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裏酒家 第五章 芭蕉冉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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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是夜。
榮城的芙蕖節實在城內最大的描鳳園池舉行的。
咫尺玉鉤斜路。
木遲,桑暮,司空襄陵在園池外見得賣麵具的攤子,麵具十分精致,便買了一副,進了園池才發現,大多數人都帶著麵具。
其實這次芙蕖節毫無新意,不就是猜猜燈謎,看看荷花,桑暮覺得十分無趣,於是撇下正在和司空襄陵談笑風生的木遲,走向不遠處的池子。
走近才知,不怪無人,而是這池中無花無萍,沒有景致供人欣賞而已。不過這池中的水還算清澈。桑暮便坐在一處凸石上,用手漾水。
“呀!”桑暮正玩得興起,才發現旁邊有一片青色衣擺,原來是一位姑娘被水花濺到了。
“不好意思!”桑暮連忙道歉。那女子好像並不介意,微笑以示無礙。
那女子也戴著麵具,麵具上刻有鳳紋,還有縷空花飾,與園前的麵具區別很大,一看就知道是真金實銀鍛造而成。
“怎麼?你喜歡?”女子將自己的麵具摘下,放到桑暮的手中。桑暮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女子,才知:“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之意。
“好了,我走了。”那女子衣袂翩翩。
桑暮看著那女子的背影,心中湧起一種熟悉的感覺。
“曲澤……”一個生澀的卻又熟稔的名字從口中蹦出。曲澤是誰!?桑暮又認為自己中邪了。
月色正濃,桑暮看見木遲來找自己了,所想之事已經忘卻大半了,隻是那金銀所製的麵具還殘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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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還是與往常一樣,沒有什麼特別的。
桑暮和木遲還是與往常一樣,早早趕路,離開榮城,少頃,發現後麵有一輛文軒彩飾之車,趕車的小廝說:“桑姑娘,木公子等一等。我家公子想與你們結個伴!”
桑暮便知定是司空襄陵,也就停下了。昨日自己去觀玩了,木遲不知何時與司空襄陵交情如此之深了。
司空襄陵下了馬車與木遲聊了幾句,木遲就叫桑暮下車了,又給了車夫十幾兩銀子,車夫便趕著馬車回榮城了。
桑暮驚道:“你讓他走了我們怎麼辦。”
“桑姑娘若不嫌棄,就乘我的馬車吧,大家都是出門在外的遊人,有個照應也好。”司空襄陵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禮。
木遲,桑暮也未多言,心中自知司空襄陵是可交之人,便也就上了馬車。著馬車本來就不小,坐三人也綽綽有餘。
一路也無景色觀看,隻有黃沙彌漫。
“夏日炎炎,自在飛花落,謫仙降凡間,終落空;
世間荒誕,水蕖紅似火,若問有無意,終悲涼;
千裏酒家,彎月皎若鉤,良宵似無情,終自知;
百裏桃林,三生三世緣,一生一世情,終白頭;”
一婉轉動聽的女聲從馬車外傳來,似吟非吟,似曲非曲,似詞非詞,似詩非詩。
桑暮撩開簾子,隻看見一位騎著白馬的老嫗正向他們走來。她一身黑色薄紗將全身包裹,隻剩下嫣紅的嘴唇,瓷白的下巴和腳上的白色靴子在外。
她聲音如出穀黃鸝,的確是少女,可及腰的白發就說明她的的確確是位老嫗。
“鍾靈神秀李慕青!”木遲透過縫隙看到那人後驚道。
“李慕青?!”司空襄陵聽到這個名字,甚是疑惑“是你們的朋友?”
“對啊!李慕青是誰啊?”桑暮也是一臉好奇。
“李慕青是天機仙人的愛徒,最後因破禁規,被逐出門,不知為何最終墮入魔道,與九重魔君為伍,當她再次出現在人們眼前時,就是這副模樣了。”
“那她之前是什麼樣子?”桑暮問道。
“李慕青之前容貌雖無過人之處,但也十分動人,開始她也十分乖巧懂事,可後來卻與天機仙人眾多弟子有染。後被逐出師門時,她在山前跪了一天一夜,天機仙人也隻說了三個字‘歎!歎!歎!’”
司空襄陵一臉敬佩:“木遲兄真是博學,在下無不佩服。”
“襄陵不必如此,我隻是愛看些神鬼奇誌,可萬萬比不上你。”木遲還真是無比謙遜。
不過這在桑暮眼中就是兩個讀書人在互相吹捧,著實無趣。
簾外的聲音又響起了:“今日一切隻當我是多言,誰是誰非自有人定奪。”說完,李慕青騎著馬轉身離去,隨即消失在黃沙彌漫的戈壁。
“她到底是什麼人啊!”桑暮看著她消失了,難道又碰上了一神仙?
“她自封‘神機妙人’”
司空襄陵麵有難色:“木遲兄你們究竟是何人?”
“我…”木遲剛開口就被桑暮搶話道:“我們都是凡人,和樂融融多好啊!”
“若木遲兄不願說,我也不會多問,每個人都有難處,我們還是君子之交。”
這…還是挺和樂的。
馬車也行了一天,還未見到人煙,真不知道是逃命還是遊玩。於是便在一樹林停駐。
吃飯時,桑暮看著木遲吃的慢騰騰的,而且他是神仙根本不用吃東西,吃了也浪費。於是就毫不自覺的搶木遲手中的烤肉。司空襄陵看的直搖頭,看木遲不介意,也就沒說什麼,桑暮還在一旁不自知。
到了夜晚,涼風颯颯,桑暮因是女子所以一人睡在馬車內,木遲和襄陵就睡在馬車外。
桑暮輾轉反側卻睡不著,聽著外麵也沒有談話聲了,於是穿好外衣,走出馬車。
“你要去哪兒?”木遲的聲音從桑暮身後響起,桑暮轉身才發現木遲站在馬車旁。
“我睡不著,神仙都不用睡覺?”桑暮每一次睡覺的時候,木遲都沒睡,每一次醒的時候,木遲也就醒了。
“不困。”
“哦。”桑暮說完就轉身想樹林外走去,木遲也在後跟著,原來樹林盡頭是一片草地,青青草色,看著也十分舒心。
桑暮就席地而躺,木遲也躺在她身邊。
“木遲,你下凡是為了什麼?”桑暮看這滿天繁星。
木遲稍頓,沉思了一會兒,說:“我是為了找一個人。”
“那你找到了嗎?”
“我想,我找到了。”木遲露出了一個比星空更璀璨的笑容,桑暮竟移不過眼。沒頭沒腦的問:“你怎麼知道你找到了?她跟你說她就是你要找的人了?”
“沒有,但是我相信她就是我要找的人。”
“如果不是,你會怎麼樣。”
“我會繼續找,直到找到為止。”
桑暮不在多問,轉頭看向天空,不知何時也迷迷糊糊的打起盹來,隻是在恍惚間提那件木遲在喚一個人的名字:“曲澤…”
曲澤?曲澤是誰?
注:原諒我自己編的那段渣詩?渣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