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千年緣 第四十九章 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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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提親
吃過了早飯,徐佩瑤沒有理睬一臉慘遭拋棄模樣可憐巴巴望著她的二哥,直接回了房間,拿出她昨天晚上忙了半夜謄寫出來的小冊子,塞進衣袖。
“小、小姐?”
袖衣跟徐母一起收拾了碗筷在廚房清洗,此刻跟在她身後的是袖衣的妹妹,羅衣。
徐佩瑤轉過身,看著有些茫然的小女孩,想了想,淡笑。
“羅衣,你準備一下,我們等會兒去陳家。”
“我、我們?那,那我姐姐呢?”羅衣有些手足無措。她今天才剛剛見過小姐,小姐就對她這麼好,她有些怕做不好小姐交代的事。
“她在忙,所以不去。”
徐佩瑤走過去摸了摸羅衣的額頭,確定她已經完全好了,身體很健康,便不再多說,轉身出了房門。
趁著娘現在不知道,她快去快回。
※※※※※
陳府
一個看起來七八歲的小女孩一邊走一邊回頭的來到陳府前,手指緊張的絞著衣服,嚅嚅的張開嘴。
“我,我找陳友諒!”
“去去去,哪裏來的小丫頭片子,我家三少爺也是你說見就見的嗎?你是哪家的,你以為你是徐家的姑娘啊。”站在門口的兩個門房上下打量了一番骨瘦嶙峋的小姑娘,一邊像趕蒼蠅一樣不耐煩。
三少這幾天心情不好,脾氣暴躁,誰趕上杆子的去惹三少的眼?
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上次那個被打死的婢女現在還是陳府眾仆心中吹不散的陰影呢。
“我,我要見陳友諒,你們快去通報!”雖然有些害怕會被這些人打,但想到不遠處站在那裏的小姐,羅衣瞬間又鼓足了勇氣,閉著眼睛大喊。
“喊什麼喊,作死啊,也不想想得罪三少的下場。不想死就快滾!”
“我,我不走!”
“喲嗬,你還強上了,走不走?”
徐佩瑤站在拐角的陰影處,看著陳府門前的情況,微微皺眉。
她倒是有些考慮不周。
以前見陳友諒就像吃飯喝水,陳友諒總有本事知道她在哪裏然後找過來,她倒是忘記了,陳友諒好歹也是鄉紳之子,想找他倒有些為難。
顧及到這些天娘跟她說的話,女兒家的名聲最重要,她不準備讓母親為難,所以等快走到陳府的時候,她才沒有直接找上門,怕別人傳出什麼。隻是現在,羅衣太怯弱,沒有底氣,那些看碟下菜的家丁如何肯去通傳?
怎麼辦,難道就這麼回去?
就在徐佩瑤考慮的時候,老天為她做了決定。
陳友諒大步的從府邸走了出來。
“來人,備馬!”
“是,三少!”這個架勢,看慣了的家丁立馬知道他家三少又要出去找佳人了,趕緊手腳麻利的把三少的坐騎牽了出來。
這時,沒怎麼被人放在眼裏的小姑娘突然從旁邊衝了出來。
“三、三少,我家小姐有事找你。”
陳友諒一個淡漠的眼神看過來,羅衣頓時像被蜜蜂蟄了,驚得差點跳起來。
好、好可怕的人。
“你跑過來幹嘛,三少沒功夫理你,快滾!”對著這個不怕死的小姑娘使勁兒眨了眨眼睛,旁邊的家丁再回過頭麵對自家的少爺時已換上一副諂媚的討好。
“三少,這個小丫頭也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我馬上就趕她走。”
“你下去。”陳友諒揮了揮手,突然把手裏馬的韁繩交給旁邊的人,走過去。
那個本有些可憐小姑娘的家丁頓時閉了嘴,眼裏閃過一抹同情。
“你是……上次那個快死了的流民?”陳友諒皺了皺眉頭,瞬間想起這件事來。
上次看她她正氣若懸絲,因為佩瑤妹妹救下她的緣故,他便多心看了一眼。現在,小姑娘的臉色好上不少,依然麵黃肌瘦,差別不大,他自然認了出來。
“是。”羅衣聲音顫了顫。
“走。”陳友諒也不看一旁下巴差點脫臼的家丁,當先大步走在前麵。
羅衣呆怔了兩秒,然後跟上去。
小姐在那邊!
徐佩瑤早在陳友諒出來的時候便已轉身離開。她毫不懷疑,陳友諒等會兒會追過來。
這種駕定,是長年累月下那個少年印刻在她心目中的印象,已經成了下意識的本能。
“佩瑤妹妹!”
陳友諒沿著門外的那條路一追出來,果然看見他在意的那個身影站在一片繁茂的野花間,纖細的背影長發被風吹得飄揚。
少女輕輕轉過身,如一隻飛舞的蝶,衣袂翻飛。
她從寬大的衣袖下拿出一個東西,遞給下意識放低腳步聲走過來的俊美少年。
“給你。”
“這是什麼?”陳友諒接過來,抬起頭。
“我答應你的。”
“天山六陽掌?佩瑤妹妹,這個武功秘籍你是哪裏來的?”手指停在封麵幾個娟秀大字的“掌”上,陳友諒眼眸緊縮。
“這個你別管。還有,以後我幹爹和二哥他們要是問起來,你不許說這是我給你的。”
“我知道,佩瑤妹妹。”
連皇覺寺那個老和尚和徐達都不知道,不管佩瑤妹妹是從哪裏找來的武功秘籍,這都是他和佩瑤妹妹之間的秘密。
瞬間,陳友諒覺得很慰貼。
他跟佩瑤妹妹之間的距離是不是拉近了,比朱重八還要親密?
這種喜悅,瞬間壓過了他看到那本武功秘籍的激動。
“好了,答應你的事我做到了,至於這本秘籍你能夠練到什麼程度,就看你自己的天分了。我走了。”
“等等,佩瑤妹妹!”下意識一把抓住少女的手,陳友諒在佩瑤看過來眉頭微皺時極為不舍的放手。
“還有什麼事?”這麼問的同時,徐佩瑤的目光卻是看向站在不遠處不敢過來的羅衣身上。
“佩瑤妹妹,好幾天沒有看到你了,我們到處走走吧。”
徐佩瑤想也不想就準備拒絕,隻是,她突然看到了陳友諒眼裏的哀痛和鬱色,不由一怔。
“出什麼事了?”
“你看出來了嗎?”陳友諒滿臉苦澀,眉宇間有一絲倦怠,“我娘生病了,我心裏很不好受。”
徐佩瑤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麼。
“佩瑤妹妹,不要走,陪我一會兒好不好?就一會兒,就一會兒……”
徐佩瑤從來沒有見過陳友諒這麼脆弱的模樣,頓時再也硬不下心來。
其實,除了性格陰霾暴戾了一點,陳友諒並沒有什麼讓人討厭的地方。而他這在別人眼中稱得上讓人害怕的性情,他也從來沒有在自己麵前流露過。
相比起後期的姐姐,陳友諒這點陰晴不定,哪裏比得過憤怒中姐姐的喜怒無常?
倒黴催的尚在和尚之身就被迫犯了女戒,被西夏公主惦記的天雷夢郎,那個叫虛竹的蠢和尚,不就是姐姐心血來潮的杯具?
唉,怎麼又想起了上輩子的事,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她以為,她已經開始慢慢學會了遺忘……
※※※※※
神情有些恍惚的回到家,徐佩瑤一走進自己的閨房,就看見二哥徐達正對著她擠眉弄眼,小弟阿福也是一臉的坐立不安,伸著腦袋不時抬頭朝外看。看到她回來,阿福瞬間跳了起來。而他的旁邊,徐母陰沉著臉,表情不虞。
“佩瑤,你去哪裏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徐佩瑤壓低了聲音:“娘?”
“佩瑤,你知不知道很晚了,前段時間娘跟你說的話你都當耳邊風了嗎?”
徐佩瑤沉默了一下,沒有反駁,低垂著眼簾。
“娘,對不起。”
徐達看氣氛有些僵,連忙站出來打圓場。
“娘,佩瑤隻是出去走了走,她身邊有羅衣跟著,又不是一個人。娘,你就不要生氣了。”
“是啊,娘,你不要生姐姐的氣。”
“你們都閉嘴。”徐母不理會自己的兩個兒子,轉頭看向她一向引以為傲的女兒。
“佩瑤,今天陳家上門提親了,你知道嗎?”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