語蝶默默地走開了,在此之前她恐怕永遠也不會相信有一天她和未央也會產生間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