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元泰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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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崢坐在院子的板凳上雙手不停的糾纏顯然是心事重重地樣子。
“布兜,你說這事該怎麼辦是好?”秦老漢突然轉頭問道,看來剛剛秦崢遇事不驚的表現讓秦老漢不知不覺當中已經把秦崢當做一個成年人來對待了。“你哥他不會被殺頭吧。”
秦崢聞言微微一怔安慰道:“爹爹,您就放心吧!哥哥這個事雖然說是有些棘手,但也沒到那一步,孩兒這就去探望下哥哥順便去找趙伯父商量一下。”
“趙老爺,趙老爺。”秦老漢嘟囔了兩遍這才悠悠歎了口氣,:“哎,說實話如果不是這件事,爹爹是萬萬不願你再去找趙老爺幫忙的,罷了罷了,你再拿些銀兩買點補品給趙老爺送去,希望祖先保佑你哥哥平安無事!”說著秦老漢就起身回屋去了,秦崢看著爹爹回屋時蹣跚背影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幾歲,看來秦岩的事確實讓秦老漢傷心不已。
得到父親的許可,秦崢又進屋取了十兩銀子揣在懷中,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門直奔縣城而去。
寬而光滑的石板路上行人密集,此時的縣城呈出一片繁榮之色,秦崢低頭漫步其中,對於街邊的商戶和小販的叫賣聲卻是充耳不聞。
去找趙恩浩解決此事,那也隻是為了安慰秦老漢而已,以秦崢的心氣哪可能再去趙府低聲下氣的求趙老爺幫忙,思索了半天秦崢也沒想出一個切實可行的計劃。“哎!”秦崢無奈的歎了口氣,“還是先去看看哥哥,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想到這裏秦崢也不再猶豫,找到路邊的商販換了點零散銀子順便問了下監牢所在,之後便徑直向監牢跑去。
元泰縣的大牢坐北朝南建在縣城的一角,城中百姓都嫌此地晦氣故而周圍也沒什麼人,秦崢到了監獄門前,隻見一坐似虎非虎的石像坐立在門口甚是嚇人,秦崢也是第一次見到古代的監獄,透過院門能清晰看見廳內的情景,廳內設有桌椅櫃等辦案工具看起來並不像一座監牢倒像是文職人員辦公的地方。
“嘿,小子看什麼看,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門口的守衛見秦崢在監牢前不聽的張望,便開口嗬斥道。
秦崢也被此聲嚇了一跳,抬頭對著守衛抱拳賠笑道:“官爺息怒,小子是來探監的,還望官爺通融一二。”
“探監?你不知這是什麼地方嗎?探監怎是你想探就能探的,沒別的事就速速離開,小心把你也抓進來舒展舒展筋骨。”守衛一臉不不耐煩的說道。
“家兄秦岩因受惡人欺淩被迫還手,還望官爺能通融一二著小子進去探望下。”說著不露聲色的向前走了幾步將幾錢碎銀子塞入守衛手中。
“秦岩?閣下可是秦錚公子?”守衛一聽秦崢報名也顧不上收下銀子,慌忙拱手抱拳道。
秦崢聞言指了指自己鼻子,不解道:“官爺認識小子?”
“秦公子折殺小人了,小的姓王隻是一名小小獄卒,那算的上什麼官爺,剛剛我們頭特意來交代要好生伺候秦岩少爺,若是秦家來人一定不能怠慢,尤其是您秦崢秦公子啊!”王獄卒一臉賠笑道,看樣子是生怕秦崢到他們頭那裏告狀。
秦崢心中暗歎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張裏正辦事的效率也確是快的驚人才這麼一會工夫就把事給辦成,不過臉上卻沒有絲毫顯現得勢的表情,笑著說道:“王大哥,既然如此那就請大哥帶路,讓小弟進去探望下家兄,這點銀子就算小弟請哥哥的酒錢了。”說著將剛剛王獄卒沒有收下的碎銀子塞到了他的手中。閻王好惹小鬼難纏,這個道理秦崢可是明白的很。
王獄卒一看見銀子就愈發的殷勤了,“那小的就托大受了這聲大哥,秦公子這邊請。”說著作出個請的手勢。
隨即秦崢便跟著獄卒進了這元泰大獄,穿過一座厚重的拱門便是另一片天地了,陰暗的大牢即使現在是白天也依然一片陰森,中間是一條長長的過道,兩邊共有監牢十餘間,過道頂上布有鐵絲網,網上還掛有銅鈴,看樣子隻要一有犯人企圖越牆逃跑,便會觸響銅鈴,這才是真正的天羅地網啊。過道的盡頭,正對的是獄卒的值班室,此時正有兩名獄卒坐在那裏喝酒聊天,一見王姓獄卒帶人進來便老遠喊道:“王哥,怎麼這小子犯得什麼事用不用弟兄們好好招待招待啊。。。”
正在觀察周圍環境的秦崢聞言微一撇嘴,心想:“天天在這地方呆著的人,果然都是心裏變態。”
王獄卒聞言先是看了一眼秦崢發現秦崢並沒有什麼不快,之後就對著兩名獄卒破口大罵道:“你們這倆死貨,睜開你們狗眼看看這是誰,秦崢秦公子,忘了剛剛頭是怎麼交代的,難不成你倆也想過洞不成!”兩名獄卒當時就嚇了一跳,下意識看了看身邊的小洞,慌忙跪下對著秦崢高聲認錯。過洞就是旁邊獄中所供獄神下麵的牆基處,有一小洞,是運送屍體的出口,犯人在獄中病死或是被打死,是不能從大門抬出去的,隻能從這個小洞拉出去,這也怪不得兩人恐懼了。
秦崢此時那裏顧得上這些,揮揮手對著身邊的王獄卒說道:“王大哥,我大哥在哪?”
王獄卒自然不敢怠慢遠遠的對著兩名獄卒說了句:“公子大人有大量原諒你們了。”之後就領著秦崢到了秦岩的牢房前,牢房隻有大約十幾平米,一名年輕人正背對牢門望著牆一動不動,雖然沒有看見正麵秦崢還是一眼就認出這就是自己的哥哥秦岩。
“哥。”秦崢隔著牢門輕喚一聲,端坐的秦岩此時好像有點動靜,費力的轉過身來,蓬頭垢麵臉上淤青發紫,嘴角還殘留著絲絲血跡,秦崢見狀心中猛的一抽,仿佛被什麼東西深刺了一下,語氣冰冷的對身邊的王獄卒說道:“王大哥,莫非在就是你最口所說的好生伺候,當真是好生伺候啊!”秦崢並沒有發怒但語氣中的絲絲寒意卻讓王獄卒有些喘不上氣來,王獄卒刹那間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第一次見當今縣太爺時的那份拘謹與一陣陣無形的壓迫感。
王獄卒擦了把頭上的汗賠笑道:“公子莫急,容在下問問他們。”說罷便對著剛剛的兩名獄卒大罵道:“他奶奶的你倆過來,秦公子怎麼成這副模樣了,忘了頭是怎麼交代了的嗎!”聲音之大震得網上銅鈴嗡嗡作響。”秦崢卻無動於衷而是目光冰冷的望向那兩名獄卒。
兩名獄卒聞言連滾帶爬的跑過來,看了眼獄中的秦岩,轉頭對著王獄卒一臉無辜的說道:“王哥,秦公子這事可真跟我哥倆沒關係,秦少爺送進來的時候就是這副模樣了,聽說是李老爺托人在路上打的,秦少爺進來以後我們可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半點也不敢怠慢啊。”
“李老爺!”秦崢喃喃道,眼中卻迸發著駭人的目光,一旁的三名獄卒見此嚇得是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好一會,秦崢收斂了氣勢,和氣的對著兩名獄卒說道:“兩位大哥對不住了,小弟剛剛失態了,這些銀子就當是給兩位大哥賠罪了,還望兩位大哥這幾天能照顧家兄一二。”
此時兩人還哪敢說不啊,推辭了一會才收下銀子,並拍著胸脯保證這幾天一定會照顧好秦少爺,秦崢說要與哥哥單獨說兩句話,兩人慌忙打開牢門之後才跟王獄卒一起回到了值班室。
秦崢走進牢房沒有搭理坐在地上秦岩而是自顧的環顧四周,秦岩同樣也不好意思說話低頭看著地上的茅草久久不語。
好一會,秦岩按捺不住問道:“布兜,爹娘可還好?”此言剛出,一聲清脆的耳光聲便劃破了牢房的沉寂,秦岩隨即捂著挨打的臉頰,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己的弟弟。
“疼嗎?不知道你疼不疼,我的手卻是很疼。”說著秦岩抬起自己紅腫的小手吹了吹。吹罷看著秦岩一臉驚訝的表情淡淡的說道:“這一耳光是我代爹爹打的,你疼爹的心更疼,哥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你這麼做傳出去以後爹娘還如何做人,你想過嗎?”說到後麵秦崢竟然有些聲嘶力竭顯然是怒道了極點。
“我對不起爹娘,我對不起啊。。。”說著說著秦岩竟然哭了起來,所倒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秦崢卻沒有阻止待其哭了好一會,才輕聲說道:“哥哥,布兜剛剛一巴掌對不住了,現在我隻是想問一句,李家未過門的小妾是真心要跟你嗎?”