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王的仆人，必須絕對聽從王的命令。
    “難不成你叫我去死我還真的要去死？”卞君雲怒了，他母親家族是混黑道的，雖然每天打打殺殺，說要誰消失誰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但他可是卞家的大少爺，白老頭最疼的外孫，還真沒人甘這麼跟他說話。
    “理論上是如此，當然，你是我難得看上眼的仆人，我怎麼舍得讓你去死。”德奧的語氣依舊很平淡，“你覺得我會下達無理的命令麼？那會與我王的身份相違背。”
    被德奧的黑眸一掃，卞君雲一愣，隨即臉就紅了，他不自覺就把這個自稱是外星人的女人跟地球人等同了。
    ——身為王的仆人，王還醒著時，仆人不能休息。不過，也有例外的時候。
    手表顯示現在時間已經過了淩晨三點，十月晝夜平均，落地玻璃外的夜空黑得更加深沉，偶爾有流星劃過，不留下任何痕跡。
    卞君雲從大學到現在，通宵已經是家常便飯，若是工作緊急，加班到半夜三四點也是常有的事。可是今天，啊不對，是昨天他跟一群朋友去打了一天網球，晚上又去了酒吧瘋到十點十一點才回到家，還沒睡多久就被個外星女人鬧醒。現在他隻覺得自己的眼皮在打架。
    “你困了？”德奧看見卞君雲那困頓摸樣，道：“睡吧，你們人類的體力還真是弱。”
    卞君雲毫無形象地打了個哈欠，他已經開始習慣這女人每說兩句裏麵就有一句損話，認真就輸了，他直接左耳進右耳出。聽她那麼一說，他也不客氣地重新躺倒，頭一碰到枕頭睡意就更加擋不住了。不過他還是想到床尾還站著個大活外星人。
    “你不用睡的？還是時差沒調整？”
    “不需要。”
    卞君雲暗自翻一記白眼，他剛剛一定是抽了，不然怎麼回去擔心這冷冰冰的女人。
    ——身為王的仆人，要照顧王的起居飲食。
    天已經大亮，卞君雲睜開眼，睡眼惺忪地坐起好一會才回過神，下意識，他覺得淩晨發生的事不過是一場夢，知道看到靠著牆看著他的女人，驚出了一背冷汗。
    不是做夢，他家真的有個ET非法入侵了。
    “你就這樣站了一晚？”ET不用睡覺休息的？
    “雖然用‘你’來直呼身為王的我，但我姑且原諒你的無禮。清醒了就起來，你們人類不是有句話叫做，一日之計在於晨？”
    “你倒是挺了解咱們的文化的。”卞君雲哼哼，抓過手表一看，才早上七點三刻，他也就睡了四個小時不到。
    “一個種族的文化和曆史是很重要的，我當然十分重視。不過沒想到，你們這個種族的文化如此深奧，實在看不出是出自一個隻有五千年曆史的二等星。”
    卞君雲又忍不住翻了記白眼，自顧自跑到浴室梳洗，他一照鏡子看到自己那又大又深的眼袋，十分無力地歎息，草草地洗了把臉，剛長出來的胡須他就懶得剃掉了。走出浴室，他見那外星女人連動作都沒變，心情更加煩躁。
    “喂，我去做早餐，你需要不？”
    “喂？”德奧眼一挑，她挑了這個人類當仆人自然是因為看中這個人類的過人之處，隻是這人類實在是太欠調教了。
    “德奧，要不要吃早餐。這樣行了吧？”卞君雲也覺得那句喂有些過了，馬上改口。
    “王的飲食本來就是由仆人準備的。”
    卞君雲當她點頭了，徑自走去廚房倒了兩杯牛奶煎了兩個蛋，這顯然不足夠給一個成年男人提供所需的卡路裏，他又叮熱了兩份三文治。
    這樣大概夠了吧。
    等卞君雲分好早餐，德奧才從房間走出來直接坐到餐桌前，看那份早餐一眼，道：“跟我想象的有些出入。”
    卞君雲知道她想說什麼，道：“我喜歡西式的，你不吃？”
    德奧點點頭，拿起三文治咬一口，她第一次吃這個星球的食物，無法評論優劣，跟自己以往的有沒有可比性，於是不做評論。不過，這樣的食物所含有的能量真不是一般的低，難怪人類的力量那麼弱。
    卞君雲見德奧沒說話，也就不再管她，先填飽自己的肚子再說。不過，就看這女人吃飯的姿勢，還真的有那麼點女王的感覺。
    ——身為王的仆人，沒有得到允許不能遠離王的身邊。
    “德奧，我要去上班，也就是工作。”
    “所以？”
    “所以什麼啊！沒什麼所以，你別給我離開這屋子一步，我可不想你去嚇到其他人。”
    德奧表情一僵，身上的氣勢全開，卞君雲一時間毛骨悚然，用句氣氛不對但可以很好形容他現在感覺的話就是——“有殺氣”。
    “卞君雲，可似乎忘了，現在我是王而你是仆，我相信就算是在你們的文化中，也不存在仆可以質疑命令王的。”德奧一步一步走到卞君雲麵前，“看到，首先要做的，是讓你認清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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