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憶流年  第二十五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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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後的香克斯因為小刺蝟的失蹤而悶悶不樂了好一會,最終還是米霍克實在看不下去眼了,隻好出言提醒應該趁著天沒徹底黑下來及早下山。
    鷹眼花了那麼大力氣臨時布置起來的小山洞最終竟然隻是一次性的,這一點讓香克斯十分惋惜的戀戀不舍起來,然而米霍克惋惜的卻隻是這場暴雨中斷了他的零食收集和釀酒計劃……本來就因為時間不足而收獲甚微的幾樣食材,最後也被紅發消滅的差不多了,而唯一意外的收獲就是暴雨後樹林裏大量新長出來的木耳。
    山洪已經泄得差不多了,然而山林間的小路依然濕滑泥濘,被水流帶下山的碎石積堵在道路上,稍有不慎便很可能打滑跌倒。時間不早,天色已越發灰暗,香克斯一路跟在同樣小心翼翼下山的米霍克身後,幾次差點立足不穩,最後隻好承認鷹眼的爬山技能比自己強……難怪他會先一步走在前麵。
    “……看來山賊也有他們自己的本事,”香克斯服氣道,“不過你走得也很平穩啊,鷹眼。”
    “我出入山裏練過幾年的劍,”米霍克一隻手還拎著竹簍,輕鬆的邊走邊答道,“別分神,注意腳下,涼鞋容易打滑。”
    香克斯再次確認了對方無微不至的關心……然而他自然依舊不會知道米霍克隻是出於紅發摔倒了就會撞上自己那樣很麻煩的理由才提醒了一句。一個人對什麼事物傾注了過多的關注後,往往就會不由自主的感受到其微妙之所在,這與一個叫做“疑人偷斧”的老故事也並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
    終於一路平安的下了山踏上海邊沙地的時候,香克斯像重獲自由般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抬眼望著不算太近的地方燃起的篝火,知道那是自己船上的夥伴們為晚上的狂歡做的準備。香克斯一把拉住了正要往棺材船方向去的米霍克,擺出張大大的笑臉:“鷹眼,一起來吧!”
    “我沒興趣。”米霍克不為所動。
    香克斯頓時愁眉苦臉起來,不依不饒的扯了扯對方的衣袖。然而米霍克卻隻是好耐心的一手提著空竹簍站在原地,既不掙開香克斯的手,但同時也無妥協的舉動。
    香克斯盯著米霍克沒有表情的臉看了半天,最終敵不過對方的耐力,歎著氣鬆開了手,轉身往雷德號的方向走去。米霍克目送著紅發有些寂寥的背影,最後無聲的轉過身大大的鬆了口氣——他真的有點受夠這個時而童趣時而白癡的家夥了……倒也並非是真的討厭,米霍克想他大概隻是太不習慣。
    那個晚上,米霍克把吊床係在泊船不遠處的樹幹上,安穩的躺了上去,他懷裏抱著自己的愛刀,把羽毛帽罩在胸口上,在吊床裏悠悠蕩蕩的看著瑞格懷特沒有星星的夜空,即使雷德號海賊們的宿營地並不算太近,可是他依舊聽聞到了那些隨著微風傳來的不成調的歌聲、吆喝聲……以及間或的炮聲?
    米霍克自然不會知道此刻的耶穌布正興奮的對著遠處試射雷德號的新炮。不過既然炮聲和狂歡聲彙集在一起,想來也並不是出了什麼危險,年輕的劍客並沒有什麼興趣去對這種無關既要的事刨根問底。
    這樣直到困意有些上湧的時候,米霍克聽到了踏著細沙而來的腳步聲,他沒怎麼意外的轉過頭,僅憑著在夜裏看不清晰的身影就認出了正悠閑走過來的紅發。
    香克斯把一個酒壇拋給米霍克,隨意的坐在了吊床下方的沙子上,轉過頭對上米霍克冷靜的眼眸笑道:“居然在這裏清閑,害我找了好半天!”
    米霍克沒理會這個基本算作無理取鬧的抱怨,皺著眉看著手裏的一壇酒,緩緩坐起了身。
    香克斯拿出從藏在披風裏的兩個木桶酒杯晃了晃,“昨天就說好了還是要用我的杯子比較過癮!來喝酒吧,鷹眼!”
    米霍克剛要出聲質疑何時有過那麼一個昨天,然而很不幸好記性的回想起了當初酒醉前的最後兩句話……他終究算個說到做到的人,因而最終再次認命的接過了杯子。
    “……我說鷹眼,你真的一點也不喜歡熱鬧?”香克斯向後伸了伸手臂同米霍克撞了一下杯,看著遠處的海浪輕聲問道。
    “……”米霍克認為這是個不需要回答的問題,“也許就像你討厭沒有酒的無聊時間那樣。”
    “那是不一樣的,”香克斯忽然回過頭,目光裏似乎含著些米霍克不太能形容的東西,“孤身一人的家夥就算找到了傳說中的onepiece也並不能成為海賊王啊!我一直以為身為海賊最重要的就是夥伴和夢想,而最寶貴的就是自由和快活……無論當初怎麼樣,既然已經成為了海賊,那麼總該像個海賊的樣子才對。”
    米霍克有點意外於紅發這般說教,他很坦然的迎上了紅發有些閃爍的目光……至少在與人對視上,他還從來沒輸過。
    不過這一次紅發似乎意外的耐心,米霍克最終不得不先轉過頭,輕搖著手裏的木桶酒杯,“我不知道是誰傳授給了你這樣的海賊信仰……實話說一個海賊該怎麼當,這樣的事我也從來沒去想過。在達成自己的目標前,我也不需要為了其他無關緊要的人和事,或者是信念道路之類的東西去分心。”
    香克斯看著他的朋友把大半杯朗姆酒豪爽的一飲而盡,金色的雙眸裏像閃起了火焰,然而開口的語氣卻依舊冷淡且堅定,“也許我真的不是個好海賊。可是如果真像你所說的,海賊最寶貴的東西就是自由和快活……那麼你為什麼要來幹預同樣身為海賊的我的自由?”
    香克斯頓時啞口無言,他很想說因為你是我的朋友啊,可是即使他自己也明白這樣一句話是多麼沒有立足點和說服力。這一次他不再敢與米霍克用目光去針鋒相對了,紅發的男人微微笑著陪著對方幹了杯中酒,“大概……我剛才在那邊喝得有點多。”
    “早休息。”米霍克拒絕了香克斯再次給自己倒的酒,安穩的躺回到吊床上。
    “不行不行!”香克斯又開始表現出在米霍克眼裏足夠幼稚白癡的那一麵,強力的把一滿杯朗姆酒放在米霍克結實的腹肌上,“既然說不過你,那麼隻好拚酒量了!”
    米霍克不得不在香克斯撒手的一刹那扶住了杯子避免酒灑在自己身上,而後他看到了紅發隻能用無賴和得意來形容的笑臉,“哈鷹眼!你同意了,可不許反悔!”
    米霍克開始想到也許世界上真的存在一種會讓人在各個方麵都無能為力的奇妙生物,而沒能說服對方的香克斯也正懷著和他相近似的心情。
    那個晚上米霍克不記得他到底喝了多少酒,總之香克斯來來回回搬了幾次的酒壇子,並且兩三次在他將要睡著的時候大力的搖著吊床笑嘻嘻的遞來酒杯……而自己的每一次拒絕都因為顧忌到衣服而最終失效了……再後來米霍克覺得他大概已經很醉了,因為他居然並不想再拒絕紅發的酒了。
    最後他在視線模糊的時候把木酒杯扔到了沙灘上,翻過身沉沉睡去,任憑身旁的家夥繼續晃著他的吊床胡鬧。就算衣服真的被酒淋濕,他也不想再理會同樣醉到迷糊卻還在張牙舞爪的紅發了。已經不能更糟糕了——米霍克在睡著前用最後一點精力評價了這場他多年來難得的不節製。
    然而三四個小時後,從夢中驚醒的米霍克更正了這個評價,他開始覺得喝醉了還不得安眠才是最糟的。米霍克在漆黑的夜色裏緩緩睜開雙眼,右手堅定的扶上腰間的刀,從容的靜靜等待著吊床後方樹叢裏細微的聲音漸漸逼近。
    在刀鋒自林木中倏然而現的一刻,米霍克輕輕抬手,漆黑到沒有任何光澤的黎前出鞘半身,便輕而易舉的磕斷了這偷襲他的刀尖。小半截明亮的刀光劃破夜色撲進了沙堆裏。
    叢林裏立刻傳來急速撤退的聲音,米霍克從吊床上跳下來,足尖點下去的瞬間卻似乎觸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在他未及反應的時刻又一道淩厲的劍光自地麵而起,米霍克心下一凜再次拔刀相向。
    劇烈的金鐵交鳴之聲在他落及地麵的同時響起,地麵上的塵沙在劍風裏呼嘯的飛揚起來。事情發生得太倉促,米霍克在不吃力的沙地上猛然倒退了幾步才立住了腳,他知道他的刀又斷裂了一個缺口……不過在對方發力的那一瞬間,米霍克便立刻明白了這個驟然對他出手的家夥是誰——使左手劍又能在倉促間和自己不相上下的人並沒有那麼多。
    作者有話要說:我終於回到大綱劇情上了,內牛滿麵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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