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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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京城——
伴著落葉,街上人來人往,叫賣不斷,好是熱鬧繁華。茶莊上,臨街而坐的司發出輕輕的歎息,如他的村子尚在的話,恐怕也會如此。
農民會忙著收割,書生會忘著讀書,母親們總是忙裏忘外,小道上總會有喜歡玩耍的小孩子來來回回的跑著。那是一個美麗的村子,他想任何地方都比不上,隻可惜,這些都已經不存在了,村子夜間灰飛煙滅。
他沒有忘記是誰給他這樣深刻的痛苦與記憶。從村子裏逃出來的書亞和魏俊說,他們已經找不到那美麗的村子了。他們恨,恨這個當朝的天子,恨他的橫蠻,多少年來,他們一直相依為命,一直隻為一個目標存活至今。
這樣的思緒,這樣的恨意,他不知還要經曆多久,但是他知道隻要天朝皇帝不死,它們永遠不會停止。
正想間,一陣馬蹄聲嘎然而至,隻見個個身穿華貴,昂首挺腦,姿態傲慢。他們將馬兒圍了起來,將中間的女子嚇得跪地求饒。路人漸漸圍上,怒目相對,卻不敢言。這種情況他們機乎每天都能見到,天朝太子所作所為實在令民眾失望。
“殿下,您看的女子真是美豔過人。”一道色欲的聲音傳至,聽得司皓臣一陣反感,桌上雙手拳頭緊握,強忍怒氣。
“殿下看上了你可是你的福氣,怎麼想逃呢?”另一人欲抻手抓住女子的臉,卻被女子屈強甩開。男人頓然滿臉怒色,啪!一聲清脆,女子被那一巴甩得飛了出去,“真不識好壞。”
望著嘴角帶血絲的女子,李明心情大好,又看了看出手甩他的男人,發出哈哈的笑意,“如此堅貞之女,可是本殿下喜歡!”
“殿下?”男人驚宅地轉頭望著李明。
“待本殿厭了再送給你如何?”李明揮手讓待衛走近,“將她帶回東宮。”
“臣先謝過殿下了。”男人發出令人不恥的笑出。可話剛一說完,發身子便被一陣強而有力的手臂拖了下去,伏在地上,狼狽不堪。“是何人——”男人怒不可竭,雙手並腳一同爬起。
…………
結束一天兵營的集罰,魏俊回到營房,他很愛幹淨,每次集罰完後必定衝澡。打開簡陋的衣櫃,拿起早已準備好的衣服,轉身欲向澡堂而去。卻聽到地上傳出“咚”的一聲,視線便已同時往地上望去。
隻見一塊精致金色的牌子,魏俊愕然大驚,他當然認得這是什麼牌子,隻是它為什麼會出現在他們的營房裏?
驀然記起皓臣行刺的那晚。魏俊臉色是喜又是憂。他是猜到那晚救皓臣的人必定是身份顯貴,卻萬萬沒想到那人竟是三王子。兵營中有傳太子無能,四王子有勇有謀,卻很少有三王子的傳言,宮奴們也隻說三王子平淡恬靜,深居簡出。當時他隻是當作是笑話。
如真是三王子救了人,那他真正的意圖又是什麼?
“俊,不是要去衝澡嗎?我都等得不耐煩了。”林書亞衝入,一手搭住魏俊的肩,嚇得他一身僵直,手閃快的往懷裏一塞。林書亞奇怪望著魏俊,“怎麼了?你藏了什麼東西,給我看看!”伸手就要往他懷裏伸去。
“沒有什麼。”魏俊立忙拍開林書亞的手,轉身便往門外走去,“你不感興趣的,我們去衝澡吧。”
林書亞可愛的哮起唇,“有什麼東西我不能看的,咦?皓臣呢?”
“到街上去買點東西。”不能讓書亞知道,現在不能。他生性單純,一定會衝入皇宮問到底的。魏俊仰頭遼望穹蒼,那遠不可及的藍色明明盡在眼前,可永摸不及,因為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的距離有多遠。
…………
“你是誰?”李明眯起眼,騎坐在馬上,以高不可攀的姿態俯視著站在麵前的人,“你知道本殿是誰嗎?”
司皓臣沉默,滿臉譏笑,看得旁人又怒又恨。
“這位是我天朝太子殿下,這事你也敢管?”被甩在地上的男人指住司皓臣的頭,怒聲漫罵,“如果不想死就給本公子陪禮,然後滾。”
司皓臣不屑的笑了,以手指住倒在地上的女子,“這事我管定了,即使你是太子。”語氣堅定得如石,鋒銳的眼神看得李明直發心驚。
“給我拿下他。”
太子一聲喝下,近衛一湧而上。皓臣臣自小受罰,十三歲那年又得高僧指導,皇宮一小小近衛那裏是他的對手?隻是一眨眼功夫已被製服。望著七倒八落的衛近,包括太子在內貴公子都一陣害怕,可阻於麵子他們不能退宿。
“沒用,你們通能都是白養了。”太子怒聲罵,手持劍指向眾人,“你若反抗,這些人必定陪葬。”
司皓臣頓住了,機靈的近衛一湧上製住。怒火燒心,司皓臣瞪住李明,帶著憎惡、鄙夷,那哪同一支鋒利的箭直射而入。李明看得害怕,他總覺得此人不是簡單尋常之人。
“真是殿下的作風,與你父王一樣昏庸無能。”
李明當喝一聲,躍馬而下,重重的一巴掌甩去,司皓臣頭側向一邊,刺眼的血絲順著嘴角流下,“你有膽,竟敢這樣罵本殿?給我押回去。連同這女人一同給本殿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