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人在江湖飄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8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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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在醫院工作的王睿約好了,小狐便和譚旭一同來到了他的診室。小狐背靠著診室裏的床沿,雙手抱胸,站在那裏一臉痛苦,不敢深呼吸的等著王睿給譚旭檢查,本來好看的小眉毛擰在了一起,豔紅的小嘴也抿著,讓人看了胸口越發憋悶。譚旭讓小狐先出去,不用他陪,一會結果出來了就告訴他。
    小狐覺得還是出去等的好,站在這裏局促不安的也像生了病似的。
    王睿拿起個家夥拾兒讓譚旭張開嘴,譚旭臉一紅,跟王睿說自己其實沒什麼問題,隻是小狐他太緊張了,王睿看了譚旭良久,玩味的說,“是不是隻有跟某小狐在一起才會發病,呼吸急促,血脈賁張,心跳加速,發病時還會伴有視覺模糊等症狀,頭腦裏會出現意象……”沒等說完,譚旭輕拍了下王醫生的手臂,“呃……。”點了下頭沒讓他再說下去。
    王睿淡定的拍了拍譚旭的肩膀,“這病沒什麼大不了的,跟在他身邊,不得病才有問題呢。”說完嗬嗬的笑了起來。
    聽他這麼說譚旭倒也不尷尬了,也跟著笑笑表示讚同。
    小狐往自動販賣機裏投了幾枚硬幣,點了杯咖啡靠在牆邊輕啜。
    暑夏的中午時分,刺目的烈箭從高處透過窗子射在醫院的走廊裏,打的光景無處不在。反在人身上裸露在外的部分也依然是火辣辣的痛。少年清明的臉上,有一絲與世隔絕的淡然,似是與灼世毫不相幹。
    這一側的走廊是專門給一些有銀有勢力的人看病的高價區,自動販賣機就放在兩條通道的交角處,小狐站在人少的一側,看著另一側的人山人海,沒有太多牽掛在臉上,那份從容不知如何才能淨化得出來,是凡入眼者,皆能有所感染,心情也似安靜了不少。
    王睿在一旁佇立,實不忍打擾眼前的影像,怕害了彼此心情,大大的咧了下嘴暗笑,長眼睛就是看美的東西的,誰讓自己凡夫俗子呢。別人眼裏的迷人不可方物,在他眼裏卻沒有一絲嬌媚,這樣的井小狐別有一番風情。
    悄悄的挪到小狐近前,小狐回頭看了他一眼,“你的朋友沒什麼大問題,他去拿藥了,按時吃就差不多了。”王睿隻是開給譚旭一些維生素。小狐點了杯咖啡遞給他,指了指前邊高價區一側,“那個女的什麼病?”王睿順著他的手指向前望了望,“黑衣服的?”
    小狐點了下頭,王睿說我幫你問問去。說著走了過去,進了一間診室,15分鍾後出來,“叫張婷的嗎?”小狐含糊了一下,“不知道叫什麼啊,這麼長時間就看到她一個人在這邊就診啊。”“嗯,是她啦。現在還沒出結果,你要想知道我幫你留意著,結果出來了,給你電話好了。”
    “醫生怎麼可以把病人的情況隨便告訴給家屬以外的人,你也太沒職業道德了!!!”
    “跟你還真是沒辦法講道德啊。”王睿嬉笑著刮了下小狐狸的嫩臉,被PIA的一聲拍開哈哈大笑起來。這樣的小曖昧隻是玩樂,與小狐狸相識了很久,兩人的朋友關係不鹹不淡。小狐母親生日那天王睿要到巴黎聽個學術報告,說回來之後會給伯母帶回來最新的巴黎時裝,小狐倒不推辭。
    盛大的生日PARTY開在井家別院,傍晚的時候貴賓們都已陸續而來。壽宴的女主角井夫人領著盧盧準時從別墅過來,盧盧興高采烈,而井媽則是一向的雍容典雅。曹局長領著千金提前駕到,由曹小姐送上Tiffany的鑽石胸針,井媽誇讚小公主真是越大越迷人了。表麵上局長大人能駕臨私人聚會主人臉上分外有光,其實井媽在商界是響當當的人物,並且財能通神的道理誰人都懂,揮揮手就養胖了曹局長這類的米蟲,老曹接到邀請函感激涕零的給祖宗上香,什麼白和黑,哪能分的那麼清,他能爬到今天這個位置擁有了非常肥碩的體型,不都是靠著難得不糊塗的信念過來的嗎。
    江湖上的新近的接班人會悉數到場,這不光是因為井媽的影響力,自然也是因為有了小狐這般風雲人物的出場。這樣的聚會忽視不得,警察不會缺席,老曹帶了一票手下維持秩序,雖說真要有什麼大事他們還真不能怎麼招,財神爺們請都請不來,哪能惹得起。在各大掌門的眼裏,警察無非是些能行走的電線杆子而已。
    付以岩接到這樣的任務很是無奈,如果早知道要當擺設當初他還不如去考模特。本來想換個人過來,這種場合誰來都是一樣的,那邊張婷接連打來電話,他避而不接,打到警局的則由師弟們擋住。身為曹局長未來女婿的閆安為了避嫌沒的去,一臉委屈。閆安悵惘的說,“老大,去吧,就當是改善夥食了,有些人想去還去不了呢。”“你小子就記得吃。”仔細想想,還是去吧,可以躲過煩人的電話追蹤。付以岩衝他一笑,好像又想到了其他什麼,眼神頓時失了焦距。
    KIMI的母親和小狐的母親熱情的攀談,兩人沒事的時候搓麻,生日PARTY此類聚會的時候則各自高雅。
    盧盧飛奔了過來,一下子撲進小狐狸的懷裏,“舅舅,你可真漂亮。”小狐狸一身白色西裝,領口鑽飾晶瑩璀璨,高挺的鼻梁,美目如星芒,紅唇粉腮帶點含蓄的笑容,亮絨一般的黑發,整個人俊美飄逸,光彩奪目,風頭無限。
    盧盧肉乎乎的小小的手掌落在小狐的臉上,被個孩子誇讚美貌才是真正的獲得,不過漂亮這個詞顯然是沒有性別界限,這樣的美是很危險並且會帶來負擔的。孩子的眼裏是最真實的世界,單純欣賞的目光純粹且博大。小狐與盧盧緊緊貼著額頭,“盧盧最漂亮,盧盧比舅舅漂亮好多倍呢。”“舅舅是美人,盧盧不是。”盧盧遺憾的小表情落在臉上,漂亮就是漂亮,他眼裏看到的美才是真正的美,盧盧是跟舅舅一樣頗自信的人,他年紀小小也知道有這樣的舅舅在眼前根本就不可能自戀。
    王傳君羨煞了自己的兒子,從小狐背後伸出一隻手摸自己兒子的頭發,不過是借機吃小美人的豆腐。小狐狸對他的出現不以為意,“舅舅要去招呼客人了。”盧盧點頭,小狐狸轉過身來,把小孩子放到了他老爹的手裏。
    華美的人工泳池被夜燈打得波光粼粼,碧藍的池水清澈見底。付警官與手下也齊齊到場了,這一隊人馬完全放棄嘉賓的身份,自我感覺特像是保安?自助餐的酒會總站人感覺隨意且又不失身份。付以岩站在一處,不停的往嘴裏塞著各樣的美食,頭也不抬,他不想到這種場合來裝酷,白跑一趟還要空著肚子回去。
    小狐是煩透了應酬的,對著一張張匪夷所思的臉,他其實是很想一個電光炮砸上去的,如果明知不是對手,他倒不會衝動。也不是沒出手過,不勝其煩的時候他的速度倒是夠快夠利落,隻是力道往往不夠,那些雜碎人在江湖飄,都能過兩招,根本不會拿他當對手。最直接的攻擊反倒會被對方擒住手腕,靠力量不能取勝,也占不到半點便宜,所以一般動用武力的結果往往會讓自己的局勢更為不利,他隻能保持冷靜清晰的應變,自己才能化險為夷,隻是這樣的生活真是乏味透了。
    付以岩沒什麼煩心的事,飽了之後又想喝酒,因為解脫而喝幾杯,他不喜歡什麼紅酒綠酒的,隻要能讓人熱血沸騰的就是酒,管他什麼顏色。他酒量很好,不會輕易醉倒,這與他的性格不無關係,他本來言辭就少,更不願在公眾場合多說一句。當初被張婷托著離開重案組過有麵目的生活其實現在更累,曹局長是一頭紮進錢堆兒裏的,帶拉著局裏的一切行為都在為黑道服務,自己沒他職位高,幾次談話下來根本無果,曹局長嫌他不服天朝管,枉有一身本事,隻是忌憚他的人緣好,手底下的人都非常擁戴這位無敵大帥哥。付以岩就等著他退了,哪個德高望重的上位,期望會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一天。
    KIMI本來想把他那蒼蠅表哥鎖在他自己的房裏,可是那家夥早就串通了KIMI媽媽,哀求著阿姨一定要參加,阿姨疼他,自然也就讓他跟著來了。一行四五個人的太子黨囂張搶眼的作風依然不改,大大方方的送上給伯母的生日賀禮,一套明代正德年間的紫砂茶壺。一雙雙冒著寒光的眼睛開始堂而皇之的追隨著小狐狸的身影。
    跟曹局長打了招呼之後,小狐狸站在餐桌一邊晃動著手裏的酒杯,在腦海中屏蔽著那幾張他不想見到的麵孔。
    撲通一聲,後麵的白色長椅入侵了不明飛行物。小狐狸一轉身就被小白抱住了腰,“嗚,嗚……”
    “幹嗎?”小狐掙脫開。
    小白一張俊臉無害的看著小狐狸,“小桃花家裏生意失敗,全家移民新加坡了,嗚……”
    “哦,失戀了。”小狐狸一臉幹笑。
    小白“騰”的站起身來,“你安慰我吧,陪我把她抓回來怎麼樣?”
    “你72個女朋友,要抓到什麼時候才能抓的完?”
    小白還想繼續耍賴,被一同來的議員兒子阿仕拍到了一邊,“是啊是啊,他都沒個正經的,不要理他。”小白推了他一把,“說什麼呢你。”搡了一下的阿仕笑著不理他。
    “小狐答應了陪我去拉斯韋加斯的,我包全程,贏了歸你,輸了算我的。”不知什麼時候KIMI擠了過來,笑著伸出手,幫小狐狸整了一下並沒有歪斜的衣領,手不經意似地在他脖子上滑過,興奮的眼神輕易流瀉出來。
    小白哪肯低頭,從中間撲了過去,楞是衝開了貼上小狐狸的KIMI。力氣過大,三個人向後趔趄了幾步。送酒的服務生碰巧就在小狐狸身後,小狐狸後背撞上了他,不僅打翻了酒水盤子,醇香的液體灑了滿身,還被服務生絆進了泳池。
    水花四漸,好一出活色生香,被打濕的小狐狸精怎一個驚豔了得。在場的男男女女都瞠目結舌的看著水裏剔透的芙蓉盛開,女的屏息凝視,男的肆無忌憚。曹局長的兩眼珠子瞪出了眼眶子,全然不顧會被眾人踩暴。曹局長的千金臉色緋紅,秋波暗送。付警官鎮定自若的攥緊手中的杯子,始作俑者難得默契的沒有上前破壞氣氛,小白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王傳君胸膛劇烈起伏,KIMI在池邊蹲下身來更是看得仔細。譚旭麵紅耳赤,快速找來一條老大老大的浴巾,把小狐拉上來之後給罩的就剩兩隻眼睛在露外麵滴溜溜的哀怨。
    付以岩心頭一怔,小狐狸這樣的眼神並不多見,警局資料的照片上他一副不可一世孤傲的樣子,一張稚氣的小臉透露著一股不屑的勁,平時更是清冷的與世隔絕。他的性情與他天生稚嫩乖巧的臉完全不是一回事。那次意外車禍時倒是眼光如是,不禁心頭微微一動,一仰頭大口飲進杯裏的最後一口酒。
    井媽一切看在眼裏,麵無表情的站起身來,指了下還在流口水的王傳君,讓他吩咐司機備車回住所,王傳君馬上回過神來安排。眾人見女主人要提前離場,便都湊了過來寒暄幾句。
    小白的父親與小狐的父親是拜過把子的,此番而來不能忽視了主要目的,湊上前去跟伯母說要注意身體雲雲。井媽對小白是喜歡的不得了,拉著他的手說要常到她那給她解悶,有好吃的款待他。
    譚旭去準備另一套衣服。小狐狸走進衛生間,撇開濕掉的上衣,用毛巾擦拭濕淥淥的頭發,照著鏡子努力要把自己的火氣強壓下去。別人都去與女主人告別,隻有KIMI趁此良機,迅速的帶領太子黨包圍了衛生間。
    KIMI此時進來,小狐狸驚了一下,緊忙收了表現,怕讓那家夥看出來自己的惶惑,見他伸手過來手指曖昧不已地在自己的嘴唇上磨來蹭去,小狐狸一拳迎麵鑿過去,早有準備的KIMI戀戀不舍的移開了手指,隻一隻手便鉗住了小拳頭,扭到了他身後。小狐狸空著的手馬上又一拳朝他肚子上打,KIMI吃了一下,臉色有些陰冷,目光卻越來越亢奮。
    小狐狸一隻手被困,另一隻則不遺餘力的在頑強抵抗,三兩下的廝打全無意義,雙手皆被俘獲,反剪著別在身後壓在了自己身下,KIMI緊貼著他,固定了小狐狸的雙手,讓他動彈不得。小狐狸上身抵在洗手台上,向後傾著,KIMI兩手向上箍住小狐狸纖細柔軟的腰肢,上下摸索,“柔韌性真好,比較適合劇烈運動。”
    小狐狸被壓的無法掙脫,襯衣慢慢被揉搓出來,激烈的躲閃絲毫沒能迫使他停手,KIMI呼吸逐漸變得炙熱焦灼,小狐的身上還有一絲殘留的洋酒的味道,讓人越發迷離。看到KIMI越來越深的眼眸,小狐狸第一次有種不受控製的驚恐,“你敢在這裏……”
    猛烈的吻覆在了唇上,小狐狸撇過頭去,身體左右扭動,雙手反複被製服,緊密的身體貼合著沒有發力的空間,小狐被扣著雙手,努力驅起一條腿,抵在了他與KIMI之間,KIMI放開一隻手想要撥弄開小狐狸的腿,卻被小狐狸的膝蓋抵在了要害,KIMI旋即彈了一下,周身血液如岩漿暴發般滾熱,這個動作讓人狂野又無比危險,KIMI停下所有動作卻沒打算放開他,小狐狸見他遲疑著堅持,雙手稍為鬆動一點便抽了出來,拚命推開擠壓過來的胸膛,撐出一臂的距離,稍側身,用盡所有力氣撞向已經深陷而迷亂的KIMI,把他撞到了對麵的牆上。
    扒開洗手間的門,小狐狸衝了出去,第一次腦袋空白到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是好,什麼都沒法想,隻有逃。
    撲通一聲撞了個趔趄,暈暈糊糊的向後倒去,被來人攔腰扶起。掙紮著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和一個安全的身份,小狐狸鬆了口氣,像是所有的力量剛才都已經用盡,再也承受不起接下來的任何危險一樣癱在了前來救援的付以岩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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