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霧漫秦鄉  第十五章 再見秦生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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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西下,染紅了周邊的雲,霞光璀璨。夜幕開始降臨,皎月人東山升起,繁星點點亮起。當輕柔的月輝曬滿天地時,秦鄉人已入睡,整個世界陷入沉寂。
    小莫輕輕打開屋門,又小心翼翼的關上。生怕吵醒在沉睡中的蒲英,走在輕涼的夜風中,看著周國美麗的夜景,小莫心中異常愜意,不一會兒就來到湖邊。
    湖邊,綠草之上,眉目清秀的少年靜靜的注視著湖麵,周邊繞著無數螢火蟲,少年蠻有興趣的看著周邊的螢火蟲,眉目間染上了屬於孩子的純真。
    小莫剛想上前打招呼,但秦生卻已以發現了她,如一陣輕風般來到小莫麵前,欣喜道:“莫,你來了!”
    小莫發出輕輕笑:“秦生,你來得蠻快的!”
    秦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也沒地方可去,隻好先在這裏等著。”
    “那發,我們一起在這等著新的一天來臨如何?”
    “新的一天?”秦生迷惑。
    小莫:“還有十多分鍾就快零點了,也就是說,十多分鍾後,新的一天就來臨,昔日將過去。”
    “哦。”秦生還是有些迷迷糊糊。
    “你常來這裏玩嗎?”
    “螢火蟲喜歡在湖邊玩,所以我來陪他們。”說著秦生伸出手,數隻螢火蟲歡快的繞著他的手飛了幾圈,又停在秦生的手心上:“你看,他們多可愛,小時候我就喜歡它們,那時爹曾會捉許多螢火蟲裝在袋子裏,不過我又把他們放回湖邊。後來,爹也就不再捉了……”
    “螢火蟲的生命太過暫,它們隻有伴陪你一個夏天……”
    “是啊,很可憐啊,現在已經是初秋了,過不了幾天……”秦生臉色黯淡下來,看著手心的螢火蟲黯然。
    “……不過,它們至少美麗過,燦爛過……”小莫微笑:“即使是一季,它們也絢爛過,在我們的心中留過美好的痕跡……”
    “……是的,明年的夏季我又會看到他們飛起來的……”
    小莫亦伸開手,螢火蟲像感受到了小莫的善意,蜂傭而來,繞在小莫身邊。
    秦生看著小莫,兩眼笑成彎彎的:“莫,你真好看。”
    “哦?嗬嗬,秦生你長得也不錯,有當明星的潛質……”
    “明星?當星星嗎?好啊,那樣我就可以在天上看著莫了,還有啊爹,螢火蟲,秦鄉……”少年點點頭,眼中流轉著絢麗的光芒。
    小莫一愣,繼而笑了。
    又過了一會兒,小莫看手機,一笑,伸出手,左手拉起秦生的右手,秦生微窟,有點不自在,臉色迅速紅了起來,小莫嘿嘿一笑,像是一隻吃著美女嫩豆腐的色狼:“秦生,你臉怎麼這麼紅,你這是在害羞嗎?”
    秦生的臉更紅了,氣鼓鼓的:“哪有!”
    “好了,好了,知道嗎,新的一天就要來臨了!”
    “真的嗎?”
    “3、2、1……秦生,現在是新的一天了!”小莫轉過頭去,對秦生微笑道。
    “是嗎?……沒什麼不同啊!”
    “……”
    邁闊的夜空,皎皎的明月,點點繁星,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少女和少年背靠著背坐在湖邊的草地上,螢火蟲在飛舞著,閃爍著它們生命的亮光,輕柔的月輝,湖麵波光粼粼,小莫有一瞬間想,如果時間永遠定格在這一刻該多好,忘卻煩惱,忘卻沉重,忘卻身上該背負的責任,忘卻自己,忘卻一切的一切……
    “莫,你說,會不會有一天,我會像螢火蟲那樣消失?”
    “……我不知道……”小莫看著夜空,有點恍惚的說之後,她笑了:“其實,結束也是一種開始,如果你真的消失了的話,那樣,世界不就多了一條新的生命了嗎?”
    “那樣的話……莫,你會不會把我忘了?”
    “也許吧……不過,或許我會在某一天的夜空下就忽然想起了你……不過,那時你或許已經用不著讓我去想念了。”
    秦生垂下眉目,他緩緩打開手心,小莫驚訝的看到,一點綠芽在秦生蒼白幾近透明的手心發芽,之後,成長,抽葉,結起了一個碩大的白色花蕾,又過了一會兒,白色的花蕾的花瓣緩緩放開,一朵美麗的雪白的花就這樣盛開在黑夜中,花的周圍散發出銀白的光暈,就像月光那樣美麗神秘,雪白的花在月光下流光四溢,美到令人舍不得移開眼。
    “這是……什麼花?”上莫目瞪口呆,她還是第一次知道“鬼”的手心會開花的。
    秦生搖頭:“其實……我也不知道。”
    小莫無語,秦五說:“我也不知道怎麼的,自己的手會有這種的東西,其實這花一直還是花蕾,恰好今天晚上要開花了,好不好看?”秦生兩眼看著小莫,表情微微羞澀,就像一個向別人現寶的孩子。
    “好美啊……”小莫點頭。
    秦生把花遞給小莫:“莫,你喜歡,那就送給你吧。”
    小莫搖頭:“不行……”
    秦生打斷小莫的話:“如果有一天,我們都要忘記彼此了,就讓它來證實我們的記憶吧。”
    小莫收下,抬手一揮,白花就從她手中消失,不知被小莫藏在哪裏了。
    “天亮了。”秦生望著東方那邊微微發亮的天際,他低低說:“我要走了……”
    “那麼,秦生,再見。”小莫輕聲道。
    秦生從草叢中起身,又在小莫訝異的目光下俯身,輕輕的在小莫的額頭上一吻,他說:“祝福你。”隨後,秦生就消失在晨霧之中,清晨的霧很濃,看不清五米之外的物體,而秦生,像是從沒出現過那樣消失在霧之中,小莫的四周空蕩蕩的,霧迷漫在她身邊,無法看著周邊,仿佛天地之間隻剩下小莫一人,伴著一白霧,她的心即是空蕩蕩的,像是遺失了什麼珍貴的東西,再也找不著。
    小莫明白,那個吻,純潔而美麗,那是秦鄉人之間送給至親至愛人最高貴的祝福禮,哦,秦生還說,祝福你……
    小莫在想,秦生的唇太冰了,以至於,以至於那個被吻的額頭在隱隱發痛……
    傻瓜,秦生,你是一個像孩子一樣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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