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樂章·灰暗的入祭唱  第二十一章 禮尚往來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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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群女生們又以期待地眼光看著我,眼巴巴地說:“小白好可愛啊,以後每天都帶小白來學校玩,好不好?”
    “恐怕不行吧,學校規定平時的上課時間,是不能帶寵物進入教學區的。”而且小白以後也要進學校來好好學習了,怎麼可能一邊還變成貓陪她們玩?
    “那讓小白來我那裏住幾天好嗎,我的別墅就在北二幢。”
    “不行。”小白又不真的是貓,讓你知道他是妖怪,還不嚇死你?
    “那每天上完課後帶小白來我們的別墅玩,這樣可以嗎?”她們繼續央求。
    “不行,我放學後要去打工。”我可沒時間陪她們玩,不過她們好像是要小白跟她們玩,並沒有邀請我……
    看她們都露出很沮喪的樣子,我猶豫了一下,說:“那我每個星期六找個時間帶小白來學校,這樣可以吧?”其實這個怎麼樣,我問的是小白。
    小白“喵嗚”了一聲表示同意,那就這麼定了。忽然想起,我明天也應該到打工的店裏去報道了,雖然這次賺了不少錢,但應該算是小白的,給它存的,不給讓他亂花。
    女生們還在遺憾隻能一周見一次小白,圍著我求情。
    “真的隻能這樣了。”我堅決地堅持住底線。“對了,還有,這些禮物太貴重了,我們不能收。”我從小白的牙朵上拿了發夾下來,正要遞還給她們,那群女生就紛紛匆忙地說:“那下周六再見了哦,小白。我們會很想你的,要早點過來啊,拜拜~~”臨走前還一個飛吻,然後飛也似地走了。
    “你們,等一下!”我追上過去,想把東西還給她們。沒想到,她們穿著高跟鞋,居然還能跑得那麼快,一會就沒影了,難道是我抱著小白,又拎了小提琴,所以速度變慢了嗎?
    嘉貝不知道哪裏去了,等我把小白身上的“附贈品”一一解下來之後,演播廳裏已經基本上沒有人了。
    “這些東西,能賣多少錢?”小白手裏抓著一根鑽石項鏈,興奮地問我。
    “不值錢,改天還給他們吧。”我一邊收拾一邊回答。
    小白不高興地“嘁”了一聲,我手裏正拿著的一個發夾倏地一下就不見了。低頭一看,我剛才收起來的東西也都不見了。抬眼看了小白一眼。
    “我都收好了。”他倒也是大大方方地認了。
    “哦,那你記得下次還給她們,隨便收人家禮物不好。”
    小白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最後一個走出演播廳,發現真得很晚了,看一下表,已經十一點十分了。我記得末班車好像是十一點半,這裏走到校門口至少也要十幾分鍾吧。汗,要趕不及了。撒開腳步正要以八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往公交車站的時候,台階下的林蔭道上緩步移出來一條修長的人影,背負著月光站著,看不清長相。
    我看了一眼沒在意,繼續往前衝,那人在身後慢悠悠地說話了:“了不起啊,接連兩次當眾掃我麵子啊。”
    我愣了一下,這個有些慵懶溫柔的聲音——雲斯遙?!
    回頭看去,看著那個修長的身影走到我麵前,雙手依然插在手袋裏,低眉看著我,嘴角微微上揚,還是帶著優雅明媚的笑容。
    “彼此彼此了。”我平靜地回望他的目光。“禮尚往來而已。”開學的那則八卦,對我造成的影響,絕對比他大上十倍,百倍。
    他忽然笑了笑,露出潔白而整齊的牙齒:“那選擇蕭醉,也是禮尚往來了?”
    “跟蕭學長沒關係,隻因為他的琴聲,可以給我指導而已。”
    “那是不是欲蓋彌彰了?”雲斯遙開懷地笑了。“要指導,也該是找我吧,他是專攻的是鋼琴,我才是小提琴。”
    “如果神秘大獎裏麵有這一項的話,我或許會考慮一下。”我平靜地回敬他。這個風騷的男人貢獻的是“甜蜜親吻”,我覺得正常的女孩子,應該都不會選擇吧?
    “不好意思,學長,我要去趕末班車了,先走了。”
    雲斯遙笑笑,往後退開一步,示意他並沒有打算攔著我。
    我再次鼓起氣,快速往校外跑去。小白在我懷裏興災樂禍地問:“剛才那個小子,就是看上你的那個?”
    我沒理他,他又自得其樂地損起我來:“長得還不錯嘛,可惜眼光太次了。”
    繼續不理他,一路飛奔出校門,然後就看著城南環線從眼前疾馳而過——暈,我不會這麼倒黴吧?就差那麼一點點時間,沒趕上?!
    我彎著腰,氣喘籲籲,忽然身後照過來兩道車前燈的光線。我一回頭,就有一輛銀光發亮的加長型轎車在我身邊停下。後座的窗玻璃緩緩地搖下去,露出雲斯遙那張罪惡的臉龐。他朝著我溫和一笑,說:“上車吧,我不急著回家,先送你們回去。”
    我也不推辭,不客氣地直接自己開車門上車。車裏開著空調,一進去,就仿佛一下子從夏天到了春天,頓時舒爽無比。
    “環城南路蘭陵路,在路口放我下來就行了,謝謝司機師傅。”我直接跟司機說了地址。
    雲斯遙在旁邊輕聲笑笑,說:“你還真是不客氣。”
    “也不看看是誰害得我沒趕上車的?”回敬他一眼。
    雲斯遙輕聲笑笑:“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來主動載你們?我沒那麼有空。”
    你沒空,誰有空?我暗自嘀咕,並沒有回答他。車裏安靜下來,隻有輕輕地洋溢著的小提琴獨奏曲《流浪者之歌》。
    “我最喜歡的小提琴演奏家亞沙·海菲茲。”
    我回頭看他,他似乎在用心地聆聽,眼睛微微閉合著,格外沉靜。看他現在這副優雅溫吞的樣子,實在無法與平時那樣風騷的一個家夥聯係起來。
    “每位演奏大師都很了不起,都是我學習的對象。”
    他輕聲笑笑:“每個人的風格都不一樣,總有自己適合的,或者不適合的。多聽多練,也就發現了。”
    我不否認他說得有道理,但是玩小提琴對於我來說,還是太昂貴了。我也不期望在這條路上能走多長,這次也隻是偶爾重拾起來,算是對童年的一種緬懷吧。迎新晚會結束之後,也就放下了。
    車在路口停下,我抱著小白拎著琴下車,隔著車窗向他道謝。他好整以暇地看著我,笑笑說:“不準備請我進去坐坐?”
    “不方便。而且巷子窄,學長的車子開不進去。”
    雲斯遙不以為意地笑笑:“那晚安了,星期一見。”說完,車窗緩緩升起,遮去他的臉。那輛碩大的車笨重地轉個彎,繞路往回開去了。真不曉得他就一個人坐,幹什麼用那麼大一輛車,還加長的,顯擺也不用這麼浪費。
    進屋開門的時候,發現門上貼了一張便條。揭下來,開了屋裏的燈一看,果然是張想留的。
    “寫了什麼?”小白探著腦袋盯著紙上的字瞧,不認識。
    “她說明天帶你去學校辦入學手續。”
    “哦。”小白應了一聲。“你不去嗎?”
    “我去了也不能幫上什麼,而且我明天要去打工,順便辦張銀行卡給你。”
    “銀行卡,什麼東西?”小白抱著獎杯在沙發打滾,它大概是以為那個獎杯就值五萬塊錢,所以一直以來對我手裏這張存折卡興趣缺缺,看都沒看上一眼,隻顧著抱著那個獎杯樂顛樂顛的。
    “就相當於你們那時候的銀票,拿著它,就可以去銀行裏取錢。銀行就相當於錢莊。”
    “哦,這樣。”小白有些戀戀不舍地抱著獎杯。八成是以為我明天就要把它拿去賣錢了我忍不住告訴它:“那個獎杯不值錢的,隻是個獲獎的標誌而已。”
    “啊!”果然,小白一聲尖叫,丟開獎杯,在沙發上蹦了起來,著急地問。“那錢呢!獎金呢!”
    “我收起來了,明天辦成卡給你。不過要省著點花,你以後的學費還靠它呢!”
    他又不屑地鄙視我說:“切,小家子氣!錢花了就再賺唄,存著幹什麼,發黴呀!”
    我不理他,梳洗好,就回房間去睡了。躺在床上,仰頭看著天花板,想起蕭醉冷冷地說的那句“真差勁”,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特別難過。像是所有的努力,就被一下子否決了一樣,毫無價值。
    小白跳上床,蜷在我的身邊,聳動它那肉乎乎的PP把我往裏麵擠。“過去一點!”
    這家夥,明明體積這麼小,還這麼霸道。念在他沒有變作那麼大個地來跟我搶床,我就不跟他計較了,往床裏邊挪了挪位置。誰知那家夥得寸進尺,又伸爪子過來扯我的毯子過去蓋。現在這麼熱的天,它長那麼厚的皮毛,居然不嫌熱,還來搶毯子。
    ——服了它了,給他,我自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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