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三生之緣 第三十八章 番外篇——雍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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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青早慧,剛生下來就有了清晰的記憶,與生俱來的,他懂事很多。
當他睜開時視線由模糊至清晰,他看到了一張他感到很好看的臉,之後他就感到自己太過弱小,此時的自己是被一雙大手小心翼翼捧著的,他又看到了一張男人的臉。
他馬上明白,那個好看的女人是自己的母親,男人就是自己的父親。他張張口,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已經虛弱到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眯起眼打量自己的母親。母親美麗的容顏早已蒼白,她小巧秀挺的鼻子亦沒有了呼吸——是的,她已經死了,還來不及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就死了。或者說,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肚子會被剖開孩子會活下來。
男人深深的看著母親,抱著孩子呆呆的站著,眼中帶著散不去的茫然。
良久,男人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手一揮,火就從母親身上燃燒起。不消一刻,美麗的母親就被燒成灰燼。
風一吹,母親的骨灰就隨風消散在這個天地間。
男人的眼眸深處有著無邊無際的誤傷,深入骨髓。
一滴水珠從上邊落下,打在孩子的臉上。孩子的脆弱的臉被那水珠打得生痛。
男人對孩子說:“你的母親為曾為你取名為雍青,記著,以後你就叫做雍青了。”
雍青,雍青。這真是個好聽的名字,孩子滿意極了。
雍青看著父親,他想,父親一定是很愛母親吧。
隱隱的,雍青聽到了兵器相擊的聲音,還有殺喊聲。他皺了皺眉。
男人抓住一隻狐狸,在它的腦袋上一拍,狐狸就變成了美麗的母親。雍青驚奇的看著這一切。
不過那隻是有母親的模樣而已,卻不是母親,亦沒有母親好看。雍青很肯定的認為那個失去意識躲在地上的女人不是母親。
之後,雍青看到了天空,白雲在飛快的後退,風從身邊呼嘯而過。雍青馬上意識到這是父親抱著他在天上飛。
雍青還沒來及多看幾眼,父親就在他的頭上輕輕地拍,一股強大的力量就滲入他的身體內。
雍青緩緩閉上眼,他感到很累,意識慢慢從身體抽離……
雍青沒有想到,這一睡就是三千多年……
雍青醒來了,盡管他隻是一個在娘胎裏存在了五個月的嬰兒,但他有一個強悍到變態的父親,所以他還是健健康康的輕鬆的活了不來。
半年後,喉嚨總算發育健全了,雍青也奶開口說話了。一年後,雍青又會走路了。
雍青也曾問:“母親呢?”
該隱輕輕一笑,回答:“她現在還小得可憐,如果告訴她,她有一個兒子,她一定會受不了的。總之,我們要等她成長,等她成熟。”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母親?”
“等你長大後。”貌似是父母的人都喜歡用這句話敷衍孩子。
盡管雍青隻是看了母親一眼,而且那時母親已死,但美麗的母親還是讓雍青忍不住喜歡。
後來,父親的右使教他學中文。右使認真的用手抓著雍青的手捉著狼毫在素箋上工工整整一筆一畫的寫一下二字——母親。同時,他還明白了中文中有四個字——骨肉相連!
是啊,他們是骨肉相連的,總有一天會見麵的。
盡管雍青明白著父親的話是敷衍的,但他依然渴望著成長。
父親的右使在還是“小孩子”的雍青眼中,也隻能用“單純”來形容他了。盡管右使已經身處萬劫不複的黑暗之中,但他的心中依然是一片純淨,眼中依然明亮如陽光。雍青就是喜歡右使這種幹淨的“人”。
雍青喜歡對右使說,小展,小展。然後雍青就笑得萬分得意的看著右使氣得漲紅的雙臉,他就忍不住樂了。
右使說:“你要做個有禮貌的孩子,要叫我展大哥。”
“三歲”時的雍青嗤之發鼻:“可我比你大啊,別忘了,我可是公元前一千零七十五生的,令年好是三千零七十九歲,叫你一聲小展有什麼不對?”
右使一聽,久久無語。
之後,右使聽到雍青再中自己“小展”時,偶爾會微微氣惱,但也不反駁了。
哦,對了,右使小展的原名叫展諾,很可愛的半生物半靈體,他的原體已毀,父親就割下一魄,成為了他的身體。之後,展諾就成為了父親的右使,準確的說,是混吃混喝的白癡,偶爾串演雍青的保姆兼幼兒老師。雍青記得第一次風到展諾上的模樣,那時他才剛醒來。那時的展諾還是臉色蒼白,神情麻木的,隻是過了不久就滿臉笑容,眉飛色舞。
雍青住在一個寵大的城堡中,城堡的大花園中種著許多花。
雍青指著一棵粉紅色的花問:“父親,那是什麼花?”
該隱回答:“哦,那是海棠,很不錯的花。”
“那母親喜歡這花嗎?”
“不討厭就對了。”
“哦,原來母親最喜歡的花是海棠。”
“不,她最喜歡是誘魂草。”
“誘魂草?那是什麼草?好看嗎?”
該隱手中憑空多出一朵妖嬈鮮豔如浴血的花,“這就是誘魂草,那麼的美麗,那多的危險,就像她一樣。”
雍青呆呆的看著誘魂草,雖然他還“小”,但他畢竟是該隱的孩子,他很快就感到了誘魂草那毀滅性的力量。
“既然如此,父親為什麼還要那麼愛母親?”
“你看,這誘魂草,神魔皆懼的誘魂草,你並不懼,她隻能是我該隱的女人。”
“……父親,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自大?”
“哦,你母親說過。”
又有一天,雍青很苦惱的問該隱:“父親,我的母親的名字倒底是哪個?”
“哦,她有很多名。不過不用記太多,記上三個就可以了,一個是‘荒‘,一個是妲已,還有一個是月小莫,不過發她的脾氣最好叫她月小莫,我們也隨她吧。”
“為什麼要這樣分?這些名都是母親的嗎?”
“沒錯,其實因為某些因素,她的名實在太多了,反正現在她也記不清了,咱也得順著她,配合著她記不得就行了……”
“哦,父親,那太困難了……”
“啊?”
“我現在記過的事都忘不了……”
“沒關係,你就裝作不記得就好了,我也是這樣的。”
“…………”
雍青所住的城堡很大,大到雍青懶得去猜測到底在多大。城堡外罩著個結界,隔離了塵世,雍青從沒出去過結界外。
突然有一天,雍青就想出結界外去看看人類的世界。於是,便對父親提出申請,該隱想都沒多想就同意了。大手一揮,雍青就出了結界,隻是身後隱藏著十個保鏢。
雍青白白嫩嫩粉雕玉琢的,可愛至極,很討小至三歲女孩老至八十歲老婆婆的喜歡。
所以,雍青回來後就切牙咬齒。該隱笑眯眯的看著自家兒子衣衫襤褸,頭發淩亂,雪白的小臉上有著N個口紅印,原來帥氣的小王子形象早已全無。
雍青第二次出門時全副武裝,叫上二十來個身強體壯的保鏢穿上黑色西服帶上墨鏡,張狂出門,招搖過市。但讓雍青鬱悶的是,他們一行人被警察盯上了,一路上不停找他們麻煩,掃興!
後來,雍青又向該隱申請獨一人出門,體驗世界。該隱依然是想也沒想,大手一揮就同意了。
第一天早晨出去的雍青在夜晚半夜天更才可憐兮兮回來。
第二天,雍青出門前找管家要了些錢,但又是夜半三更回來,身上帶著傷痕,因為他太露財了,發至於被打劫後又要綁架,幸好雍青不是普通人,找了個機會就溜了。
第三天,雍青切牙咬齒帶著些危險物品出門,展諾曾偷偷去問管家雍青拿走的是什麼,管家麵無表情的告訴展諾,那些東西都是些好東西,是主人上次抄了中國某個門派的藏品,聽說叫什麼唐門……展諾一聽,大汗淋淋而下。又是夜半,雍青回來了,麵無表情,倒頭就睡。
第四天,雍青再次在清晨出門……
到最後,雍青終於明白了結界外的世界。該隱也看足了戲,心滿意足。
雍青六歲的時候,一次外出,他遇上了一個年輕人。
他正做在小河邊,釣魚。年輕人從他身後走過,看了他一眼,突然就停下了。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會釣魚了。”年輕人用正腔定圓的漢語說。
雍青一聽,抬頭,看著年輕人,他長得很好看,俊美如希臘美男,陽光的帥氣和月光的柔美,兩種不相同的美和諧的融合在一起,恰到好處的,他有一雙湛藍如深海的雙眸,卻帶著濃濃的迷茫和濃得化一清開的哀傷。
“叔叔,你在找什麼?”雍青放下魚杆問。
年輕的男人摸摸雍青的小腦袋:“你怎麼知道我在找東西?”
雍青指指年輕男人的胸口:“其實,我知道,你在找你那顆丟失的心對不對?”
年輕男人一聽,愣了,半晌,才說:“是啊,我在找那顆我丟失了的心,可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
雍青淡淡一笑:“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年輕男人笑罵:“真是個小滑頭!”
後來,雍青與年輕男人多次在河邊相遇,漸漸的,兩人就熟了。
“小鬼,你年紀多大了?”年輕男人問。
雍青一本正經回答:“我有三千零八十二歲了。”
年輕男人卻一笑:“你還太小了。”
雍青苦著一張臉:“明明我已經很大了,比你更大就對了。”
年輕男人搖頭:“我有五六千歲了,都忘了自己的準確年齡。”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再後來,該隱一時心血來潮,跑去找自家兒子,剛好年輕男人也在場。
該隱臉色嚴肅的與麵無表情的年輕男人相視著,兩人那銳利的視線的空氣中碰撞,足以摩擦出火花,空氣中隱隱漂浮著火藥味。
年輕男人先開口了:“我早該想到,雍青是她的孩子,怪不得第得那麼像。”
該隱得意一笑:“不,應該說,雍青是我和她的孩子。”
“你逆天了。”
“你比我逆得更早,我隻是比你逆天逆得更徹底一些。”
年輕男人仰天,輕喃:“怪不得,這天亂得那麼徹底……”
“是的,早已不複從前……”
年輕男人看著雍青,笑了:“你說雍青是不是該叫我一聲父親。”
該隱臉色一變,雍青卻疑惑:“啊?”
年輕男人大笑:“別忘了我和她才是名正言順和夫妻!”
之後,年輕男人離去,該隱帶著雍青回城堡。
“雍青,你聽懂了什麼嗎?”該隱問。
“是的,父親,我聽懂了,還明白了許多。首先,那位大叔是父親的情敵。還的,那位大叔和母親是一對真正和夫妻,而父親你是第三者,是母親的情夫,我是私生子。”
該隱的臉色隱隱在抽搐,之後,他無奈一歎,摸摸雍青的頭:“即使是天理不容,我也不會放棄和她地在一起的,我並不需要別人的認可,我隻需要她的認可!”
“哦,我懂了。對了,父親,那位大叔是誰?”
“他叫冰夷,一頭龍。”
“龍?”雍青驚呼:“傳說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強大生物嗎?”
“是的,而且他還是一頭水龍。在水的領域上最好不要遇上他,他的本身就是水神。”
“那他真是有五六千歲囉?”
“誰知道,或許他更老,在裝嫩!”
“哦,那樣的話,父親其實他也在裝嫩!”
“…………”
雍青七歲半的時候,城堡中一瞬間忙了起來。雍青敏感的感到了什麼。
雍青攔下盡展諾:“是不是母親來了?”
展諾一愣,又點頭。
雍青便心喜的離開城堡,來到人間。雍青本想遠遠的看母親一眼,但看到母親後,就貪婪的想得到更多。他上前,母親真的很好看,比起看過的任何生物或者非生物都好看,就連血族第一美女都比不上母親,母親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氣質,吸引著別人讓人忍不住靠近她。
在雍青的眼裏,母親的年齡正如父親所說,其實是太小了。於是雍青決定叫美人母親為美人姐姐,那樣既不讓母親顯老又不泄露身份。
美人母親就如父親所說的馱那般有趣,但更會大刹風景。雍青想。
隻不過,當夜該隱聽到雍青的一大壯舉之後,馬上罰雍青繞城堡跑一圈,雍青欲哭無淚。
該隱通常信奉一句話——先下手為強!於是,該隱為了去和冰夷“談談”,就把雍青扔到月家,這就可是一石二鳥了,早早在月家打下基礎,確定雍青的地位。好可怕的心計……
雍青終於明白美人母親的大腦結構為什麼會異於常人了,生長在這個不正常的家庭,如果在是正常的人那才叫變態!
如今,該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大半,他已經成功被月家接納,出除了“生出”自己的母親還有些別扭。雍青想,父親啊,我幫忙也隻能幫到這裏了,美人母親就隻能靠你自己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