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順順利利的潛進去，比想象中順利的多，軍部占地很大，光後院就大的找不著北，當然這隻是肖皮的第一感覺。
    之後淩軼武發現這裏似乎被人用什麼東西做了一個迷陣，一般人進來肯定迷路，當然淩軼武不算是一般人，他很快的停止和肖皮無止境的亂闖，而是把他們旁邊的一棵樹連根拔起，然後扔出了軍部後院，肖皮看著那棵樹變成一顆天邊的流星，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希望待會兒瘋子不會變成那棵樹的後繼者。
    淩軼武把那棵樹拔掉後，肖皮就看到眼前的景色變了，本來他們一直在一個光禿禿的花園裏轉圈，現在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麼花園，他們剛才就一直在繞著院牆後麵的一排樹原地繞圈。
    “我勒個去，耍猴呢，”肖皮輕聲吐槽，握拳。
    “走了，”淩軼武拎起肖皮繞過一排排的房舍來到一扇門前，肖皮眨眨眼，神識放出去……
    ……
    本來的怒火慢慢降下去，靜靜的聽了一會兒，肖皮握著的拳頭慢慢鬆開靠在了淩軼武身上，有些乏力，呼吸都放慢了。
    這個看起來不是很顯眼的小房舍看起來有些破舊，明顯是新換上去的鐵門有些鏽跡斑斑，這些門都是末世後新換上的。
    不過，房舍裏邊卻是讓肖皮怒火熄滅的溫馨一幕，他甚至無法把那些話質問出口。
    “哥哥，你吃……”通過神識肖皮聽到了那個聲音，帶著一絲稚嫩又帶著一絲天真。他甚至能透過這扇門看到門後一個清秀的小少年仰著臉看著瘋子的樣子。
    “小凜自己吃，哥哥吃過了，乖……”肖皮從來沒聽過瘋子那麼溫柔的聲音，似乎在嗬護最親的人，最心愛的東西。
    “可是，小凜想和哥哥一起吃，”
    “好，”
    屋子裏隻剩下了吞咽和咀嚼的聲音，偶爾一兩聲清脆的咯咯笑聲讓肖皮的心都跟著震一震。
    “小凜先吃，哥哥出去一下，”瘋子的聲音帶著誘哄，經過再三保證後，小凜才答應瘋子出來。
    吱呀一聲，鐵門打開，瘋子臉色的溫柔在出門的一瞬間就被嚴肅取代，轉身關上門，還順手朝看門這邊的小凜揮揮手，瘋子才轉身麵對肖皮和淩軼武。
    “我知道你們會來，”瘋子臉色沒有一絲見到肖皮和淩軼武的恐慌，隻有那麼一絲愧疚一閃而過，繼而被堅定取代。
    “因為你弟弟？”肖皮上來就是這一句，他多少猜到了一點，卻還需要瘋子來確定一下。
    淩軼武一直在旁邊看著，雖然他很想衝上去把這個叛徒撕成碎片，可是他還是忍住了，自己的肖兒還沒有問完話。
    “嗯，他有白血病，而且是個癡兒，”瘋子眼裏閃過一絲痛苦，繼而似乎是想起什麼來，滿是甜蜜。
    肖皮覺得那個甜蜜和痛苦都是瘋子深入骨髓的東西，他從來沒見過瘋子臉上出現過這種表情，以前所見的都是一個老大的形象：獨當一麵，對手下小弟關懷備至，機智又有些痞痞的樣子。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監視我們？”
    “我在監獄時就已經是臥底了，直屬上司在喪屍潮爆發時死亡後，司徒元帥聯係上了我……”
    後麵的不用說就知道了，司徒讓他監視肖皮，吃喝拉撒睡都要彙報。然後在某一個時刻直接搶走。
    “你有沒有過猶豫？”肖皮最想知道是這個，因為如果換了他，淩軼武被威脅，他恐怕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沒有，”瘋子幾乎是從牙縫裏逼出這一個字，他不能給自己退路。也不想在做出一件事情後給自己找借口。這份愧疚就讓他沉在心底吧。
    肖皮呆在原地，沒有……他覺得心裏有些涼。
    碰！等肖皮回過神時，瘋子已經被淩軼武按在了地上，那聲響很大，地上的黃土和落葉都被激起到了一邊。
    肖皮又呆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衝上去，可是有人比他更早的衝了上去，一個瘦弱的影子猛撲到淩軼武身上，死命的扣著他按著瘋子的手，嘴裏哭喊著：“不要打我哥哥，不許打我哥哥，壞人！”
    “小凜回去！”
    “哥哥，唔。”
    小凜呈拋物線狀摔倒了肖皮腳下，悶哼一聲後，繼續爬起來衝淩軼武那邊跑去。
    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怎麼感覺他和淩軼武那麼像欺負苦情兄弟的壞人？
    肖皮有些哭笑不得，明明他才是受害者啊喂。
    “放開他吧，我們走，有人過來了，”肖皮豎起耳朵聽著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腳，邁步去拉淩軼武。
    淩軼武倒是很幹脆的起身拉著肖皮消失在後院裏，肖皮驚奇的發現他的怒火似乎已經消失了，猛然回頭看那對兄弟，一眼就對上了小凜憤怒的眼神。
    肖皮又是一驚，再想仔細看看時，他們的身影已經快速遠去，也許小凜並不是瘋子說的那樣是個癡兒，肖皮被自己的想法驚倒。
    又想起癡兒，瘋子又何嚐不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癡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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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洞穴後，淩軼武心情出奇的好，看著他拿著小肉球好心情的耍弄，肖皮摸摸腦袋上的呆毛，這貨剛才在軍部還一副氣勢洶洶殺人放火的樣子，現在怎麼心情這麼好？奇了怪了……
    “其實你不用掩飾的，心情不好就吼出來，”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心情不好了，嗯？”淩軼武把小肉球扔到半空，又竄上去接住，接著仍……隻忙裏偷閑扔給肖皮一個眼神。
    “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其實你不用因為我生氣到想殺人的，”肖皮斟酌著詞語，試圖讓魔頭正常些。
    “我現在心情很好，好到想做某些運動……”淩軼武終於放過可憐的小肉球，笑眯眯的走到肖皮麵前，衝著他吹了一口氣。然後摟到自己懷裏開始上下摸索。
    “看來是真的心情很不好到要發泄了，”肖皮還在不知死活的搖頭晃腦。
    “嗯，我現在心情不好了，不好到要幹點啥！”淩軼武說的咬牙切齒，他第二百次後悔，找上這麼一個二貨。
    “……”
    淩軼武抱起肖皮就進了空進，留下小肉球孤零零的坐在那張大床上可憐巴巴的望著他們消失的地方：嗚嗚，那裏是他的空間啊，果然魔頭沒有公德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